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鞑子身体贴着马,疯狂向西北跑,眼看白开心追过来,
右臂向后甩出,中指指着后面追来的,“那个疯子追过来了!”
“快用大弓把他射下来!”
一名鞑子骑在马上,双手掌根撑住弓弦,旁边握牢弓臂,从后面跑来一名仰头下弯骑在马上鞑子,手里拿着一根木杆做箭,箭头是双股钢叉??
迎着他飞扑过来方向,一箭射过去,连两者之间,空中低飞鸟雀都接连被扎穿,
也未能阻止这杆箭笔直向他飞来!
白开心瞪大眼睛,看着他从没见过大箭迎面飞过来,
箭还没有飞过来,逆风先向他扑来,风顶着胸口,胸前如压巨石,嗓子里说不出话来,
眼瞅着双股钢叉就要刺中胸口,左手掌根拍击刀柄,刀柄倏然退回去。
铁扇展开,数枚飞针从中射出,双股钢叉穿过铁扇缝隙,
他被强大惯性拍落地前,把手中铁扇丢出去,大箭连带着铁扇落扎进雪堆里。
白开心落地连续滚了几滚,滚下斜坡后,全身散架一样,
整个人仰面躺在雪地上,天官与戈什哈在空中激斗,映入他眼帘……
这边他手上剑出如蛟龙,在空中见缝就钻,几次逼进戈什哈铠甲,
九环鬼头刀似蟒缠身,铺天盖地刀光围绕在天官周围,步步向上盘旋。
眼看纠缠不休,他身体倏然向下坠,戈什哈误以为官差要跑?
岂肯放过,整个身体连同手上九环鬼头刀向下力劈向天官!
“无知竖子,这会想逃啦,看你爷爷九环鬼头刀!”
他仰头向上,目光盯着九环鬼头刀,向自己脖颈劈来,刀锋未至,劲风先到。
劲风刮下来,吹到他脖颈微微刺痛,禁不住向回埋进衣领,同时手中白虹剑,向上用力挺刺,
细如针尖剑芒刺入,迎着冬日惨淡阳光,向戈什哈锁子锦甲缝隙刺进去,
一条血龙从他口中喷出,在空中散发着彩虹光泽,
九环鬼头刀从手中脱出,重重朝在下面天官砸来!
天官招式用老,先落到雪地上,把黏在剑上刀挥出,鬼头刀卸去所有力量,落在在雪地上,砸出一个深坑。
他刚准备起身,戈什哈重重砸下来,他手脚朝上,用力撑住砸下来戈什哈,可戈什哈砸下来力量太猛,
还是把他砸到积雪下面。
这一幕,正好入盗魁眼帘,他忙下马,咬紧嘴唇,双手拽住尸体双臂,把他在雪地里拖行一段后,挪到一边。
跑过来见雪坑很深,丝毫没有考虑到周围积雪,会大面积塌落,径直跳到深坑里,用尽全力摇晃煦江,
“天官,你没事吧?!”
他懵懂从雪下费力爬起来,双手支撑着两边积雪,闻到一股新鲜雪味,脑海蓦然醒大半,
“我没事,去帮白开心。注意安全!”
盗魁向远处张望,只看到滚下斜坡白开心,和斜坡上面俯卧在地几名鞑子。
鞑子一动不动趴在雪里,看样子死去有一段时间,旁边是杂乱马蹄印!
视线收到半截,目睹千户家人,在雪里踉跄挣扎着,跟随马蹄印向前跑。
“嗨,你们干嘛呢?!”
千户家人听到,更加不管不顾向前跑。
他无法忍受,想立即跑过去,爬了几次硬没爬上去,发现周围积雪像悬崖,
无论手抓脚蹬都没有地方使力,正在急得直挠头,没有办法时
“蜈蚣挂山梯是你们缷岭力士的吧?!”
“你们几个把梯子放下来。”盗魁仰头向上命令,口中吐出大片雾气。
2人踩着梯子上去,盗魁先行一步,跑去拦住正要逃跑锦衣卫千户家人。
来到这些人前面,双手伸开拦住老弱妇孺,
“停下!”
一名叛逃千户富夫人,从包裹里掏出匕首,眼睛死死盯着面前如山岳般男人,
你不要逼我!
“你们休想跑!”他怒睁着虎眸,
又补充,“我不想和女流动手,你别逼我!”
他哪只,锦衣卫千户妻子,抱着鱼死网破想法,向他冲过来,脚下打滑,倏然冲到他面前来,手里匕首递出,
却被旁边掠过剑光击落,她下意识左手拢住右手,眉目露出几许悲壮,跪在雪地里,捡起被击落匕首。
“怎么,你还想再来?!”
一到剑气隔开她与,落在雪中匕首距离。
她抬头仰望,面前这把明晃晃细剑主人。
他也在瞪着她,“我们不会杀你们!一切到宁远城再说。”
她眼里泪水顺着脸颊流下来,打落在积雪上,出现一个个浅浅小坑,
仰望着天官,表情悲优,抱住他脚上穿官靴,
“求求你了!行行好,现在就把我杀了吧!到宁远我们都会关押进锦衣卫地牢里,受十大酷刑,我实在遭不住了!”
他无情望着跪在雪地上女人,“千户手里究竟有什么情报,值得这些鞑子这么看重他!?”
她咬住风中凌乱头发,迟疑望向旁边面色狰狞盗魁,
低头,望着地上如盐积雪,“我丈夫他手里有一份誉写九边城兵力配置,粮草多寡,主将副将名字详细名单!”
饶是盗魁也被惊到脸色煞白,忙问:“他手里怎么可能有这些东西?!”
她摇摇头,“我也不知道。”
忽然想起来,“夫君手上还有宁远及幽州城,尤其是幽州城内中宁卫详细资料。”
他眉头紧紧蹙在一起,印堂上出现川子纹,目光中多了几分冷意,
“看样子,没有人能救得了你!”
摆好姿势,手中剑力劈下来,咫尺间,陡然生出一阵旋风,把零落雪花吹到上下颠倒,
剑也跟着落下……
同时,想爬上斜坡白开心,屡屡马上就要上去,却眼睁睁滑下来。双手在空中徒劳挥舞着,周围没有任何可以让他抓牢地方!
只好不顾形象,手脚并用爬面前陡坡。
爬到一半,目睹天官挥舞着手中天虹剑,正要对着雪地上伸长脖子,锦衣卫千户结发妻子下手时!
顾不上滑下去危险,举起满是冰碴双手,
“天官,人犯妻儿老小是重型犯,必须过锦衣卫大牢,并且经过三轮堂审后才能斩首!”
他迟疑一秒,望向白开心,心里正在衡量得失。
远处又飘来一句,“像这样重刑犯,通常需要御笔朱批,要在闹市中凌迟处死!”
他不再犹豫,手起剑落,一颗头颅在雪地上滚过,留下一串省略号。
接着……
等白开心赶过来,阻止他动手,雪地上就剩下几个孩子。
白开心喘着粗气,脸色灰白,
“你不是恨透了,叛逃锦衣卫千户吗?!”
“可我不恨他家人。”
说罢,转身离去,留下灰蒙蒙背影,天又下起细雪,
指挥同知骑马追上来,望着满地都是血花,
“右副都御史,你想冒领功吗?!”
风从远处带来他声音,“大人,功劳都归你!我们任务不是查处叛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