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假道士目光越过家驹肩头,向茫茫沙洲望去,目光所及处,只有芦花映衬满天繁星,其余什么都没有!
拍拍家驹肩头,家驹心中正在惶恐中,右手摸向肩头,心下一颤,一个过肩摔把假道士摔在芦花荡中!
芦花飞起,落在假道士脸上,“家驹,快来救我!”
家驹听到芦花荡里有呼救,低头瞥见芦花荡里伸出一只手,
心砰砰乱跳,脑中自行补充各种可怕画面,犹豫片刻,还是把这只手主人拽过来,眉宇间充满怒气,“假道士,刚才是你在背后拍我吗?!”
假道士起身,“沙洲上除了芦花,什么都看不见,你刚才低头看什么?!”
“蟾蜍!”
啊……
家驹低头拨开芦苇荡深处,依然没看见一只蟾蜍,“假道士,你不觉着这里很奇怪吗?!”
“奇怪什么?!”
“蟾蜍越冬前一段时间是最活跃,可这里一只蟾蜍也没有!?”
假道士望着家驹,摸摸后脑勺,“要这么说,确实挺奇怪的!”
家驹想半天,也没想出来,寿山拍拍家驹肩膀,“儿子,在想什么,前面人都没影了!”
家驹拨开芦苇,“爸爸,这时正是蟾蜍最活跃时候,可不管拨开多少芦苇,下面一只蟾蜍也没有!”
寿山食指沾沾芦苇根部腐泥,凑到鼻孔旁嗅嗅,一股说不清怪味在他脑海中弥散开,开仓扶着寿山身躯,也沾些泥土,一闻,脸色倏忽间大变,
“这里尸气好大!寿山、家驹,你们当心点!”
家驹蹙眉向前走,假道士拽着他一条胳膊,生怕他跑走,“干嘛!?”
假道士望望周围,看芦苇荡中似乎藏着无数孤魂,心头一颤,一脸无辜,“你欠我钱,我放开你,你就跑了!”
家驹没办法,只好任由假道士拽着,一路向满地芦苇深处走去,
右手随意把拦路芦苇向边上一拨,从芦苇中穿到一片空地,缷岭力士背影在前方晃动着,
跟在缷岭力士后面同伴,只顾不断催促缷岭力士快走,没想到从芦苇丛里露出大块头!
家驹眼望着,从芦苇中跑出来浓密黑色影子,屏住呼吸准备上前瞅个真切,奈何正值天色最昏暗时刻,
还没有瞧出真切,浓密黑色影子纵身向,跟在缷岭力士后面几人扑去,
家驹心头一紧,“前面的,向两边散开,后面有东西跟上你们!”
这几人猛听到后面传来家驹说话声,回头撞见一个头上长角,身后拖着5条毛茸茸尾巴狰,向他们扑来,
连个愣也没打,向身边芦苇荡里躲去!
狰碧绿双目闪烁着精光,打量着躲在芦苇荡中,哪个人最好下嘴,全然不顾后面有人袭来,
扑到芦花荡中,张口露出獠牙,正准备下口时,
后面家驹把火把扔进芦花荡中,倏然,芦花荡中燃起大火,大火中不断传来爆裂,正准备享用食物狰,感受到热浪扑面,忙叼着猎物跃到芦苇荡中间空地上!
家驹把木棍向火力一探,木棍即刻变身成火把,他朝着火把向狰扫去,
狰感受到火把上炽热,忙叼着猎物向前面蹿去,
缷岭力士回头与狰撞在一起,抄起撬棍砸在狰腰部。
狰面对缷岭力士,低声嘶吼着,缷岭力士一哆嗦,狰瞅了个空挡,叼着猎物向前逃窜,在芦苇荡中跃几下,
家驹追来,站在缷岭力士面前,手指捻动着,不知道如何称呼,
缷岭力士笑笑,“我姓谢,你就称呼我谢叔叔吧!“
家驹用力咽口唾沫,“谢叔叔,看到狰向哪里跑了吗?!”
缷岭力士右手拍拍额头,“那就是狰啊!我在哪本书里见过!”
“山海经!只有山海经里提到过狰!”说完,家驹匆匆向芦苇荡中逼去,
等家驹再次找到狰时,狰已经在享用食物,
家驹慢慢靠过来,望着后面,缷岭力士与寿山一人持撬棍,一人手里攥着铁棍轻轻拨开芦苇,向这里靠拢过来,
狰此时饿到感觉不到身后有人,正在吞噬着面前猎物血肉,
在狰附近3人相互点了下头,寿山铁棍抡足正要砸到狰背上,
满嘴污血狰,扭头向风吹来方向望去,瞥见铁棒马上要落到它身上,
正要向前纵身,家驹手里火把,伸到狰面前,噼啪爆裂及火星飞溅到狰厚厚毛皮上,呲溜一下钻入皮毛不见。
狰心里充满对火的恐惧,重新选择方向再跃起时,
缷岭力士赶过来,手里攥着撬棍,卡在狰脖颈上!
狰发出阵阵叮当吼声,缷岭力士纳闷,“狰怎么这样叫唤?!
寿山举起铁棍砸在狰背上,把狰脊梁骨砸断,狰最后挣扎几下后,归于寂静。
家驹从怀里取出一本山海经,翻到描述狰这页,
缷岭力士扫一样,五尾独角,叫声若金石之音……
天光放亮,幸存者发觉,他们所处沙洲,与图上沙洲完全不是一个模样!
家驹在片四周都是芦苇空地上,找到一口枯井,枯井底部填有许多碎石,
“爷爷,这里有枯井。”
张开仓走到井沿旁,手扶着勒出深深痕迹井沿,伸头向枯井中探,
枯井下面堆着一堆碎石,井壁上青苔密集长在一处,其他地方光溜溜石头井壁,“这不是图上双井,且碎石已经把这口枯井堵死!”
家驹也伸头探进去,瞥见井下碎石似人为填埋,把整个身体压在井沿上,目光落在井底一堆碎石上,“爷爷,这口枯井是有人故意填上!”
张开仓瞅见孙子,整个身体都压在井沿上,“家驹,赶紧给我下来!”
家驹从没有见爷爷发这么大火,整个人一哆嗦,头冲下掉入枯井中!
家驹刹那间眼前一黑,脑中出现’我坠到枯井里面!’
下一秒,家驹伸开双臂,双手撑住光滑井壁,
双手撑在井壁上,井壁没有一点棱角,双手在光滑井壁上滑出一道血痕,
粘稠血液从手掌中流到井壁上,减缓他下滑速度,
家驹借助血液粘在井壁,给他争取到时间,在枯井中身体向上跃起,仰面朝天继续向下跌,
枯井外张开仓抛出耗子尾巴,家驹舍弃井壁,双手攥着耗子尾巴,继续向下降,直到双脚落在碎石堆上,
才瞅见下半部分手掌皮肤,在刚才疾速下降时,磨到向上卷曲,翘在4指指根,完全把上半截手掌遮住!
他怕挨骂,把卷起来皮肤剪掉,洒上龙骨粉后,用蓝布把伤口包裹起来。
拿起铁镐,把上面碎石拨拉到一边,下面有座荒丘一样黄馒头,仰头向上面望,“井下有情况,下来几个人!”
诸人围着井沿望着落入枯井中家驹,有幸灾乐祸,也有担心他受伤,更多是想看看这情况是什么?
家驹是否在底下发现宝藏,或者找见巨冢?
“下一铲子,看看下面是什么东西!”
家驹匆忙把铁扦扎入黄土堆中,手下沉滞异常,把铁杵带上来时,发现铁扦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