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船厂的队部,李君安给队员上完了课,邓师傅的侄子邓中民紧跟在师傅的身后。那个称为漂亮的小仙女的女青年迎面走了过来,邓中民上前拦住了她:
“小仙女,你又干什么来了,我师傅忙着呢,没功夫和你聊天”
小仙女厥着嘴不高兴了:
“你竟多管闲事,我找李队长不是闲聊天的。是有重要的事情”
邓中民也不饶人:
“你有什么事,就在这和我师傅说吧”
“你在我不说,我单独和你队长说”
他们两人你一句我一句说僵了,李君安走过来:
“徒弟,小云都少说两句,小云,这表哥也不是外人,能当面说的事就在这告诉我,如果不好说的到队部里去说”
这个外号小仙女的漂亮女青年名叫邓小云,也是邓师傅亲表弟的老闺女。她的父亲是村里有名望的造船师傅,曾带领着工匠们建造过村里最大的古帆船,这引来了塘沽港区一个德国商人的兴趣。
这个在塘沽港区担任管理委员会督办的德国人,也是古帆船的爱好者。他对中国的古帆船很有兴趣,小云的父亲给他做过几个中国古帆船的微缩模型。
他在德国也是一个有名投资商人,中国通,会说些生硬的中国话。可是,因这一带地区受过八国联军侵略,他们没到附近的村庄进行杀人放火破坏庄子。
但是,这里的村民对塘沽港口的洋人都没什么好感,不愿搭理他们,小云的父亲也是如此。可这个德国商人打听到北塘制作古帆船最好,就几次来到小云父亲的船厂来观赏。
他还给小云的父亲带来德国精密的万吨轮船模型,葡萄红酒很是友好,还用生硬的中国话向这个优秀造船工匠解释:
“邓先生,八国联军的入侵中国是政府的事,我是商人船舶爱好者,是一个友好的德国人。
我也反对过他们这样作,不管用,我十分欣赏你这个无动力帆船制造技术。
我们德国人崇尚科学技术,在我们那,像你这样有高超技术的人比官员的地位威望都高。是能得到人们尊重和社会最好的对侍。
你们中国的造船技木也是历史悠久,明代宣德年间,郑和下西洋时你们能造二万吨级的帆船,我们德国只能造千百吨的帆船,工艺上也没你们先进。
可是到了清朝,中国的科学技术全被埋灭了。用什么八股文,鬼神的愚弄老百姓,把他们创造精神也弄没了。
现在我们德国能造几万吨,有动力的钢铁轮船和军舰。你们不但那万吨的帆船造不了,连个几百吨的小轮船也造不好,船里的发动机都是国外的。
现在,你们老百姓家家供什么灶王爷,信什么阎王爷,鬼魂神灵的。他们没有文化知识不识字,不祟敬科学技术,精神呆滞。这样的国家能富强吗,大清朝让八国联军打败也是有原因的”
这个德国人的一席话让邓小云的父亲觉得:
还个德国人在塘沽港口呆了不少年,己成了一个中国通。而且这每句话让他这个会造船懂技术,也向往造大船,造好船的工匠很佩服。
在一九零零年八国联军进攻北塘炮台时。他和船厂主的邓师傅才是青年,他们站在山头上看到了,八国联军用海上的钢铁炮舰向炮台齐射,火光冲天,清军奉命仓惶撒退。
他们目睹了这一惨景都感叹到,如果中国也有自己制造的先进巨大炮舰,有一批像钢铁战土一样的军队。那北塘炮台不会失陷的。
他们也望着那些军衣残破,穿着草鞋,手执大刀和仅有几十只洋枪,精神萎靡不振的清军心中倍感痛心。
他们怒骂这个腐败无能的大清朝,有巨款银子为慈禧祝寿修颐和园。确没钱强壮训练军队,发展造船制作和技术,这大清朝吃败仗是肯定的。
他们要决心向父辈学如造船,以后能造大船也造钢铁炮舰,但是现实让他们失望了。
那时,他们别说造钢铁船,连办个铁匠铺都给到清朝官府登记。官员们怕铁匠打制大刀卖给义和团等民间组织,造了大清朝的反。
他们只能学父辈们老实地去造古帆木船,这次德国人和他交了朋友,他们就谈起造轮船的事情。德国人介绍了华北一带中国人造船的状况:
一八八零年,清朝汉人重臣李鸿章在天津办了一个天津机械制造局,制造局又分为东局,和西局。东局设在葛沽一带,西局设在津城的海光寺。
这个制造局以生产军火为主也制造船只,中国的第一般潜水艇就是在东局制造的。还制造了挖泥船,小型炮艇。
那艘潜水艇比西方的类似船只还先进,受到了中外造船业的好评。这挖泥船和军用船用的蒸气发动机。虽然是从英国进口的,而船上的一切设备都是中国人制造的。
但是,就是这么一个北方地区的中国军事工业的摇篮,在一九零零年八国联军入侵了天津时,被他们全部炸毁。
在塘沽的大沽口还有个海军大沽造船所,也是中国军用船舶的发源地,制造过不少军用的小吨位炮艇,巡逻艇。但是在前年的一九二九年也停产倒闭了。
德国人和小云父亲商量,他们出资让小云的父亲负责操办,把这个倒闭的制造所收过来,重新开业造船,圆了他们对船舶十分爱好,造几艘真船的梦。
这小云的父亲也拿不定主意,他让女儿小云去邀李队长到家里商讨一下,听听这个聪明智慧,见多识厂的李君安的看法。
李君安听了小云的叙述就同意到家里,去见她的父亲,邓中民也不再和小云打嘴仗了,像泄了气的皮球没气了,盯嘱师傅快去快回。
小云也高兴了笑得面如桃花,随着李君安回了家。小云一家人的住在村里最繁华的南头街上,有一个座落着三间大青砖瓦房的大院子。
院子里树草翠绿,鸟语花香,联三间的正房是青砖墙,大红的门窗,房顶上铺满金黄色的琉璃瓦,让人看上去华丽堂皇。
小云陪着李君安来到了自家的大院子,进了正房的客厅。小云的父亲坐在紫檀的大八仙桌前,沏好一壶龙井茶等着呢。他见到李队长和女儿一同进了客厅。
他也曾到表哥邓师傅的船厂见到李君安几面,而自己身上的事务大多,没有多聊几句就匆匆而去。又遇上漂亮的女儿闹了出相思恋,他也更不好意思见李队长。
今天,他仔细打量了被女儿相思的这个年青人,也觉小云的眼光不错。他眼前的李队长年仅二十多岁,身高在一米八以上,浓眉大眼,鼻直口阔,目光闪亮真是英俊大气颇有一番朝气蓬勃,聪慧干练的风度。
他也惋惜这么好的一个年青人己有了婚配,女儿的相思就是自找烦恼。从李队长这样正直的性格来讲,也不是在外沾花惹草的主,从没对漂亮的小云有什么暧昧。
小云的父亲也十分佩服李君安的正派作风,今天请他来一来听听与德国人合作的见意,二来也对小云单相思的安慰。
他们座落打了招呼,小云给他们每人倒了一杯茶水陪坐在父亲的身旁。李君安己听小云大概介绍,就开门见山地发表了见意:
“邓师傅,我听了小云关于您和德国投资人合作的事,我对造大船造轮船是个外行,要说没有什么发言权。
但是,从当前市面上的形势来讲,我认为合作办造轮船的事不太合适,一是这投资太大现在的市面太乱。
这日本人挑动汉奸在津城闹完了暴动,椐说这华北一带的汉奸又要日本人进行华北自治。
我看小日本又要侵略华北,土匪也借机抢夺,这蓟运河系的干运输的船主人心惶惶,谁还敢花大价钱买轮船,买枪防卫还差不多。
小云的父亲听了不住的点头,同意他的意见,也想起来德国商人提的一件也有关大沽造船所的事情:
“李队长你说的大对了,我真没有你的远见,我太佩服您了,这局势保命保财产是大事,谁还买船,我决定了不造船了。
可我听说,这大沽造船所还生产军火,仿制过德国人的驳壳枪,以前卖的挺好。现在兵荒马乱的,和德国人合作把造船所的枪枝生产恢复了。这投资又小能有销路,怎么样”
李君安一听来了劲头:
“对啊,您这个想法很好,现在咱们护船队,护村队光指那几条火枪打个伏击算凑合,要是来了大批土匪也不一定档的住。
土匪们都有枪,我们光靠渔叉就是打胜了伤亡也会很多,我们有了驳壳枪那就好了。再则,别的村子的护村队,还有外地的这么多运输船队,我看需要量不小”
邓小云的父亲一拍大腿:
“李队长就这么干了,我会找那个德国商人商量,小批量生产枪支,用不少多少钱。
现在,当地的官府让小日本闹都麻了爪了,没功夫管这些事。再则有德国人在前面顶着呢,他又是个商人挣钱的事他准干,就这么定了”
李君安当然支持小云父亲的决定,如果仿制的驳壳枪生产出来,又便意又容易买到,这对地下党组织是天大的好事。
他也鼓励小云的父亲:
“您这事准能成,我支持,有德国人在前挡呢没危险,连蒋介石的军事顾问都是德国人。地方官员不敢惹这个德国商人,这驳壳枪也是名枪连军队警察都用,销路错不了”
邓小云的父亲把这造驳壳枪的事情定了下来,他又向李君安提出了一个请求:
“李队长,你即聪明又能干一表人才,我闺女小云对你很是喜欢,可你也有了未婚妻,我也不能强人所难。你就收她为女徒弟吧以哥妹相称,这样也是对她的安慰,你看怎么样”
李君安也明白了邓小云父亲的心思,爽快地答应了。小云高兴地向他行了礼认拜师傅,以哥妹相称。这样小云去队部来往,她在村里的乡亲面前名正言顺了,少了议论皆大欢喜。
很快,邓小云父亲和德国商人达成了协意,租用了已倒闭的大沽制造所原产枪的车间,设备。由商人找来了一名德国技师,仿制二十响驳壳枪的生产开始了。
在德国商人要找寻找验枪员时,村公所和邓师傅都心照不宣地,推荐了李君安和村里的火枪手去试一试。
德国商人开始很不满意,认为打火枪的试不了新生产的驳壳枪。果然,村里的几个火枪手,拿起驳壳枪打了几枪就被逃汰了。
可李君安举起驳壳枪一开枪竟百分百中,在场的人都惊呆了。他的脚下和旁边的子弹壳成了一小堆,枪靶子中心环上留下了密密麻麻的弹孔。
德国技术员在一旁拍着巴掌认定了这个验枪员,并向在场的德国商人讲到:
“老板,这是个神枪手,经他验过的枪才准确,我就认定他了”
邓小云的父亲和邓师傅都明白,他们也没听懂这个德国技术员的德语,可他们又一次觉得这个李队长的以前的身份不简单。
他是个了不起的人物,应该有军人,警察,甚至特工和其他身经战斗的经历,也想到他可能是受特务们追捕的地下党。
但是,他们始终认为李队长是个好人,是一个正直有抱负,思想进步的好青年,他们不会克意去寻问他的身世让这个秘密永远埋藏在心里。
造船所的第一批新产生驳壳枪装备到邓小云的父亲村里的,护船队,护村队。李君安又成了这些队员的射击教员。邓师傅的侄子邓中云,成了第一个射击成绩优秀的队员。
在大海边的三角地带,那一片茂密的森树里,出现了几十个生龙火虎的青年,他们练武术练射击,举着二十响驳壳枪在噼噼,啪啪的枪声中,成了优秀的枪手和武功扎实的战斗队员。
在这深山老林的训练场中,李君安这个护船护村的队长,组成了地下党组织和抗日部队的一个预备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