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第一次跳上甲板上,踩下窟窿!”天官脸上略微有些羞赧。
缷岭盗魁与摸金门白昼向后面小心招呼着,“小心,这甲板很脆!”
跟在最后面缷岭,生怕会把甲板踩出洞来,前脚才抬起来,向前迈半步,后脚踩在甲板上吱呀响,脸上倏然苍白,前脚赶忙踩下去!
踩下去时,甲板晃动起来,瞥见不远处高耸桅杆,双臂向前伸,手指尖触碰到略有温度桅杆,却没有办法抱住桅杆,
整个人急得落泪,望着远去同伴背影,咧嘴哭起来,“快,谁来帮一把!”
缷岭盗魁回头,急忙向落在最后缷岭跑去,跑到半中间,踩上一块翘起来甲板,甲板脚下噼啪爆裂开,
他反应过来时,整个人佧在甲板裂开口子上,鼻孔里冒着粗气,蒲扇大手向距离自己最近,另一块翘起来甲板伸过来并握在手中!
正准备用力时,耳畔响起,“放手,攥着绳索,身体不要用力,我拉你上来。”
盗魁目光瞥向落在后面同伴,“天官,先救同伴,我还能在坚持一阵。”
天官目光顺着盗魁手指方向望,不远处有一名缷岭,想抱住碗口粗桅杆,胳膊短不够!
他思索片刻,把绳索向盗魁抛过来,“抓住绳索!”
盗魁挥动擀面杖一样粗手臂,双手套到绳圈里,望着天官“拉吧!”
天官生怕盗魁激烈挣扎掉下去,“记住,你自己不要用力!”
他脸上显出不耐烦,“快拉,还有兄弟等着我去救!”
天官把绳索缠绕在肩头,拉纤一样把胖墩墩缷岭盗魁拉出来,放到缠住缆绳木墩上!
“你在这里等着,我去救人!”
缷岭盗魁嘴唇翕动着,左手伸过去,脚尖踮起来,目光盯着天官背影。
只见天官在脆弱甲板上蜻蜓似的几个起落,冲到落队缷岭身边,伸手把缷岭抓住,冲着他丢过来,
“接住,小心脚下!”
缷岭盗魁向前几步,双臂抱住丢过来缷岭,向后连退几步,跌进船舱里!
刚下到船舱里白昼,向回望见盗魁抱着一个人,顺着木梯滚落下来,双手连忙推住盗魁宽厚后背,脸憋通红,“你能不能轻一点!”
盗魁稳住身形回头向后,看到白昼憋的紫红脸颊,“谢谢啊!你能不能帮我去看看,其余缷岭找到船舱没有?”
“天官呢?”
“他正在……”上面胖瘦适中身影,挡住全部光线,只向船舱里投下浓如墨色长长背影,他认出这个影子是天官,“天官,剩下缷岭找到船舱门没有?”
他扭头,“全都来了!你们进去先探索。”
白昼突然想到办法,脸上每一寸肌肉都笑开了花,“天官,能不能打火把!”
他蓦然意识到,“不能打火把!只要有半点火星弹飞出去,落在甲板上,我们大家没人能活着出去!”
白昼顿时感到失落,低着头,撅着嘴唇,内心一直不断在问,’我怎么没有想到呢?!’
门人看到白昼脸上写满失落,“少主人,您要不问这一嘴,还保不齐谁会点火把!”
白昼认真回想,脸上露出自嘲笑容,“也是啊!我不说,真有可能出事!”
正要扭头招呼门人向前走,瞥见旁边缷岭吹亮火折,一把把缷岭手中火折夺过来,狠狠把帽扣上!
他还没有说,旁边缷岭指着他,“盗魁,白家少当家,一句话没说就把我火折夺过去!”
盗魁怒怼白昼,“夺我兄弟火折,是几个意思啊!?”
白昼指着脚下地面,“这是木地板,搞不好上面涂抹松油,点火就着!”
盗魁大赤剌剌两手向腰间一插,“有那么严重吗?!”
“有!”
盗魁向回望,瞥见天官捧着发丘印,“啥?”
他目光迎上去,把盗魁挑衅目光逼退,“这里严禁用火照明!”
“那用啥?”
“萤石!”
盗魁从口袋里取出几枚萤石,分给手下,白昼把家传夜明珠拿出来,分给门人,一脸骄傲说,“我门人手里拿的,都比你弟兄手里东西好!”
缷岭忿忿,反抢摸金白门手里夜明珠,门人不干,与缷岭争抢,在争抢中被缷岭夺走甚多,“少主,缷岭抢我们传家宝!”
白昼望着天官,“缷岭抢我手下手里东西!”
天官走到盗魁背后,一巴掌上去把盗魁打的,向前趔趄2、3步才勉强站住,“盗魁,让你手下把夜明珠还回去!”
盗魁脸上写满委屈,“可白昼先挑起来!”
“我知道。”
缷岭把夜明珠还给摸金门人后,一行人继续在里面摸索,
眼前除环绕在周周粗笨木制家具外,并没有缷岭盗魁心中宝贝!
天官正准备走到底仓时,上面盗魁发现瘫在地上,短矛猎人尸体,“他怎么会在这里?!难道一路尾随来?”
“对,短矛猎人一路尾随过来,刚才正是和他交手,才耽搁些时间!”
盗魁瞪着面前双开门棕色顶柜,伸手把门打开,里面一片黑暗,
他举起手中萤石,也无法照亮这片空旷黑暗,
他身躯向前探,倏然陷入这扇双开顶柜中,“天官,这究竟是什么?!”
正打算下底仓家驹,听到上面盗魁呼喊,返身上来,发丘印光辉也无法穿透这堵黑魆魆东西!
脑海中回想起在九重卍字山见到诡谲,把头探进去,下一秒,竟置身于一片厚沓沓草甸中!
两岸都是一样厚沓沓,乱蓬蓬绿色草甸,偶尔有几株红茎草从草甸中伸出,
“盗魁,这是什么地方!?”
盗魁回头望着天官,眉毛不友好皱着,“地图在你手里!”
“可地图没有这个地方!”
“啥?”盗魁返身过来,目光落在地图上,地图上只画到辽西走廊与朝鲜半岛,他向远处望望,“没准,这个地方在地图上太小,没有标出来!”
他面无表情,机械回答道:“不可能!”
“啥?!”
天官展开地图,指着地图上右下角池子,“这是我们刚刚在地方!已经是这幅地图极限,我们现在所在这个地方,不但我们从来没有来,地图上也没有标!”
盗魁完全懵了,“现在该咋办?”
他掏出罗盘,找到北方,又瞥到罗盘上小指针牢牢指着墓库,额头皱起层层波纹,“又是一个墓库!这边塞可真怪,好端端出现这么多墓库!”
“墓库在什么地方?!”
家驹目光困惑望着面前这条河,“墓库在这条河里!”
盗魁绝望尖叫,“又要下河,我都快冻成冰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