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驹与肩挑日月风水师刚在南京下关码头下船,直接被蓝玉家奴仆扶上马,马蹄在青岗石路上,嘚嘚嘚……
一路奔向上坊蓝玉家。踩在下马石上,将将下了马,气息都还没有喘定,
有一人身长七尺,浑身腱子肉,下颌留着几缕胡须,右手里握着皮鞭,环眼怒视2人,
“你们二人,竟敢无故缺勤!今天我要不让你们尝尝家法滋味,你们还当是在张士诚那个小朝廷里,想来就来,不来也没有管!”
皮鞭抖到空中发出脆响,狠狠冲着2人落下来,
家驹眼看皮鞭来势凌厉,一鞭下去就能要了风水师老命,忙把风水师推出鞭捎能够到范围!
鞭稍向内卷,藏在鞭捎下面倒刺狰狞露出来,正要舔舐上家驹后背一块肉时,后面传来呵斥,“住手!”
他霎那间松口气,肩膀顿时垂下来,盼望着刘伯温来救他。
但这人说话语调,与刘大人迥异,倒是和洪武帝有点像,可又没有洪武帝那样威严,究竟谁会出现,在这个节骨眼上?!
蓝玉听到住手,整个人猛地一怔,眼见鞭稍垂下来,最尖上倒刺,要在天官背上留下一道血口时,
他倒把皮鞭向上呼呼卷回来,自己却向后趔趄,跌坐在大门旁石狮子头上。
目光怔怔望着朝,自己急速走来人影,这股威逼气势,不容他细想,说出句在这个场合,极不当讲话来,“大侄子!”
这个人眉头怒攒,眉毛倒竖,急促挥动着淡绿色袍服上宽大袍袖,在挥赶围绕在身边3只苍蝇,怒目攥拳瞪着蓝玉,“本监国今天找你来,虽穿着便服,却为公事来!”
这人手指虚戳着蓝玉额头,“你怎么敢这样称呼我?!”
蓝玉嚣张气势全无,双膝颤悠悠扑通跪在苍石铺就地上,“监国,请恕罪!”
这人口气缓和一些,“蓝玉,本王是怕人戳你脊梁骨,才换便装出行……”
蓝玉额头对准坚硬苍石,砰砰砰……前额磕的一片殷红,“蓝玉知错了!”
他脸上丝毫不掩饰,对于蓝玉失望,“皇帝对于不准皇亲国戚乱设私刑,已经强调过多少次,因为这有多少人,被处置你不清楚吗?!
蓝玉只管听着,不敢回嘴!
他气愤狠劲甩袍袖,“皇帝之所以没有动你,是不想让我这个太子在满朝大臣面前太难堪,蓝玉你心里没点底数吗?!”
下面蓝玉磕头如啄米,一句话也不敢说!
朱标望向旁边站着准备挨打家驹,以及完全愣在那里,脑海中一片空白风水师,挥挥手,“行了,你们去工作吧!”
家驹叹口气,抬头望着蓝玉,与当朝太子,不知该怎么说,正好奴仆出来,“请问,究竟是哪里传来异响,那声音又是怎样?!”
奴仆直勾勾望着蓝玉,显然是有事要通禀主人,蓝玉不耐烦挥挥手,“他们两就是当今风水界无双圣手,去把事情经过告给他们!”
奴仆目光小心望着蓝玉脸色,小步向家驹移动,“事情还得从中秋节那夜说起……”
虽然洪武帝立国不久,但驸马府这里中秋筵席,桌面上摆的满满当当,绿宝公主抬头望着,“也不知夫君什么时候能回来?”
旁边内史望着满桌筵席,踮脚向5米高墙外面望到,赏月市民从朱雀大道拥挤到上坊主路上来,远远近近全是熙攘拥挤人群,
压根见不到驸马人影,心里也不免疑虑,驸马承诺要落空,但还是一味劝公主,“公主莫急,驸马说他今日能赶回来,就一定能赶回来!”
公主轻轻挽起衣袖,望着天上一轮明月,照在百花齐放后花园,心里焦急着,“都到这个时候,门禁早就安排上,夫君又如何能进城?!”
旁边仕女噗嗤笑出声,举起手中团扇遮住嘴,“公主,今日是中秋,皇帝恩典,凡是今日赶回来看望父母的,经查验无误后,都会放行!
再说,皇帝不是邀请公主与驸马一道去承天殿赏月,驸马不会误了的!”
咕隆…公主侧头,眉目闪现出惊慌,目光瞄着花园里,声音传来地方,声音传来地方正是一处月光照不到死角,一片漆黑着数朵蔷薇花在微风中隐隐绰绰摇曳着!
公主伸手指着黑影摇曳地方,“墙角里躲着什么,看数量有不少!”
驸马府带刀护卫,从刀鞘拔出一部分刀,寻声向公主伸手指去方向呵一声,“什么人!”
见没有答应,几名带刀护卫,把墙角围拢起来,小厮急忙拎着灯笼,奔过来一看,原来是几株躲藏在墙角蔷薇花,“启禀公主,不过是几株野花,没有任何贼人!”
公主悬着心刚放下,咕隆……又一声后从花园某处传来,
带刀护卫顷刻间,浑身冷汗直流,瞪着虎豹眼,呵斥陪在公主身边侍女,“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扶公主进屋,把门窗关严闭好?!小心提防贼人!”
侍女搀扶着公主惊慌躲进屋内,“哎喔!我脚崴了!”
公主垂下右手,指尖够上,摸到疼痛地方竟在霎那间肿起来,
“今年这个中秋过的真晦气!夫君等不来,反把脚扭了,你们在外面巡逻,一定要看看,这怪声是从哪里发出来的?!……”
家驹注视着奴仆,“后来呢?护卫可有收获?!”
奴仆脸上露出惊恐,“中秋节晚上,带刀护卫整夜巡逻,只要哪里传来咕隆…就跑到哪里……”
“大家搜索仔细点,发现贼人立即一刀宰了!中秋佳节竟敢跑到驸马府上捣乱!”
一片灌木下传来一阵咕隆……长着络腮胡护卫,一头扎进灌木丛,还没等他抓住贼人,荷花池旁边又出现一声咕隆……
年纪最小护卫急切想立功,“我来!”
刀背把荷花池旁边茂密花草拨拉一遍,依然没有找见,这时墙角又传来一阵咕隆……
红脸膛护卫冲向墙角,“这回我可抓到你啦!……”
风水师满以为有结果,抢上来说,“这回有收获了吧!”
奴仆摇摇头,“还是没有!带刀护卫分散在花园里一个晚上,什么都没逮到!”
风水师心里有答案,咧嘴笑,“这个是老鼠啊,什么小动物在打洞!”
奴仆恶狠狠剜了风水师一眼,“后来就连莲花池底下也有响动,池面上还出现水泡。驸马亲自到池底,除了捞一手污泥外没有别的收获。”
肩挑日月风水师懵了,思绪彻底乱了,“这声音不是小动物发出,又是什么发出?!”
目光渴望着投向家驹,他嘴角上翘,直背挺胸,显得已完全知晓答案,面朝朱标,“恳求监国大人,先另找处宅子安置公主吧!”
蓝玉眉间隐隐显出几分戾气,“你是天官吧!我们是让你来处理怪声,而不是在这听你怎么摆布!”
他中指指着地面,“这下面有座前朝大墓,位置正好处在后花园里!上面有一段本来就是悬空的,将军府上亭台楼阁一多,悬空土层吃不住,土坷垃向下坠落到大墓中,传来声音正好是咕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