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离开病房的云澜选择让另外两人先行离开,说是自己想起有事要和任露露说。
张岚汐盯着云澜的脸看了半天,随后点了点头,林月卿还想跟着云澜一起留下来,却被张岚汐拉着衣领带走了。
云澜深吸一口气,再次回到病房,正好看见任露露在垂头丧气,她轻轻的坐在任露露身边,把手放在她插着针管的左手手心底下,没有说话。
任露露对她的去而复返显然没有预料到,她有些慌张的问道:“澜澜,你……你怎么又回来了?”
云澜拍了拍她的手,低声说道:“如果我不问,你是不是不准备和我说?”
任露露下意识低下头,随后意识到不对,抬起头看向云澜的眼睛,随后又心虚的扭头看向一边:“你在说什么?我怎么不懂?”
云澜叹了口气,轻轻的揉了揉任露露的脑袋:“别装了,你根本不适合说谎。”
任露露看着云澜那仿佛看穿人心的赤色眼眸,缓缓地低下头,又是长叹一声:“唉——”
云澜看着她这副反应,心里实际上已经有了大概猜想,她往病床跟前坐了坐,轻轻的把头靠在任露露的腿边,轻声说道:“是得了什么重病吗?”
“……”任露露沉默了少许,最后放弃了狡辩:“你都猜到了……”
“嗯,说一说吧,说不定还有办法。”云澜安慰道。
任露露深吸一口气,摇了摇头:“没关系的,至少短时间内不会有事,你不用担心我。”
“是什么病?”
“别问了,好吗?”
“……”云澜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任露露,任露露被她盯得十分心虚,但她依然倔强的扭过头,不打算回答云澜的这个问题。
云澜开始威胁:“你隐瞒也没有用的,我大可以去问主治医师。”
“别说了,我告诉你行了吧?”任露露有些自暴自弃的埋怨道,说完她直接躺回床上,背对着云澜,赌气似的一把把被子盖过头顶。
然后传来一个微不可闻的声音:“是肌萎缩侧索硬化。”
“……”云澜这才反应过来对方的举止为何这么不对劲,如果是这种病的话,确实几乎没有办法了。
云澜的眼眸低垂着,她咬了咬牙,前身本就是死于疾病,虽然自己是鸠占鹊巢,但那种痛苦依然通过前身的记忆传递给她,这种事情她不希望再发生在自己眼前了。
“不要怕,我想还有一个办法。”云澜说道。
任露露知道她说的是什么办法,但是她不愿意那么做,一旦开了先河,就无法收手了,于是她搪塞道:“澜澜,你是知道的,我的厌食症也很严重,就算真的吃人,也只会吃多少吐多少,甚至还会把之前的饭吐出来。”
云澜摇了摇头:“谁说我要让你吃人了。”
说着她拿起一旁的一次性水杯放在面前,伸出自己洁白如雪的手腕,用手指在上面轻轻一划,猩红的鲜血就冉冉流出,短短几秒就流满了一小杯。
云澜控制黑光能量,手上的伤口快速愈合恢复如初,她将这杯血液递给了任露露,眼中之意不言而喻。
任露露看着这杯鲜血沉默了许久,最后还是听话的伸出手,举起水杯,皱着眉头凑到嘴边一饮而尽。
少女的血液并没有想象中的腥,反而透露着一股令人迷醉的香甜,血液刚落入腹中,便化作一股炽热的能量向着她的四肢传递。
“怎么样?虽然别人说血液杂质很多,但像我这种层次,应该没那么严重吧。”云澜歪着头,关切的看着任露露的脸色。
任露露沉默了少许,点了点头,云澜这才松了口气:“我听芙芙说,虽然魇兽互食带来的实力提升很大,但是对于疾病防御这一点并不如直接吃人,而且你又不是血族,血液带来的效果要比肉体更差,所以之后几天,恐怕还得再来几次,没问题吧?”
“还要来啊?”任露露面色一变。
“当然了,喝到你痊愈为之。”云澜嘿嘿一笑,然后伸出罪恶的双手,狠狠的揉了揉任露露的粉色头发:“等你病好了,我就把你拐走当老婆。”
“呸呸呸,你这个变态女同,可恶,我记得你之前挺文静的,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变态了?”任露露拍掉云澜的手,一脸凶恶的看向云澜,十分无语的吐槽道。
云澜露出一个神秘莫测的笑容,随后拍了拍她的头顶:“那我先回去了,明天见!”
“再拍就长不高啦!!!”
云澜在门口再次探出头:“没关系,小小的也很可爱!”
下了楼,云澜一眼就看见站在路边晃荡的张岚汐,还有在一旁不知道瞎比划啥的林月卿两人,她疑惑地歪了歪头,问道:“不是说让你俩先回去就行吗?”
张岚汐转过身:“她不愿意走,所以就留下来了。”
“你怎么把锅甩我一个人身上!!”林月卿没好气的停下动作,怒气冲冲的走到两人跟前。
云澜大概清楚是什么情况了,不过她也没计较太多,转移话题道:“那你俩刚刚那是在干啥呢?月卿在那里联系什么绝世武功呢?”
“就是她之前传给我和顾……”
“顾白。”
“对,就是她传给我和顾白的那套功法了,这不刚好地方比较空旷,周围也没啥人,再加上这位‘导师’刚好在现场,就寻思着让她给我指导指导。”
“是这样吗?好吧。”
……
在之后的几天内,云澜日复一日的来到病房放血给任露露喝,她的面色也日渐好转。
直到这一天,云澜如约的来到病房门口,这一次她还专门买了一些任露露喜欢吃的小食品,她敲了敲门,轻声说道:“我进来了!”
病房内没有回应,云澜对此有些疑惑,难道是睡着了?
她半信半疑的推开病房门,却只看见病床上空空如也的一片,少女疑惑地走到病床跟前,随后瞳孔一缩。
“!”
病床上一无所有,只有一滩如同盛放的玫瑰一般的血迹,浸满了整张床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