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身为小三子的,巴山无常使,一个趔趄俯身摔倒在地上。
舅舅赶过来,把他扔到一边,掏出铁扦,对准他的脚印戳下去……
一直到铁扦快要完全没入,才算杵到一扇石门,嗵……
舅舅脸上露出贪婪笑容,“看来这个穴很深啊!
里面八成有聚宝盆(墓室中宝贝众多)!”
“孩子们,一人拿把铁锹,赶紧过来打穴!”
他们哥仨冻的浑身直哆嗦,手脚都冻僵了,打穴自然不会快。
舅舅脸上显露出阴鸷,“都给我快着点,只要速度快,身体自然就不会冻的慌!”
他们哥仨牙齿咬的咯吱响,挥铲的动作也加快,
可舅舅还是不满意,皮鞭甩到地上,啪……让他们哥仨为之一颤。
哥仨撅着屁股,挖的头昏眼花,记不清现在是早晨还是晚上!
铲头不时铲到对方身上,他们也强忍着灼痛继续向下挖,
舅舅看到石门上面白点,阴鸷脸上勉强露出笑容。
“孩子们,干的不错,今天晚上有肉吃了!”
舅舅抡起大铁锤,哐啷两下就把石门捣碎后,舅舅单独把他拎到一边,
“三子去外面盯着点,有人前来抢穴,就摇铃铛!”
舅舅把铃铛塞在他手里,同时塞给他一把辣椒,
“1\/4个时辰嚼一根辣椒,等你把手里辣椒全嚼完,我们也就上来了!”
他站在外面,自然无法准确估计到,每到1\/4个时辰嚼一根辣椒。
只要觉得浑身冰冷,他就嚼一根辣椒。
辣椒很快嚼完,天也已经漆黑,他还不见舅舅和两个哥哥出来。
转身走近墓穴深处,墓穴深处比外面暖和。
只是,若有若无甜甜血腥气,让他有些不安。
他知道死人最多,有股难闻的腥臭,只有活人身上,才会有甜甜血腥气。
墓室里只有舅舅和他两个哥哥,这甜甜血腥气难道是,出自三位亲人中的一个。
难道两位哥哥和舅舅在里面打起来啦!?
三子不敢再细想,他那两个哥哥肯定不是舅舅的对手!
前面血腥气味更加浓郁,他抬起头目光无意间触碰到墙壁上。
一大滩还在缓缓,向下流动的鲜血,让他有想拔腿就跑的冲动!
他心跳不由加快,虽然他没在药铺学过;但潜意识里告诉他,不管是谁,能流出这么多血, 这个人肯定死了!
他用脏兮兮双手捂着眼睛,余光从指头缝里向下扫,他的二哥就倒在离这摊血迹不远墙角下!
他勉强用手捂住嘴,才使得自己没有大吼大叫出来!
他不想看,可还是朝他二哥尸体靠过去,仿佛有无形的手在推着他向前走。
他看见了,二哥后脑勺都瘪进去了……
他捂着眼睛,脑海中却出现二哥,临终前面容。
两个眼睛瞪着大大的, 眼珠都快脱出来,露出一副茫然而愤怒表情!
他再也无法控制自己,歇斯底里向里奔,却让横在眼前物体绊倒!
他还以为是什么财宝,没想到竟是他大哥尸体。
血从大哥身下汩汩流出,他刹那间都明白了,就算他舅舅再狠,也不至于开膛破肚!
他们肯定遇到毛狗(黄鼠狼)!
毛狗在这座大墓里建窝,舅舅为求财,不惜闯到毛狗窝里,让毛狗……
接下来,他连想都不敢想,撒腿向外面跑去;
舅舅尸体从上面垂下来,面无表情瞪着他。
他一屁股坐到地上,这一刻他清楚认识到,
人称川东第一鞭舅舅,让比他更狠的毛猴把他掏了!
他口吐白沫跑回家中,对已经抱恙父亲说了,他看到的一切。
父亲当即喷出一口血,母亲和奶奶同时在床上蹬了腿。
第二天父亲挣扎的把他送给,川北一个叫癞皮狗子的大盗贼。
癞皮狗子见他不管在哪,也不管春秋冬夏都会浑身打颤;
那阵子川北野狗成群,师父打死几十只野狗,给他做了这件狗皮大衣。
他这么些年一直穿着,也不管这件狗皮大衣合不合身。
一来落下的病根始终没好;二来感念癞皮狗子对他一路扶持,他一直穿着这件狗皮大衣。
不过,今天他可要穿到头了,他给煦江一耳光;
根本没想到平日里连马,都舍不得杀的煦江,会为了报这一耳光的仇要他老命!
他掏出一个铁钩,铁钩勾住墓门里面自来石,
他正在集中精力,把自来石扶正,周围一切静悄悄,腰部蓦然间感到灼热。
就像有人拿烧红铁尺,正在从他腰部捅进去,全身剧痛无比!
又仿佛把他捆在,烧的通红铜柱上,全身血液都在沸腾……
下一弹指,全身一阵冰冷,他连大小便都控制不住,眼前一片白雾笼罩……
白开心接到缷岭力士消息,巴山无常使与煦江一前一后进去。
他担心煦江跟着,巴山无常使进去会吃亏,更担心巴山无常使,会因此丧命!
等白开心下去时,墓穴里没有发现,煦江及巴山无常使。
只是在石门前方,地上有几个血滴,石门中间位置上有一凿痕!
白开心倏忽间脸色大变,铁钩迅速钩开石门!
还没进去时目光瞥见,煦江从左侧耳室出来,正在把腊肉掰开揉碎喂黄鼠狼。
煦江看着这帮黄鼠狼,呆头呆脑样子很可笑,刚想说两句,背后响起晴天霹雳,
“煦江,你是不是把,巴山无常使偷偷解决了!”
煦江浑身一颤,给出白开心答案!
白开心苦笑,“看来,我把你想的太简单了!
从没想到把动物,当做朋友的你,会对自己同伴下手!”
尽管白开心他心里清楚,但白开心还是想从,煦江口中得出答案,
“煦江,你为什么要对大巴山无常使下手!
他手下人要知道是你干的,不会放过你的。”
煦江声音透着冰冷、狠戾,白开心感到这股冰冷,侵彻到他骨头缝里,“他既然对付我,就别怨我先下手!”
白开心纳闷,“他先对你动手,你还能活的了!”
煦江冷冷望着他,“白开心,你也太小看我了吧!”
对于大巴山无常使,什么时候动用什么样招数,竟能给煦江反杀他机会,白开心实在想不通。
’也许真是我高看巴山无常使…
白开心觉得煦江没说实话,他在找理由蒙骗自己,“你是怎么知道,他要对付你?!”
煦江忿忿,“他亲口对我说的!”
白开心哭笑不得,“你们俩,一个锱铢必较,一个心狠手辣;
撞一块那就是天雷勾地火,早晚都要出事!”
“早知如此,我应该把你妹妹一并带来,这样你就不会对,
巴山无常使下手了!”
煦江面无表情,“那我就更要对付他!我冒险无所谓,不能让我妹妹,也跟着担惊受怕!”
正在煦江与白开心斗嘴之际,巴山无常使手下进来。
径直走进边上耳室,从耳室内传来哭嚎,停了片刻后,“这是谁干的!”
白开心望着煦江,眼神向煦江传递着无奈,’你把事闹成这样,你自己看的办吧!’
巴山无常使手下,没听到回答,冲出来见负责人白开心,和先锋煦江四目相对。
指着两人说,“反正就是你们两个,其中一个干的!”
白开心摆摆手,“我刚进来!”
煦江眼睛望着白开心,不相信白开心这么快,就撇清自己,对巴山无常使手下说,
“你们老大让我滚远点,我在外面待了一段时间,这才进来……”
巴山无常使手下盯着,白开心眼睛看片刻后,转头盯着煦江眼前片刻。
不太敢确定白开心和煦江,谁是杀人凶手,遂走近后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