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蔫眼角余光,瞥见侧室门阴恻恻,从里面推开。
菊花一紧,一股暖流冲到裤子里去!
老蔫只觉的天旋地转,悔不当初,却不料从侧门走出来的人,右手拎着火把,朝这些人殉撩来!
老蔫做梦也没想到,这些人殉怕火把撩。从侧门出来这人,拽着老蔫就往外跑……
老蔫让这人拽住,跌跌撞撞向来时甬道跑去,“你是谁,为何要救我!?”
在下行当里艺名丧门星,本就没想到有人敢闯到丧门岭来倒斗,
我从侧门出来,才看到一堆人殉围着你,正巧我知道这些人殉怕什么,顺便搭救老兄。
老蔫脑海中全是关于后室重宝想象,“既然知道这些人殉怕什么,为何不趁机捣开面前石门?!”
丧门星瞪大眼睛仔细瞧,让他救下来的老蔫,“你就不想知道,我是怎么知道前室人殉怕火把撩?”
老蔫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疑惑,“你说什么,你来过?”
丧门星露出门牙处豁口,“不但进来过,还知道老哥费力捣的那个只是中庭石门。”
老蔫不相信自己眼睛,“这怎么可能……”
“”大部分大墓都有前室,老兄去过前室与甬道算在一起的,根本就不算大墓!”
老蔫还要问,丧门星左手抓住上面垂掉绳索,“老兄,你先上。”
老蔫昏昏噩噩拽住,丧门星放在他手里绳索,用力拽三下,不见蹲守在上面同伙,把他拉上去,反到看见绳索长出一截。
老蔫心下拔凉,“上面有20多名同伙,就算他们找其他地方打眼再派下来几个人,上面也应当有人留守才对!?”
丧门星瞧见老蔫脸色不对,“怎么,没有同伙愿意拉你上去?!”
“猛子,你从哪里下来,咱们就去……”
丧门星撸撸光秃秃脑袋,“老兄,我进来这条道已经塌了,不能再用!”
老蔫没办法,硬着头皮拽住绳索,嗖嗖两下爬一多半。
就在老蔫快要到达洞口时,一具尸体从上面摔下来!
老蔫不用自己看,就知道是贺四伢子。
他下来探路时,就是贺四伢子手里拽住耗子尾巴……
上面一定出变故,贺四伢子想在临终前把他拉上来。
可惜,那时他松开绳索,进丧门岭大墓,他出来时见绳索高悬,留守在上面的人就已经出事!
贺四伢子尸体砸在老蔫肩膀上,老蔫向旁边洞壁靠去,勉强靠在洞壁上。
眼见贺四伢子尸体,摔到丧门岭大墓石板上,又高高弹起,再摔下去时,骨头直接从肉里戳出来……
走到这一步,老蔫除了为贺四伢子惨死鞠一把泪,再想不出其他办法!
下面丧门星把贺四伢子系在腰上绳索解开,向老蔫站得位置抛去,老蔫连接3次都没接住!
这也不能全怪老蔫,老蔫站在下向打盗洞时,有几铲子铲偏留下凹痕里。
在这个凹陷里,老蔫不能向后转,向前、向左、向右也受到浅浅凹痕制约!
既向前、左、右转向、侧身都不能超过这个凹痕允许范围,稍有超过就会前功尽弃。
老蔫急切盼着,底下丧门星把绳子扔上来。
丧门星在底下向上仰视,知道老蔫所站位置,只能允许老蔫做极小范围移动。
超过移动范围,就会和摔死在地上这人遭遇一样!
丧门星发狠用上助跑,最后一步踩在血泊里,右脚打滑同时,左脚猛向上跑两步,把绳索扔上去后,自己跌倒在贺四伢子留下血泊里!
从下面抛上来绳索,距离老蔫还是有些距离,老蔫把随身携带褡裢甩出去,褡裢正好套在绳索上!
老蔫向回撤褡裢,双手紧紧攥着绳索,“猛子,你上来吧!”
丧门星抓住绳索,爬到老蔫所在位置。凹陷太浅,挤不下两个人,
“猛子,你体力比我好,踩着我肩膀上去。”
丧门星踩在老蔫双肩上,瞥见上面尸体胡乱倒着,如同刚刚遭遇场劫难。
丧门星深吸口气跃上来,把绳索甩下去,老蔫随后拽着绳索爬上来。
老蔫做梦也没有想到,等待自己竟是副,无法形容人间惨剧……
同伴刚才还在取笑自己,互相吹牛,等自己上来,洞口宛如让死神洗劫过一样,所有同伴在离洞口不远,像把扇子一样散开!
“猛子,谢谢你拉我上来。”
没等丧门星回话,老蔫指着满地尸体,“这些人究竟遭遇到什么,有些人前脚已经跑开的情况下,还是让未知生物夺取性命!”
丧门星拍拍老蔫肩膀,“老哥,我也解决不了这个玩意!但我们可以等,总有人能解决……”
煦江不知喝过几碗油茶,“所以,你们找到我!?”
老蔫不好意思,“我们哥俩为这件事,苦苦等20多年,人生能有几个20年!”
“也是在七星岭无意撞见你们,如同你身手这样好,在这世上不多了!”
“老蔫,容我喊你一声老哥!”
老蔫笑笑,脸上掩饰不住失落,“煦江,你不打算前去吗?!”
煦江侧头看着老蔫,“当初老哥从哪里得到消息,丧门岭上有重宝的!”
老蔫左手托腮,沉入回忆中……
当初长沙府三家巷里,聚集从各地来到长沙府泥腿子。
有泥腿子地方,就有小条。小条是专门贩卖哪里有大墓,哪座大墓里有重宝的,小条全是胡须还没长全少年。
这些小条背后都是一些夹喇嘛大佬,向让小条放出消息,等没经验、没背景泥腿子先去把大墓趟一遍。
这些泥腿子即便侥幸在,机关重重大墓中逃出来,也不可能把大墓中所有宝藏掏空!
除这些泥腿子从里面带出来少量宝贝,其他都都是夹喇嘛口中的菜。
夹喇嘛来到大墓,循着死去泥腿子方向前进,遇到各类机关少很多。
夹喇嘛领进来的队伍,几乎全员从大墓里出来,出来时队伍中每个人身上都满载宝物!
前面打头阵泥腿子又名小鬼,后面夹喇嘛唤作大王,负责递条子名为红桃3或小二、先锋。
老蔫从回忆中回过神,“我们后来不止一次去过丧门岭这个老坑,没有发现夹喇嘛来过!”
煦江觉得有些不对头,“递给老哥纸条小条还再吗?”
老蔫摆摆手,“小条一但长出胡须,就没有人要,少数跟在夹喇嘛大佬身边,多数投奔梨园,去伺候那些名角,极少数没落会和泥腿子混在一起!”
煦江不好意思笑笑,“想必也不知,当初递给老哥,那张纸条小条名字。”
“小条名字严禁打听,但一些十分出色小脚,会有艺名。”
“当初给老哥递条子小脚有艺名吗?”
老蔫向天空望望,“好像叫小桃红,也不知是不是!”
煦江乐的合不拢嘴,“长沙府梨园哪里最有名?!”
老蔫稍稍犹豫一下,“由义巷。”
煦江跟着老蔫来到由义巷,冲着在由义巷里,一群闲来无事跟班,
“有谁知道,20年前的小桃红,如今再哪?”
一群跟班瞅着煦江,认真瞧一眼,“你也是来做名角跟班的吧?!”
“看你模样倒也俊俏,没准真有名角能看上你。”
“至于20年前小桃红,哈哈,给名角当跟班就是吃年轻饭的,有那位名角会让跟班陪在身边20年?!”
“能陪在名角身边20年不叫跟班,那是老妈,乳母,贴身丫鬟!”
煦江不理这些名角跟班讥笑,继续向由义巷里面走,“有没有人,知道20年前小桃红?”
在由义巷深处,孤零零靠着巷子墙角处一名,当跟班年龄有些偏大的陌生人,“站住,找小桃红是来报恩还是来报仇!?”
煦江竟然回答不上,当年小条子交给老蔫纸条时,是奉命办事那么这算是仇吗?!
煦江改口,“向小桃红打听件事。”
这人伤心扭过头,只留给煦江一个浓密背影,“无论报恩还是报仇,都要抓紧时间……”
老蔫脸上闪过一丝惊慌,“到底怎么了?”
陌生人打个响指,“小桃红他……时日不多了!你们要去就快去,别让他留下遗憾。”
老蔫惊讶合不拢嘴,他当初要比小桃红大十几岁,到现在虽不敢说,活得有多么精彩;身体上至今没出过大毛病。
比他小十几岁小桃红,生命却快要消逝,不是洞口外面死的十几个兄弟,他真不想再为难当年小桃红。
煦江心里没有老蔫这么多弯弯绕!左手手掌向右伸出,四指并拢,“请这位小哥带路!”
陌生人领着他们进入由义巷一条小弄,伸出左手向小弄中一个没有门房子一指,就在这里。
煦江好奇,好端端房屋,怎么能没有门?!
踏入房屋才知道,门板早被卸下来,放到床边地上。
看样子,曾经也红过一段时间的小桃红,现在潦倒到连一床棺材都买不起,只能拿席子一卷放在门板上就算出殡。
煦江靠近呼多吸少小桃红,“还记得你当年给,一位诨名叫老蔫的,递过一张丧门岭有重宝小条?”
小桃红扭过脸来,深凹里露出精光,“你是他什么人?”
这时老蔫进来,“小桃红,我知道你一直熬到现在,正是要对20年前那件事做出解释。”
小桃红缓缓吐出一口气,“20多年前,有位人称佛海的大佬,托我放出这张纸条,没想到叔正好要接单,我就把这张纸条递给叔……”
“在我给叔这张纸条同时,大佬已经盯上你,后面大佬没见到你露面,认定丧门岭不能去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