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官从一路踏雪狂跑,足底雪花飞起又落下,赶到马旁时,对方已有4、5骑在雪上飞奔。
翻身上马,抖开缰绳,御赐马蹄印跑到最后一名鞑子后面,马头紧挨着前匹马蹄,雪地上才出现寥寥蹄印。
白开心在后面见到这,脸色煞白,黄豆大小冷汗从额头上滚落下来,
“天官,危险!两匹马挨着太近了!”
话音刚落,前面鞑子头落到绵软雪地里,陷进去。
马反射扬起后蹄,正要踹到他这匹马头上时,回剑,剑身挡在马头前面,马蹄踢在剑身上,声音哑哑。
受惊马只顾着跑,前面鞑子眼见受惊马冲过来,忙勒紧右侧缰绳,胯下马向左边偏,
“吁……好险…”
后面一阵劲风过来,连人失去头颅人带马一起栽倒在雪地里!
他勒紧马左侧缰绳,马向右偏,侧身闪过。
“右副都御史,我知道你爱马。但这是鞑子的马!你没必要瞻前顾后??”
他换剑为鞭,手里硬鞭扫向前面人影,人影直接滚落下马。
剩下3名鞑子,有两名吓破胆,一左一右分开从两边向前跑。
他直接向前冲,鞭凭马力砸向前面这位后脑勺,
鞑子听到劲风直奔双耳灌过来,身躯向前低伏,躲过这一击。
后面硬鞭从左向右扫来,他身体顺着这股劲,翻身藏在马下!
这下天官可为难,他爱马,这是匹宝马,不忍心打马,可对手藏在马肚子底下不出来!
“你要有胆就出来!”
鞑子右手袖口露出来,三枚袖箭朝他面门射来。
手中硬鞭从右向左扫掉两只,马径直立起来挡住一只袖箭。
这下他无法忍受,硬鞭径直朝着马脊梁骨砸下来。
马直接倒在雪地里,鞑子刚从马肚子下面挪出来。
不料,天官胯下马立起,右前蹄朝他头颅砸去,脆裂声响起。
他瞥见,深深吐口气,“终于解决完了!”
指挥同知追上来,天官瞧着中袖箭御马,眼睫垂下,泪水滴落到手背上,才知道他竟为马落泪。
“大人,逃走人就在前面,你快去追!”
他纵马向前追,马蹄踩在雪上发出响亮声音。
他望着就要追到,锦衣卫千户模糊背影,自我解嘲,
“这反正不是我的任务,索性送给指挥同知吧!”
马头颅低垂,缓缓踏在雪上,他眉目掩饰不住焦灼,“盗魁领着人怎么还没到!”
据说,盗魁除去盗墓,还会治疗马出现问题。
出现在他眼底只有两个人,指挥同知与年轻鞑子,两人在地上滚成一团。
“叛逃的锦衣卫千户呢?!”
“快骑我的马,千户他跑不远了!”
天官飞跃到指挥同知壮硕黑色公马上,“好马,月毛驹啊!”
“别废话,快去追!”
他干脆把缰绳丢到一边,月毛驹没有缰绳约束,四蹄飞一样在雪地上不停交替前行,孤零零锦衣卫千户,脸上没有一点血色,不断挥舞着马鞭,马鞭在空中炸响,马嘴里全是白沫。
他只知道,停下一定死。不是死在锦衣卫大牢里,就是死在这雪地上。
’向前跑到,找见乌鸦立在幌子上,就得救了!’
马显然已经撑不住了,向前一个急冲,径直把主人向前甩出几十米远后,直接趴在雪地里不动了!
天官跑过来,望着不远处在雪地里狼狈跑跳,栽倒,再跑跳,浑身滚成一个雪人的锦衣卫千户,
忍不住想把他放了!
蓦然回过神来,纵马向叛逃锦衣卫千户跑去。
叛徒骨膜里充满敲鼓声音,忍不住下意识回头,
后面冲上来天官,手里硬鞭马上就要砸到他后脑勺,
他咬牙向前跃2、3尺,再度被雪埋没,他挣扎抬起头,不远处有只乌鸦立在幌子上!
这一刻,求生欲望满满,他觉得得救了,离鞑子地盘又近一步,
身后传来,“你用什么手段搞到这些资料的!”
他回头,梦魇追着他来,如他自己影子,怎么也甩不掉。
他脑海里有大胆想法,’就这几步路,他既然想知道,不妨告给梦魇。’
“哈哈,你们称呼这些人为鞑子,这些鞑子会在隔30里设置驿站,专门负责传递情报。”
天官听后,脸霎那漆黑如炭,“那多地城防详细资料,又是怎么弄到手的?”
千户装作漫不经心向前赶几步,“整个北部有我们情报网,通过各地城防人员交换!把手上资料交换出去!”
千户又往前走几步,“这些情报虽然都在我手里,但不是我沈某一个人功劳!”
“你们这个情报网资料,你手上有吗?”
千户眼见就要赶到前面空地,根据约定,来到空地上,里面人就会出来与他对暗号,把他接进去,换马,派人护送他……
“我手上哪里有?”
他边敷衍,小步向前挪。
“在在负责整个情报网运作,萨满大人手上!”
“他又在哪?”
千户踏上陡上面,再望前迈几步,就进入女直人负责保护他区域,
他脸上咧着嘴笑,像是咧开嘴石榴,“萨满大人在深林深处小木屋里,比前面车马店小许多木屋。”
“交出你携带资料,我可以考虑放你一马!”
叛徒千户一脸嫌弃,“你还是多考虑考虑自己吧!一会他们出来了,跑的就是你!”
他要是留点神,就能看到天官攥着霸王鞭手发抖,这正是发起攻击前预兆。
可惜他只顾着自己神机妙算。
“你把情报藏哪里?”
“大氅内有个掏空黄色锦囊,锦囊类似内胆……”
“你既然选择这条不归路,我就可以痛下杀手了!”
手里霸王鞭呼啸着朝背叛者后脑袭来,他凭借本能卧在雪地上。
认为卧在雪地上,硬鞭就打不着!
天官见硬鞭真够不上,驱马跑过来,他听到地面剧烈抖动,蓦然回首,举起左臂挡在前面,
右手攥着得胜刀,时刻准备给马来一下!
巴掌大马蹄顷刻间砸过来,连举起左臂带下面头颅一起踩下去,
手里刀向上弹起,却被霸王鞭挡开,插到旁边雪堆上。
刀兀自颤抖并铮铮作响,他下马来,拎起尸骸,划开大氅,拽出里面黄色锦囊,顾不得细看,攥在手里准备上马,
从车马店里冲出一堆头戴海獭毛鞑子,为首皮笑肉不笑,
“你真够飙的,都到这一步,还想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