煦江见郡主当着,这么多人面向他下跪,脑海里顿时一片空白。
妹妹在一旁催促,“哥哥,郡主都跪在你面前,快回郡主大人话啊!”
一阵酸腐味直冲煦江脑窍,难以描述窒息感充斥全身!
’一路上兜兜转转,又转回到原点!什么时候才能摆脱这件事,做真正自己,过会到正常生活!?’
煦江脚下如踩棉花,踉踉跄跄向后退到墙根,不停吸入新鲜空气,让心里好受点。
一旁妹妹见状,向驿站柱子上撞去,“哥哥我知道,你做这一切都是为了我!
假如没有我,哥哥是不会为,他们卖命的!”
郡主见状,起身扯住煦辉衣袖,呲啦……
衣袖从中间断裂,郡主手里只不过,拽着一块碎布。
见状不对马上冲,后面抱住煦辉。
煦辉胳膊肘顶开郡主,继续向驿站,朱红色柱子撞去!
白开心一步跑过来,从旁边拦住煦辉。
煦辉向外一闪,躲过白开心,继续向朱红色柱子撞去。
屋里所有人眼睛此刻,都能看到朱红色柱子上,蛇形弯曲血迹!
煦江倏忽间清醒过来,跑过去抱住柱子,煦辉一头撞在哥哥后背上。
眼泪倾泄下来,地面上瞬间积出水洼,煦江后背上更是被打湿成一片。
煦辉趴在哥哥背上,口中呜咽声不断,后背一耸一耸。
煦江转过身来把,妹妹搂到怀里,抚摸着妹妹一头秀发,
“没有人逼你,锦衣卫也不会难为你,你不会有事的。
想待在郡主身边,哥哥也不反对。”
煦辉望着,无奈做出让步煦江,“哥哥……”
煦江表情释然,“锦衣卫是对付,不听话朝廷大员用的。
哥哥我又不是朝廷命官,只不过是白开心私自聘请,想留便留,想走便走……”
煦江感觉到妹妹心跳慢下来,
“白开心,你初次出场时,在我妹妹心里留下,很深的阴影;
以至于妹妹夸大这个想法,还以为锦衣卫会找到她,威胁她;
我不肯合作,我们兄妹俩性命难保……看你把我妹妹吓得!”
白开心表情惨淡,“对不起,我当初就怕你,不和我合作。
没想到,会给你和你妹妹,带来难以想象的伤害!”
白开心长长叹了口气,挥手领着缷岭力士,及一路招来,巴山无常使走出驿站。
郡主最后起身,使劲咬咬嘴角,“朝廷认准的事,是不会放弃的;
白开心失败回不来,朝廷还会再派,其他人去!”
“你也许不会知道,朝廷会派什么人去,那就由本主来告诉你。
朝廷会派观山太保去!”
这个消息如同惊雷,从天上劈下来,正好劈中煦江百会穴!
郡主看到,煦江表情有所触动,咬咬牙把她能做到的,不能做到的一股脑说出来,
“而你们家之所以,落到如此悲惨地步,——此事不能全赖太祖皇帝!
是观山太保和刘伯温怂恿,蛊惑太祖皇帝对你们家,下的毒手!
煦江,你要想了结实情,替你家族洗涮冤屈,就跟着我们干!”
煦江眼神突然明亮,
’如果真的能洗刷,掉家族的冤屈;撤销朝廷压在他们家,几代人头上罪名;那么他还用担心,他妹妹安全吗?!
至于他,从参与这次行动后,已将生死置之度外!’
煦江搂住妹妹,轻柔拍打着妹妹后背,
“妹妹,能洗刷掉扣在,我们家头上冤案;
从此我们就能,堂堂正正做人,再也不用干,盗墓的勾当了!”
煦辉精神为之一振,望着哥哥,“哥哥,这是真的?!”
煦江心早就飘向远方,“郡主知道刘伯温不稀罕,但竟知道观山太保,这事肯定差不了!
虽然单凭郡主无法,为我们家洗涮冤屈!但郡主一定知道,刘伯温和观山太保,为何要置我们家于死地!”
煦辉不像煦江这么,单纯想探究到家里,为何会这样,心里比煦江多了一层顾虑,
“那……我们家命运从此,是不是和郡主、白开心他们绑定在一起了!”
煦江目光望向远方,“我想是的。”
煦江把身上银子都抖搂出来,“这是哥哥身上全部银两。
妹妹乘最近一班船到,金陵下关码头,原路返回夫子庙附近,原来下榻那家旅馆。
既然我们想证明自己,是青白的,那就无需躲着锦衣卫,过担惊受怕日子。”
“南直隶比起其他地方,治安好太多;
金陵又比南直隶好太多;
夫子庙附近比,金陵城好不少;
妹妹一定要尽快搬回去住!”
煦辉把纹银收拢起来,放进随身褡裢中去,“哥哥身上不留一点吗?!”
煦江望着恢复平静的煦辉,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跟着白开心走,一路上不需要花钱。”
煦江目送妹妹出驿站,跟在后面确定妹妹坐上船。
且船长为人忠厚,又是夫妻合力营生,这一路到处都是繁华地区。
断不会有把船划到,偏僻地点后,给客人吃滚刀肉机会,煦江才放心离去。
白开心听到,后面马蹄声急促,知道是煦江赶来,
“煦江,郡主都跟你说什么了,能让你这么快回心转意。”
煦江认真说道:“我们家是被刘伯温和,观山太保联起手来陷害的。”
白开心与郡主并肩骑行 ,小声嘀咕道:“此事当真!”
“的确是真的。”
白开心挠挠头发,“不管怎么说,都是太祖爷定下来的,不好翻案啊!”
郡主恨铁不成钢,使劲戳戳白开心额头,“你怎么这样笨!
刘伯温已死,观山太保名声狼藉,就说刘伯温与观山太保合谋!
篡改太祖爷圣旨,当朝皇帝难道,还翻旧账不成!”
白开心脑海中,像是明白一点。
“当朝皇帝断然不会翻旧账,肯定会把事情拨给三杨;
刘伯温留下烂摊子,有哪件事情是好查的?!
加之观山太保竟然把,砒霜说成仙丹!
还要把这样仙丹,敬献给皇帝陛下,三杨早就对这事不满……”
郡主向后望望,见煦江没往这边看,
“把此事递给三杨,三杨正愁没有借口,把观山太保整倒!
让早就连家人都死绝的,刘伯温背上这个罪名!
又能替太祖爷,洗刷掉一些不实罪名,与各方都有利。”
白开心深情望郡主大人一眼,内心由衷感叹,“郡主大人心机真够深的!”
煦江赶上来,“白开心,不如我们坐船吧!
从湖北到四川有长江,从长江上游直通云南楚雄,从楚雄再到高黎贡山就近多了!”
煦江补充一句,“从黄州去云南路途遥远,我们骑乘马匹高大,不适应跑山路;
乘船到楚雄,那边有保山马可以到高黎贡山,就算走水路,也比骑马节约一半时间!”
尤其是骑马从湖北要穿越罗霄山,桐柏山,秦岭、大巴山;
进云南要翻越一系列山脉,包括哀牢山及我们目前还不知道的,一系列山脉!
白开心与郡主对视一眼,郡主一言定乾坤,
“煦江说的对,走水路比走山路快不少,而且少了各种各样的麻烦!”
白开心别过马头,“去码头,走水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