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爬到耳朵里、鼻孔里蚰蜒先拎出来,千万不要拍死,一定要闭紧眼睑。”
伤员紧闭双眼,拇指与食指从鼻孔里拎出一条,前面带对毒上颚蚰蜒,“然后怎么办?”
“把蚰蜒尽量向门口丢,中殿内一定有克制蚰蜒东西!”
说话间,有只蚰蜒从伤员下颌爬进口腔,他舌头上一阵灼痛,紧接着面部痉挛起来!
连忙把爬进嘴里蚰蜒拎出来,丢到门口后,耳朵钻心痛,
把蚰蜒从耳朵里拎出来,丢出去!
紧接着,胳膊上、前胸,大腿、小腿里蚰蜒纷纷被丢出去!
额头感到有东西在爬,又把额头上、头发上蚰蜒丢出去,才敢睁开双眼,
瞥见家驹把火把丢进蚰蜒堆中,噼啪蚰蜒炸裂声让他心惊,
“天官,你们在做什么?!”
他他捂着鼻子,漫不经心瞥一眼,蚰蜒爬到火堆里,烧焦卷曲身体,“蚰蜒会循着同伴尸体气味来!同时未必只有蚰蜒会循着尸体气味!”
其中一名伤员猛然反应过来,眼睛瞪的如核桃大,惊恐望着在火堆中蠕动蚰蜒,“蝎子、蜈蚣都会循着这股味道来!
天官,你疯了吗?单是地面上满布蚰蜒,就够让我们难对付的了,你竟然还要把蜈蚣与蝎子都招来!”
家驹一脸正色望着伤员,“这么多蚰蜒,即使蜈蚣与蝎子爬过来,也威胁不到我们!
等蜈蚣、蝎子能威胁到我们前,我们已经进入中殿了!”
伤员们怒吼,脸色青白,“在蜈蚣与蝎子吃完蚰蜒前,我们打不开这扇门怎么办?”
家驹无辜看着他他,一脸坏笑,“那么我们就彻底完了!”
有伤员脸扭曲变形,大声喝道:“天官你是不是蒙元派过来奸细?!”
家驹猛捂着胸口,感到心被什么尖锐东西刺破,脸上猛地出现大片恶红,“就你们这群人,值得蒙元派人来把,你们引到安陵里来,再置于死地吗?!”
伤员们蓦然意识到,蒙元要对付他们,与其把他们骗进安陵功夫,还不如正面冲杀来到快,一时间说不出话来,啊……
他望着伤员羞愧脸色,“蚰蜒越聚越多,我们不管有意无意,总会碾碎1、2只蚰蜒!到那时一切都晚了!”
伤员默然低下头,目光落在地面上成群蚰蜒上!
脚下蚰蜒汹汹都在向火堆移动,有些蚰蜒从他们身上不知什么地方钻出来,汇合成群蚰蜒向火光处移动,这时他们才明白天官的苦心!
浓烈腥臭味汇聚到火堆附近,家驹又在火堆中倒入石脂,火苗蹿上铁俑头部,铁俑向下滴落铁水,铁水汇聚到火堆,在火堆中挣扎蚰蜒顿时化作一片水汽,
随着蚰蜒向火堆处越聚越多,脚下地面终于显露出来!
他迅速跑着,来到伤员中。伤员做梦也没想到,他们竟从蚰蜒群里脱困!
他望着脸上重新燃起希望伤员——苍白脸上多了一抹血色,眼睛里也有一丝生机,“我去把门弄开,你们在这里留心地面上情况。”
伤员们觉得他们已经劫后余生,自然满口答应下来!
家驹向门口走来,阴影中隐约露出一尊三足鼎,脑海中倏然一惊,’有鼎或尊前殿,必定有守陵奴!’
他大气不敢喘,脚尖小心在地上挪动着,沙…沙……
藏在阴影中三足鼎,逐渐显露出真容,他趴在鼎沿上向里望一眼,
尸体脚上蹬的东西,早已烂成一堆白色絮状物。
身上衣服也碎成一堆布条,勉强能看出衣服是红色绸子。
“在汉朝能穿起绸子,上面染成红色,不是官服就是额外赏赐。”
向上望去,尸体头部缠有一堆黑色,看不出是麻、是绸,还是其他什么东西。
他从袖子里,取出一把铁尺,小心把裹在头上一堆黑色布料挑起来,布料下面人头向他这里扭头,晃动几下,
一张完全白骨化脸露出来,仔细瞅着这张脸,却想不出被献祭能是什么人?
倏忽间尸体手动了一下,从白骨化手掌中滚落出一枚铜印,赵王长史印。
他捡起这枚铜印,“啊!赵王长史……”
没等他想出个所以然,角落里守陵奴的棺,椁传来霍霍动静,
’糟了!没有想到这样,也能惊动守陵奴?!’
“谁敢动俺侄子陵墓!”
他猛地怔住,倏忽间一把漆黑巨斧向他砍来!
脚后跟蹬地同时,手里撬棍狠狠砸到巨斧刃口上,身躯借力向远飘去,
守灵奴发出粗哑嘶吼声,嗨!左手巨斧向远处扔过去,
眼瞅着巨斧向他砍来,右手臂上绑着绳钩,嗖…向远处滴漏飞去,
钩爪挂在滴漏上面。绳索迅速扯着他飞起来,
下面伤员眼瞅着,翘着尾巴蝎子顺着墙角正向外蹿,“天官,你不能不管我们啊!”
正在此时,女将军带着随从跌跌撞撞闯进来,一眼认出手执双斧守陵奴正是西汉第一战将——樊哙!
她信步走上前去,“大汉的战神,我们需要你的帮助!”
蹲在滴漏上面家驹,怎么也想不到,将军她竟然亲自下到这安陵中,
眼瞅着守陵奴举起巨斧,向将军细瓷脖颈砍下去,“将军,快散开!祂早已不是大汉樊哙!”
将军扭头望向蹲在滴漏上家驹,“我没有认错,他就是樊哙!”
“樊哙现在就是守陵奴!闯进安陵的人都得去死!”
失落表情挂在将军脸上,神情受伤望着家驹,“怎么会这样!?”
“西汉距现在已经数千年,祂的灵魂早已再入轮回,您看到不过是躯残躯,及少量强人念。这强人念只能使他记住,这是刘盈陵墓,其它早已遗忘,更别说你们这些后代子孙!”
将军不甘望着前面,这具魁梧守陵奴,还在期望西汉樊哙再回来。
殊不知,这具残躯毫无表情,挥舞着巨斧,重重落下来!
眼看巨斧边缘就要割破她细瓷脖颈,吸取里面鲜血,
直到这时,她才反应过来,这只是具没有感情残躯,
内心涌起一阵阵惊恐,凭借本能向后踉跄两步,巨斧依然落下来!
拔出腰间别着直刃剑去阻挡砍下来巨斧,倏然,巨斧穿过剑刃,没入剑身。
她丢掉手里直刃,茫然向后退,欲拔出腰间藏着长刀,连续试了几遍都无法拔出。
家驹跃下来,右手拽住她领子,把她拽上去时,“刀,快把别在背后长刀拿出来!”
他抽出别在将军背后长刀,眼前一亮!竟是自己丢失大夏龙雀刀!
“将军请放心,有这把大夏龙雀刀,事情就好办多了!”
家驹不经意向地上瞥一眼,不知何时起,地上爬满蝎子与蜈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