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伯温望见着坡上面隆起高点,半晌,缓缓张口,“也好!”
他伸出一指,“记住,只取天书,不可辱尸!”
家驹叹口气,他心里把发丘天官,与辱尸的赤眉混为一谈,张口想为发丘天官鸣不平,终化为一声叹息。
盗墓在世人看来本属极大罪恶,至于盗墓贼辱不辱尸,在世人看来是小节,他多辨无意。
转身准备下地用家伙什去!
“天书,我就要天书!”刘伯温眼看他多年梦想实现,忍不住对手下风水师攥拳怒吼,“谁也休想瞒过我的双眼!”
风水师沿着青苔甬道向里走,巨大阴影从上面压下来,风水师抬头,望着陵墓入口竖立两尊武将骑战马石俑!
武士坐在战马上,瞪目张口,嘴里牙齿露出,手里长柄刀向下方风水师狠狠砸下!
风水师举起宽大衣袖,遮住自己双目,慌张向里面跑,
没看清脚下有石阶,一步踏空,顿时摔下台阶,“啊……”
刘伯温听到走在前面风水术士发出凄厉尖叫,心砰砰乱跳,想找回发丘天官,进去看看里面究竟有何瘆人机关!
又怕人耻笑,2、3步急奔过来,望着下面陡峭台阶戛然刹住,“吁……原来是走在前面风水师没有注意到四阶陡峭台阶!”
他提衣缓缓走下台阶……
窥管砸在下面巨石上回音,把正沉浸在猜想,武侯墓中又是什么情况的家驹,惊吓跳起来,“什么?山坡最高点下面竟然是巨石!”
转念一想,“巨石下面不就是墓室?!”挥手把为他们一行挑着行李担担叫上来,“你们上来把这块石头放下去!”
担担们闻声上来,“让我们把石头翻下去可以,需要加钱!”
担担们把表层覆盖绿植土层挖开,戏谑笑笑,“这位官差,你赚大方了!本来向这么大巨石,还需要再加钱;不过,我们既然收你钱,就得办事,这是行规!”
担担竟然用扁担做撬棍,齐声吼着号子,把这块巨石从下面,翻出来又推到下面!
在山坡上翻滚擂石,偏偏砸在最后一块石碑上,石碑被齐齐砸下去一半,巨石裹挟着残碑滚落到下方石槽中!
家驹瞥见坑底墓室正中间是具井字形石椁,周围呈斗柄摆放着七口铜缸,铜缸中灯油接近燃完,
不禁赞叹道:“诸葛武侯真乃神人也!竟猜出500年后,此墓必遭盗掘,把灯油预留到今天!”
周围担担霎那脸色苍白,青紫色嘴唇不住发抖,“这是诸葛亮墓室!?你怎么能做出这种事来!”
他内心悔恨交加,’自己怎么就能没有注意,身边有其他人!’
只能硬着头皮解释,“此处不过是衣冠冢!”
担单望着里面墓室情形,各个咬着嘴唇,默不作声!
他实在没撤,望着眼前担担,“我听见马匹嘶鸣,有谁在照料马匹!”
担担自觉见到不当看到东西,悻悻挠挠蓬乱头发,下山去了!
此时来到墓室中刘伯温,遇到墓室中七口油缸同时熄灭,墓室内顿时一片漆黑,他当即手脚乱动,慌做一团。
手下风水师见领头慌了神,四处呼号奔走,有人撞在铜缸上,后脑勺着地,却瞥见上面天井已开,“大家别慌,上面有天井!”
刘伯温抬头望见,天官从上面悬绳飞落到中间石椁上!
当众掀开上面一块盖板,瞅见下面梓木做棺材,脸上兴奋无法描述,拍拍手,
“找到了!后汉书记载,武侯棺木取材于梓木,连同梓树幼苗都是吴王命人从南阳家乡运到巴蜀。”
石椁内正中间是梓木棺材,围绕棺材四周塞满各种竹简,
北边厢房是些吃饭用竹筒,各种黑陶罐、碗,里面装满五谷。南面有几个屹立着泥人,一副完整铠甲。
刘伯温与家驹合力把梓木棺盖掀开,
里面塞满诸葛武侯用过旧衣服,还有一块刻有大汉法度铜牌。
用来丈量米器具出现在旧衣服里,带木柄斗还能使用。
把衣服取走后,诸葛武侯遗容未有丝毫改变!
双手捧着红色,檀木小盒放在胸前。旁边是经纶羽扇,余下再无其他。
2人对视一眼,家驹攥着绳索跃上去,目光在暗处偷窥小盒,
伯温摩挲着小盒,左手拇指无意触碰到,一个类似跷跷板东西,用力向上向按,盒面上出现一副华容道!
刘伯温摇摇头,“老夫玩华容道30年,这点区区小事,难不倒老夫!”
片刻,他把曹操从左上角移到右下角后,盒盖自动弹起,里面留有一张蔡伦纸。
上面写着,能打开此盒者乃是,最后一位天官与一位伯爵!
刘伯温恍惚间向上面望去,瞥见上面有阴影,莞尔一笑,“天官,想下来就下来吧!诸葛武侯早就算好,你躲着再隐秘也没用!”
家驹望着自己,’自己难不成就是最后一代天官了吗?自己后代呢?都被抓起来杀掉了吗?!’
他满脸窘迫,从脖子根一直红到鬓角,咬住牙落下来,
刘伯温继续向下翻,瞥见一本云锦织成小册子,
上面都是各种符号,他目光聚焦到这些符合上,眼前飘过一个个蝌蚪,“蝌蚪文!”
记牢上面内容,照旧把天书装好后,此时墓室内竟然微微抖动,
刘伯温不解,家驹眼尖,指着铜缸底部沙漏,“快撤出去,在盛油铜缸底部有沙漏,沙漏漏尽时,就是自毁机关启动时间!”
话音刚落,铜缸底部向外喷涌沙土,沙土漫天,对面不见人。
他双手把钩索套在,身上系着的绳索上,向上滑动,人影倏然飞上去,
蓦然意识到,刘伯温不脱困,他就是看到天书也枉然,上面绳索如蛇般滑落到刘伯温眼前,“快,拽住绳索,我把大人一同拉上去!”
刘伯温表情严峻,“嘶……诸葛武侯料事如神竟如此!既是天意如此…此事万万不能让旁人知晓!”
他脑海中灵光倏尔滑过,“大人何不把天书看完,自己编一本只能是自己才能看的懂天书?!
这样,就算落到旁人手里,也无大碍。”
伯温琢磨着,“天官是指……”
他想到马前课、推背图,“可效仿诸葛马前课,把天书加密后,毁去天书,这样就不怕人拿到!”
伯温捻着美髯,“这方法甚妙。”
“天官认为哪里才算是巴蜀龙脉!”
家驹早就等在这里,“世人常说都江堰、青城山乃巴蜀龙虎之地!可毁去都江堰,就等于毁去巴蜀每年几千万担粮食,这个罪孽不是谁都能担负起的?!”
刘伯温蹙眉,望着远方大巴山,“这可怎么办?!”
“青城山龙脉再好,里面道士也不会造反!
他望着远处连绵不绝大巴山,屈指,“另有两条龙脉,其中一处就是这绵延千余里大巴山!可毁大巴山龙脉,毁一同毁去长江风水!”
刘伯温表情严峻,脸色青灰,声音略带颤抖,“为何!?”
“金陵城以水为运,金陵靠着长江,才能六朝都。如若大巴山被毁,势必牵连长江,金陵气运也会跟着受损!”
刘伯温重重叹口气,“这也不能毁,那又不让毁,我们怎么回去交差!”
“大人莫急,巫山一脉也是龙脉,且最近有崛起之势,不如把巫山一脉毁去!”
“哈哈哈,天官,是想把棺山太保老巢风水毁掉吧!”
“诚惶诚恐,无奈只有这条龙脉损失最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