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关切向盗魁身上打量两眼,看到盗魁脸色砖红,从头到脚都没有见到,浑身透明毒虫。
心情平静下来,向自己脚边瞥一眼,见浑身透明毒虫争先向同类背上爬去,
“你身上没有毒虫,毒虫全集中在我脚边!”
盗魁满脑门子都是汗,身体紧张发抖,嘴里不停嘟囔着,“我怎么觉得,毒虫爬满全身!天官,过来看看啊!”
说罢,伸手拽住他胳膊肘,“就过来看一眼,不耽误你什么时间!”
他双手拢住火折,鼓起腮帮对准火折底部吹,火折头部烟头似露出一抹猩红,
把雄黄粉洒在一抹猩红上面,黄色烟雾霎那腾起,向他们扑来!“咳咳……”
他把火折丢在毒虫中,脸色铁青,面目狰狞牵动起嘴角,厌恶的瞥一眼,聚集在他脚下毒虫,
“既然都从污泥里爬出来,就连尝尝锻烧雄黄滋味!”
后面盗魁嗅嗅空气中弥漫味道,呛得连续咳嗽,目露凶光,“天官,这里怎么到处都是一股雄黄味?!”
见天官没有回答他问题,舔舔嘴唇,更加焦急,“这里可是井下,你要把咱俩都呛死吗?!”
他顾不上回答,向前跳跑几步,“盗魁,跟上。趁这股雄黄味还没有散去!”
盗魁动动嘴唇,还想争辩,奈何到处都是雄黄味道,这股味道把他熏的头昏脑涨,
他担心自己再待下去,跟躲在井底污泥里毒虫,结果都一样,
向前快跑几步,跟在天官身后,来到一处石壁前,
“天官,眼前可是石壁,后面雄黄马上就弥漫过来,快想想办法!”
他思索片刻,“盗魁,有没有带大锤来!”
盗魁脸色涨红,想哭却连一滴眼泪都流不出来,搓手顿足,
“大锤,利斧都还在行李里面藏着!
你又没告我下来,要用到大锤、利斧;那玩意很沉,谁平时出门遛弯,手里攥着大锤、拎着利斧?”
他牙齿咬咬嘴唇,挺起胸来,手背青筋暴露,举起手里大夏龙雀刀,刀背狠狠砸在面前石壁上,把他自己向后弹开同时,石壁上也露出一道斜裂缝!
盗魁双手叉腰,在一旁来回走,怒视着眼前这扇门,“快砸,门马上就开了!”
他后背肌肉虬起,举起大夏龙雀刀,向前助跑几步,刀背冲着裂缝径直砸下来,刺耳金属撞击音,回荡在长长甬道内,伴随着哗……
家驹觉得声音不对,双眼不停打量着石壁附近,目光落在正从,穹窿向下洒落沙粒上,
脸色苍白,语言颤抖,“什么,上面设置有沙顶天!”
后面盗魁听到沙顶天,蓦然脸上煞白,双手捂住脸,“天官,你把兄弟坑苦了!?”
他紧绷嘴唇,估算着上面沙粒落下来速度,“没事,你找个东西顶住一下,我这边马上就砸开了!”
盗魁眼巴巴望着流沙向下滑落,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我什么东西也没拿,用什么东西给你顶住!?”
在前面用吃力砸石壁家驹,不敢相信,“盗魁,你真的什么东西也没拿吗?!”
盗魁双手一摊,“你要我怎么说,你才相信!”
“脚上多垫几块青石,站上去,用肩膀把漏点堵住!”
盗魁没好气,“要来你来!”
他想不到,天官竟真把脚下青砖摞起来,站在上面,用刀鞘死死顶住漏点,“盗魁,你别光顾看,快着点吧!”
盗魁接过他手中大刀,刀背直接敲击在石壁裂缝上,石壁裂缝中夹住一段崩坍下来,瓜拉…
他眼中看到希望,反复助跑,冲刺、敲击着石壁,瓜拉…喀喇…轰隆……瓜啦啦…
正面石壁倒塌下来,石粉雾笼罩住盗魁,他瞥见石壁倒塌,一个箭步跃下来,向里面蹿来!
冰冷黑暗墓室里,最上面靠近穹窿地方,看不清是挂着还是吊着一排儿童蜡像。
“这墓主人癖好太古怪,竟然喜欢收集孩子蜡像!”
他下意识觉得哪里不对,蓦然觉察,倏然头发汗毛耸立,“这哪里是什么蜡像?!”
手里攥着火折,“有什么可以燃烧的?!”
猛然意识到,他身上新买的衣服,倒是好材料,脱下新买的衣服,火折上微弱火苗,舔舐着这件新衣服,
倏然间衣服剧烈燃烧,墓室内被橘黄光笼罩,瞥见再走几步,就有长明灯,
望着剧烈燃烧衣服,心里看着银子打水漂……
点燃棺椁旁长明灯,不断抖动着手里这件新衣服,火苗化作一缕烟后,
手里这件新衣服,也就能将将给还未出生老二,做件小褂。
抬头望见上面摆放着,灌注水银的人牲,人牲一律露出僵硬笑容,盯着这位不速之客,盯着他头皮发麻,
他低头瞥一眼,旁边燃烧着长明灯,长明灯火苗倏然抖动一下后,又恢复到正常。
双手十指触摸眼前这具粗糙白色椁盖,质感比汉白玉差的远,只是蛋白石,还是最次这种,
想不同连棺椁都舍不得花钱的人,怎么舍得买这么多人牲摆在这里,
双手把椁盖向外推,听着椁盖与椁盒浑厚摩擦声音就舒服,
手里不断用劲,向前死劲推着椁盖,突然,从椁盒里传出来阵响亮敲击,“放我出去!”
他一下怔住,好像在哪里听到过这个声音,“你坚持住,我马上放你出去!”
手里最后使了把力气,把椁盒推到墙根时,才发现自己打开这头,位置不对。
从这头打开棺盖,只能露一条小缝,但孩子不断在棺盒里敲打着,声嘶力竭喊,“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他咬住嘴唇,思索片刻,把右手伸进去,摸到上面棺钉,使足力气拔拽,
前面6颗棺钉已经在手里,还缺一个棺钉却怎么也找不到,里面孩子已经在呼哧,
心里着急,指甲盖抠进去,憋红脸向上抬,棺盖也沉甸甸的,手指使不上力气,
下一秒,咬牙,右肩扛起椁盖,椁盖径直把整个人压的,向下一矮,他面红耳赤,绷住浑身肌肉向上抬起椁盖,并掀翻在一旁。
椁盖撞在墙壁上,轰隆……满屋子都是石灰,万年灯也笼罩在白色石灰下
橘黄色灯光透过悬在空中石灰照到栗木色棺盖上面,
栗木色棺盖是农村用过最沉棺盖,约5寸厚,最耐老鼠啃咬,
他松口气后,双手把棺椁掀翻时,最后一根棺钉斜斜飞出来,扎在对面墙壁上!
棺椁里孩子,热的像蒸笼里螃蟹,整个头面全身都汗晶晶,
呆坐在棺盒里,声音嘶哑到已经发不出来,痴痴望着家驹,不知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