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准备妥当,就要前往长白山斩小龙时。
刚走出驿站,迎面走来一名穿飞鱼服锦衣卫。
他眸子如明月朗星般耀眼,整个人俊朗挺拔,个头比和他们去过蒙古草原,锦衣卫都指挥使还要高上一头!
驿臣见到他,脸色倏然煞白,急忙撩开裙裾,弯腰虚跪在他面前,“微…微臣向指挥同知请安!”
他手里绣春刀刀柄,轻轻敲打驿臣肩头,“起来吧!来这里不是找你的!”
驿臣颤巍巍直起腰来,煦江伸出左臂搀扶起他,“好了!”
指挥同知玩弄着,刀柄上彩色缨穗,“都指挥使大人,特地派我来,协助你们斩龙脉!”
“我们正准备去长白山。”
指挥同知愣住,“去长白山?不是说好去鹿鼎山吗?!”
“我爷爷去过鹿鼎山,镇厌过他们的龙穴,最近女直人又在边境出没!”
“显然光是镇厌鹿鼎山……”
他嘴里突然冒出句,“不灵!?”
“这百十年他们内部一直纷乱,最近到边境出没,显然是内部企稳。不能说不灵,只能说女直人领域内,有不止一条龙脉!”
指挥同知剜他一眼,“这是圣上赐予你们的任务,完成后少不了你们的好处!
可别跟我耍心眼子!别以为与都指挥使有交情,就不把本同知放在眼里!”
煦江站直了,没有说话,直勾勾盯着他,一旁白开心把他推在身后,“大人,我们哪敢!您不是和我们一路,有什么不对大人指出来……”
怀里掏出块金元宝,塞到同知冰冷手掌中!
一股寒意顺着带有体温金元宝,传递到他手里,浑身登时一个激灵,他无法相信,这股寒意竟然是从活人身上传出来!
啪嗒……金元宝掉落在地上,锦衣卫同知别过脸去,“想行贿我?看紧你的脑袋,下不为例!”
左手猛地一甩,袖子上衣褶发出膨,翻身上马,扭藐视着望着一行人,
“既然你们选择长白山,我就负责把你们送到长白山,愣着看什么,还不快上马?!”
煦江虎着脸,“这回彻底去根!白山黑水我们都要去,还请同知大人做好,一路艰辛准备!”
“操心你自己的就好了,剩下用不着你操心!”
一行人纵马直奔关外,他抬起头,望着上面陡峭羊肠小道,目光落在小道尽头,
同知别过马头,“看什么,难不成这条小道,可以直通白山吗?!”
“这条小道的确直通白山,可小道陡峭,我们人多……”
他没有继续向下,“今天晚上,到哪里宿营?”
“锦州。”
一行人纵马向锦州方向奔驰,盗魁扭头瞥见同知表情冷峻,把自己马与煦江马并行,胳膊肘捅捅他胳膊,
“天官,我们有什么做错了吗?!怎么指挥使会派这么个人来?!”
“同知仅差都指挥使一级,他肯定以为这是个立功机会,他竟然派这位来,该不会同知手里有他把柄吧!?”
盗魁脸上通红,眼睛里到处都是细小血丝密布,目呲裂开,有血渗出来,拎起一对大锤,“该不会把我们当成都指挥使的人?”
“差不离!你先不用着急,都指挥使为独大,费多少力咱们不知,岂能让同知这么一来,就把他拉下马!”
盗魁感觉到阴恻恻目光,向锥子一样朝他刺来,顿时感到如三九跌入冰窟,浑身哆嗦一下!
“我就怕都指挥使也把咱们……”
“我们有罪,即都指挥使有罪,他这回甩不掉我们!”
盗魁听到这句,心总算是放下一些,一行人跑到前胸贴后背,汗液从内衬渗透到外衣,衣服如铠甲硬,跑起来噼啪响,马都跑不动,天也黑透了,才到幽州城外。
盗魁望着城门吊起锦州,“嗨,我们要死要活向幽州赶,赶到天上星星??都不见一颗,赶到幽州来,就是为了吃闭门羹的!?”
锦衣卫同知剜他一眼,从衣服里掏出块龙头牌,独自跑到前面,“快开城门,贻误军机,谁敢担待!”
高耸城头上,转眼见露出几盏灯笼,灯笼上写着幽州广宁中屯卫,
“城下站着是何人,请走到最亮地方!”
锦衣卫同知脸颊抽搐几下,咬牙按下心头愤怒,站在几盏昏暗烛火交汇地方,举起手中赤铜打造龙头令牌,与腰牌,
向上面中卫百户吼着,“看清楚没有!区区一个百户,到比厂公还威风!”
百户面无表情挥挥手,“把门打开,放他们进来!”
吱呀…哒哒哒,沉重木门从里面推开,哒哒哒,高悬吊桥放下,等在外面煦江一行人,忙催马踏上吊桥,跑在冷清空旷幽州城中。
睡梦中,外面传来噼噼啪啪,热浪一股脑冲进来,炙烤着他脸上起一层油!
煦江手摸了下脸颊,被脸颊上滚烫温度吓醒来,“吓,我脸上这么烫,该不会是发起烧来!?!”
随即抬头向外望,不远处火光把漆黑天空染成一片红,噼噼啪啪声音持续传到耳中。
起来目睹窗棂向里面撅折,糊的宣纸早已碎成条,勉强抓住窗棂,
一阵风刮来,宣纸满屋子飘的都是,来回摇晃着睡熟白开心,
“醒醒!哈欠……快醒醒!外面着火了!”
他骨碌着从床上爬起来,“驿站着火了?”
“驿站没事,是外面!”
他双手扒在窗户边上,火焰把整个幽州城天空映的通红,城郭,街道,各坊,远处马厩全都在火光中一清二楚。
“嗨……这是失火了!”
门咚从外面撞开,煦江右手搭在剑柄上,扭头瞧见脸上铁青锦衣卫同知,
“不就失个火吗?”他倏然想起什么,指着自己鼻子,“你不会以为是我们放的吧?!”
同知冷冰冰,“不是你放的,你也不要恭维我,我在驿站外面留守值班弟兄,目睹在火光出现前,有个黑影从草垛旁闪过!”
他不敢相信,“这…谁会纵火呢?在幽州城广宁卫眼皮底下!”
“一定是女直人!”白开心披上大氅(chang3声!),把铁扇攥在手里。
锦衣卫同知点点头,“猜的不错!草垛是广宁卫,所有马匹整个冬天草料!”
“尽管这回事我们可以不管,可我们也需要尽份力,帮广宁卫把混进来细作找到!”
同知不光点头,脸上僵硬表情也挤出一丝笑容,“本同知也是这么想的。”
正当所以人都准备出去,帮广宁卫抓细作时,“这些细作不是冲我们来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