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这…这不过是古人故布疑阵罢了!”
章涵旭望着眼前石碑,左手捂住胸口,右手从背囊里取出羊角锤,攥着锤柄指节有些发白,用劲砸在眼前石碑上!
轰隆……石碑前半截向后翻倒,露出黑咕隆咚墓室。
他捡起地上火把,把火把向里探,火焰倏然熄灭,只留下一缕青烟笔直伸向穹窿,
他望着眼前火把,“怎么,这里还真闹鬼啊!”
不甘心,又把火把点燃,伸进黑魆魆洞穴中…霎那间,火把再次熄灭,这次是三缕青烟笔直向上,洞里传来在胸前重压下喘气声!
他后脊梁骨不自觉耸立起来,浑身都在出白毛汗,可他不死心,从背囊中取出一盏油灯。
望着黄豆大小灯苗,狠狠心把油灯递进去,倏然,空气中黑黄夹杂颜色,如同恶鬼迎面冲出来,
他只来得及蹲下身子,护住头面,耳畔呼啸着鬼怪尖叫声音……
片刻后,他把头探进去,除了灯圈内地板及墙壁上浅浮雕外一片漆黑,
远处铜油缸里灯芯噼啪爆裂,橘红色火苗倏然窜上来,照亮旁边棺床是大红棺椁!
他心头一震,整个人前后摇晃,身体靠着墙壁,后脊梁骨直冒凉气,连心里都是,瓦凉,像频死的鱼一样长着大口喘着粗气,好半天才缓过来!
望着自己双手,自嘲道:“又有什么办法呢?!”
拄着撬棍勉强向大红棺椁挪去,心里想着,’红棺是喜丧…’但同时另一个从心底升起声音,’红棺是横死!是暴亡!主停尸七日内诈尸!’
他额头上冷汗淋漓,脑中浑浑噩噩,走到棺椁边上都不知道,直到右脚向前迈,整个人跌扑在椁盖上时,
蓦然惊醒,望着面前大红椁盖,赫然瞥见,椁盖一角有鲜红血迹从里面飞射出来,整个人如遭雷劈!
想到爷爷教的已血清血浊辨尸凶不凶法子,强忍着恶心,把右手伸过去沾点血迹,向鼻子跟前杵一下,却发现竟然没味!?
睁开眼睛盯着手指上血迹,中指与食指细细捻过,粉末从指尖掉落下来时,确定这是朱砂!
“吁……”心中巨石落了地,旋即眉头又蹙起,蓦然想起,棺内无故不朱砂!
“这红漆棺椁内,难不成真有东西!”
脑海里有浮现出爷爷在床上打哆嗦,没有片刻犹豫,手指触摸着棺椁上细腻红漆,慢慢寻向颜色遮掩起来榫头,
双手中食指把榫头推到一旁,深入榫头与榫眼空隙中,反钳住榫头左右两端,身躯压住整个椁盖,手指向上提拉……
榫肩倏然拽出来,整个人再一发力,整个榫条都被拽出来!
章涵旭脸上露出欣喜,把靠近尾部,横跨两端小桌(鹊桥)卸下来,望着椁室内放着仙鹤香炉,鼎,卣,不由皱起眉头,
这里东西只有仙鹤香炉有人敢收,其他白送也没有敢拿?!
依葫芦画瓢,把内椁也打开,内椁里并没有他想金满箩银满筐,单单在外棺内侧放把,柄很长却是通身一体玉斧。
外侧摆着一个扁平金葫芦,金葫芦上花纹像是细细箩筐上编织人字文与篱笆纹交错在一起样子。
脚下搁着一个大的,弯月形金锭!
他双手捧起这个弯月形金锭,上下牙齿触碰到金锭后,慢慢向金锭咬下去,觉着金锭在力量加持下向下凹陷,脸上露出兴奋,“这金锭是真的!”
章涵旭把金锭砸成小块后,收进怀里,把玉石玛瑙做五供摆出来,又有些依恋收起来,最后把玉斧丢下,在棺椁前面点燃一炉香,面向棺椁磕三个头,出去了!
他转身出去时,棺椁剧烈抖动,不知多少年积攒灰尘飘散到空中,
身后一炉香紧跟着砰然炸断,香灰飘散在空中,余下半截香两边长,中间折断下来,赫然组成凶字!
只是这些他都不知道……
章涵旭回到家,推开屋门,家驹目光落在他脸上,窥见章涵旭脸上笼罩着一股黑气,劈头就问,“章涵旭,你干什么去了!?”
他怕爷爷看穿,忙低下头,盯着脚下地面,把抓来药打开,放在家驹面前,“爷爷,这药没有问题吧!?”
家驹瞥见药里赫然有,一大段长白山人参,“哪里来到?!我们家还没有富裕到,买的起长白山人参!”
章涵旭猛抬起头,“2年前我没有护住夫人,2年后今天,我不能再失去您!”
家驹气的把被子从床上蹬掉,“屁话,人老总要走向那一步!
你还年轻,以后说不定能赶上好光景。
我这一辈子盛世见过,乱世见过,亲人就在我身边死,我却无能为力。顺手救起一位路人,竟成一生朋友!”
章涵旭把小金块都抖落出来,脸上青白,“反正,我已经把金锭敲碎了!再还回去也没有用!”
家驹气的胡须都发抖,“你上回请回来,根本就是个卖药的,再去请吧!”
章涵旭把被子小心替家驹盖好,“可郝大夫已经辞世了!再找谁呢?”
“请识字先生再给你推荐一个!”
章涵旭低着头,望着药壶里煮着药,期期艾艾,“那,这副药……”
家驹无力挥挥手,“我看了,这副药都是补品,虽不治病,但也不是毒药!”
章涵旭转身离去,找到鹤年堂识字先生,“先生,请问,有能治老年病的吗?!”
正在这时,耳畔突然响起一个熟悉声音,“老爷子用了我开药,好些了吗?”
正准备回答他识字先生倏然煞白,再也不敢说什么,他只好硬着头皮,去跟这位大夫打招呼,“自从吃了你的药,爷爷身体好多了,准备再来抓几副!”
大夫目光狡黠,上上下下打量着他,“带资费了吗?”
他取出一块金,大夫满脸都是酒窝,充满真诚笑容,把塞得满满几个纸袋交到他手中,“吃完我这几副药,老爷子一定能下床走路。”
章涵旭拎着一沓药袋装作走出去,到附近回字巷一堵墙后,斜嘘着走出鹤年堂大夫。
只见大夫两手插兜,嘴里吹着小曲,旁若无人向前走着,他一直跟到天香楼。
目光随着这位大夫上天香楼,双手攥拳咯吱作响,整个人脸上血气上涌,牙齿咬的咯吱响,“这是什么大夫,进入跑青楼……”
他迅速折返回鹤年堂,“先生,请您帮我推举一个真正大夫吧!”
拎着识字先生举荐大夫回到陌路坊,“爷爷,我找见真能治您病的大夫了!”
岂料,这一举动为他埋下后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