白面秀才瞳孔骤缩，对方不知看了多久，他竟一点都没察觉，若对方偷袭的话，他早已死掉。
“仙宗弟子？”
白面秀才打量着方昱，确定其绝非邪修。
方昱没回答。
而是运转《玄龟吐纳诀》，真气自丹田奔涌，瞬间浑劲全身，一踏地面，猛地朝白面秀才冲去，同时施展《玄阴龙虎劲》，左右开弓，鬼虎冥龙拳罡轰出。
轰！
轰！
两道拳罡，直奔面门。
白面秀才脸色骤变，爆喝声：“扇刀”。
折扇抛出去，宛如一柄圆月弯刀，旋转着跟两道拳罡碰到一块，只听铿锵金属之音，折扇被击的倒飞。
哧啦声。
折扇擦着白面秀才脸过去，斩入洞壁，扇骨震颤不止。
白面秀才眼睛瞪大，如遭雷殛，一动不敢动，额头冷汗渗出，脸颊才出现一道血痕，鲜血渗出来。
原来折扇把他脸割破了。
呼！
拳劲袭来。
白面秀才一个激灵惊醒，忙喝：“住手，我愿带路！”
呼！
拳头停留在面门三寸前，拳劲刮得他脸颊生疼，白面秀才内心则满是惊恐，刚刚他要是晚说一秒钟都要被打爆脑袋。
这真是仙宗弟子？
怎么感觉比他这种邪修狠辣的多，他从始至终就没说过不愿带路，就因迟疑一下，差点被对方打死。
这比邪修还邪修！
方昱收功，冲白面秀才微抬下巴，道：“带路吧。”
方昱年龄不大经历的事情不少，虚与委蛇，讨价还价，跪地求饶的经历多了，就有应对办法。对付这种就是武力解决，直接打，打到服软，或者直接打死，反正有很多替代品。
一层的络腮胡识相。
二层的白面秀才也识相。
白面秀才一句话不敢多说，带着方昱朝地窟深处走去。
二层核心区域不再是简陋洞穴，而是植被茂密，有藤蔓，蕨类，苔藓等等，有些蕨类宛如大树。
这是片小森林。
有地下暗河流经森林，中途被挖出人工湖，湖里有地穴鳄鱼等，在湖边边有建筑物，宛如原始部落，此地便是二层霸主‘沙中灰’跟其追随者的老巢。
此刻沙中灰正在湖边喂鳄鱼。
“他就是。”
白面秀才指着湖边独腿男人说。
方昱看去。
那是名身高一米八多，身材精悍，赤着上半身，肌肉如同雕塑般的中年男子，由于背对着看不清正面，但背上满是伤疤。
最独特的是右腿。
右腿自膝盖处断掉，用木头制作的假肢。
男子很邋遢，头发油腻，浑身污垢，裤子很多破洞，用一柄细剑从身边箩筐里的挑出一块鲜肉扔进湖里。
“哗啦啦。”
湖里水花翻滚，一头庞然大物享用着美食。
沙中灰又从箩筐里挑出东西，方昱看清楚后眼睛一下眯成一条缝，因为那是一颗脑袋。
一颗男人的脑袋！
“驼子？”
白面秀才认识脑袋主人，跟他比较熟悉，乃是沙中灰的得力干将，竟然被拿来喂鳄鱼？
嗯？
沙中灰扭头朝这边看来。
常年刀口舔血的生涯，让沙中灰对杀气非常敏感，在他挑出人头时感受到后面有一股杀气散开。
他以为是驼子的朋友。
扭头看来后，发现散发杀气的是一名陌生的少年，约莫十五岁，眉清目秀，衣服很干净。
沙中灰挑眉：“羽化门弟子？”
他看方昱同时，方昱也在看他。
沙中灰样貌粗犷，满脸胡渣，不修边幅，常年不见阳光皮肤呈现病态白色，像是在海上漂泊很久，得了疾病的海员。
不。
是海盗！
沙中灰的气质跟海盗很相符。
方昱走出森林，来到湖边：“你是二层最强者，我需要拿你磨练武技，若能挡住我拳法，饶你不死。”
话音未落——
轰！
脱胎二重真气爆发，冲霄战意，席卷开来。
《玄龟吐纳诀》运转，方昱状态攀至巅峰，真气按照《玄阴龙虎劲》记载经脉游走，灌入双臂中。
直接开打！
沙中灰反应亦是极快，细剑如毒蛇出洞刺向方昱，无坚不摧的鬼虎拳罡，竟被细剑轻松刺破。
这下轮到方昱高看一眼。
他的《玄阴龙虎劲》已修至大成，灵级武技大成，威力惊天，即便是上乘圆满剑法都无法媲美。
沙中灰绝非强在气功上，而是对真气的掌控。
对方在地窟十五年，方昱出生的那天就关进地窟，这些年来不见天日，因贸然闯入二层，而被斩断右腿的经历，让其不敢修炼境界。长期以来，修炼的只有剑法，对于真气的掌控已细致入微。
脱胎二重巅峰，能发挥出媲美三重的力量。
“没有任何修士能做到百分百掌控，我晋级快，掌控反而更弱，在其他同门眼里，我对于掌控很高，岂知我修的是灵级气功？若修的是外门主流的中乘心法，我的掌控力连中等都算不上。”
方昱脑中谨记。
他发现一个新的问题。
如果把真气比作‘一百’，沙中灰掌控程度有‘九十五’，正常会在‘七十’左右，而他最多是‘六十’。
这就是缺点。
当然，这跟修炼速度有关，方昱一月内由肉身八重晋级脱胎二重，对于掌控必然疏忽，也是在所难免。
“看看能否通过你，提高我的掌控力。”
方昱放空自我，全神贯注投入跟沙中灰战斗中，拳罡呼啸，煞气霍霍，细剑游走，刁钻狠辣。
砰。砰。砰。
铿锵！
激战声不绝于耳。
原始部落里的邪修大盗被惊动，纷纷出来，发现老大正在跟一个眉清目秀的少年战斗，双方打的不相上下。
“羽化门的弟子？”
“从哪冒出来的妖孽，看年级也就十四五岁，修到脱胎二重境不说，竟然能跟老大平分秋色？”
“他真气好浑厚！”
“那家伙不会是羽化掌教的儿子吧？”二层的邪修大盗被战况震惊到，倒也没人敢胡乱上前。
他们看得出来。
不管是老大‘沙中灰’，还是眉清目秀少年，都远在他们之上，乱掺合的下场，肯定是对方没事，自己先死。
何况他们都非善类，谁管沙中灰死活？
先看戏。
看看谁能占上风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