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腾开启夜魔之眼后,将曹老贼的处境看得一清二楚,一脸恍然道:“原来如此。”
“你眉心那个眼睛是什么东西?看出什么门道了?”
鬼手神偷曹老贼神情显得很是焦虑,因为这段时间,他能清晰的感知到自己的生命力在衰弱退化,还经常走火入魔,甚至梦到逝去的人来与他纠缠。
方腾定了定心神,叹道:“你这情况根本不是中毒,而是中了咒杀术。”
此话一出,在场人等纷纷露出惊容,鬼手神偷虽说手脚不干净,但也不是大奸大恶之辈,而且十八路诸侯虽然嘴上厌恶神偷,但实际上很是欣赏他的本事,还经常指派他去做任务。
像鬼手神偷这种臭名在外的人物,得罪的人自然大有人在,但这糟老头子只喜欢偷东西,从来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恶事,怎么会无端被人下了咒杀术。
这件事一经传开,便引起了巨大的轰动,没过多久护送圣皇子的人族小队成员闻讯而来,就连剑皇城的诸侯们都来了好几位,可见对这件事的重视程度有多高。
“方腾,你不会是在胡说八道吧!本侯怎么看不出来,这老贼中了咒杀术?”
紫衣侯率先发出异议,他是夺天境的盖世高手,一身修为超凡入圣,但他只能探查到曹老贼的气息很紊乱,生命体征很虚弱,却无法找出症结所在。
“方腾,你过分了,为了出名搞这些子虚乌有、上不得台面的小动作。”
在场的跛脚公子、烈阳圣子等青年才俊也是纷纷摇头,曹老贼只不过是气色差了些,方腾就借题发挥,胡编乱造吸引各方关注,目的恐怕就是为了提高自己的影响力,为自己以后夺得圣剑人皇的真传而提前造势。
毕竟现在十位候选人目前的起点,几乎是一样的,方腾这个时候赚人眼球,大肆炒作,不就是为了博取关注度和人气嘛!
平天侯定定的的看了方腾一眼,觉得此子并不像那种沽名钓誉之辈,遂开口问道:“方腾,这到底怎么回事?几天不见曹老贼怎么这般削瘦?”
方腾对着平天侯拱了拱手,道:“如果我推算不错的话,神偷前辈应该是中了佛门中人的咒杀术,下咒的人是一位身穿黑色缁衣、头上有戒疤的和尚。
此话一出,在场不少人惊呼道:“难道是相国寺的元吉大师。”
除了方腾他们这些异域来客之外,在场人等都听过相国寺元吉大师的名头。
这位元吉大师是相国寺一等一的高手,在相国寺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
他素来喜欢穿一身黑色缁衣,穿衣打扮和其他僧人截然不同,因此众人第一个联想到的就是元吉大师。
平天侯面露几分凝重,道:“方腾小友,元吉大师可是我人族的一方名宿,是相国寺的中流砥柱,你可别弄成冤假错案,到时候惹怒了相国寺的僧人,可没人替你擦屁股。”
方腾笑道:“我这个人比较可靠,向来不需要别人帮忙擦屁股,这佛门的咒杀术,我气机交感之下才能看到,在场的诸位感应不到也情有可原,不过离镜佛子应该有所感应吧!”
众人的目光齐刷刷的落在离镜佛子身上,令他有些局促不安道:“阿弥陀佛,小僧运转体内的佛元力,的确能感应到一尊身穿黑色缁衣的佛陀,盘坐在鬼手神偷的头上,至于是不是所谓的元吉大师就不得而知了。”
离镜和尚是灵隐寺的佛子,一身佛门修为超凡绝伦,他方才就感应到了曹老贼身上有一股和他的佛元力同宗同源的气息波动,定睛一看原来是一尊大佛虚影镇压在曹老贼的头顶,这尊大佛虚影口诵晦涩难懂的真经,召唤来许多冤魂厉鬼来索鬼手神偷的性命。
曹老贼得知自己被人算计后,当真是气得七窍生烟,骂咧咧道:“特姥姥de,老夫和相国寺井水不犯河水,元吉这臭不要脸的和尚,居然给我下这么恶毒的咒杀术。”
平天侯皱眉道:“曹老贼,你是不是得罪元吉大师了?不会是挖人家祖坟,把对方彻底激怒了吧?”
“没有的事,出家人都斩断了红尘,我就是真扒了他祖坟,他也不会跟我急眼。”曹老贼说道。
这时,方腾若有所思,道:“神偷前辈,会不会是因为炼药时用的那口鼎炉?”
曹老贼急眼道:“不就是一口破鼎炉嘛,你用完我就还回去了,就为了这么点儿小事,不至于要搞死我吧?”
“这到底怎么回事?”众多诸侯询问出声。
方腾组织了一下语言,随即将炼制黑莲断续膏、曹老贼去相国寺借鼎炉的事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几位诸侯听了后深感不可思议,认为相国寺的做法欠妥。
“曹老贼偷鼎炉有错在先,但罪不至死,我们一道去相国寺问个究竟。”
这件事闹得动静很大,平天侯等几位诸侯牵头,圣剑人皇真传弟子十大候选人随行,以及许多喜欢看热闹的武修,一大群人浩浩荡荡的赶到相国寺。
“什么人敢强闯相国寺?”
“此乃佛门净地,闲杂人等不许入内。”
伴随着一道道厉喝声,相国寺的武僧手持刀枪棍棒冲了出来,将方腾等人拦在寺外。
“几位诸侯在此,岂容尔等放肆,还不速速退下。”诸侯的众多心腹,面色十分冷峻,厉声呵斥相国寺的僧人。要知道圣剑人皇消失后,人王去世之后,十八路诸侯就是明面上的最高权势,鲜少有人敢对诸侯不敬。
这时,相国寺内走出一位身穿黄色衣服的知客僧,双手合什道:“阿弥陀佛,几位诸侯大驾光临敝寺,我等有失远迎,还望几位诸侯海涵。”
平天侯微微一笑道:“我等冒昧前来,是想拜会一下贵寺的元吉大师,烦劳小师父通禀一下。”
知客僧神情微动,随即单手执礼道:“阿弥陀佛,真是不巧,元吉大师外出外出云游未归,诸位施主请回吧!”
闻听此言,众人露出失望之色,而且这知客僧说话滴水不漏,他们师出无名也不好硬闯,毕竟相国寺在人族之中也有着极高的声望,信徒数量十分庞大。现在正是团结一切力量抵御域外妖魔入侵的关键时候,不应和相国寺的关系闹僵。
鬼手神偷曹老贼气得怒火中烧,愤怒令他失去理智,他想破口大骂,但咽喉似乎被某种力量给掐住了,令他根本发不出任何声音。
方腾见状,于心不忍,仗义执言道:“偌大的相国寺,好一个知客僧,不开门迎接香客,居然千方百计的将香客往外赶?你这相国寺莫不是藏着什么见不得光的秘密。”
此言一出,那知客僧脸色发黑,道:“不看僧面看佛面,这位小施主莫要乱说,你这般诋毁相国寺,是会有损福报的。”
方腾面色一寒,道:“少给我扯犊子,我朋友被你们相国寺下了咒杀术,识相的就让元吉大师出来把事情解决掉,否则我就忍不住要打人了,我打起架来连自己都害怕。”
知客僧面黑如铁,怒道:“阿弥陀佛,施主须知过刚易折的道理,锋芒太露并不见得是好事,我相国寺人才辈出,可不是你随意撒野的地方。”
方腾意在故意激怒对方,他昂首挺胸,用鼻孔瞪着知客僧,神色轻蔑道:“和尚,不是我说大话,打架那可是我的强项,在王者气质这块儿,我一直是拿捏的死死的,把你们寺庙里的刺头儿和尚都叫出来,我教教他们怎么做人。”
听到这么嚣张的话,相国寺的僧人们被气得不轻,就连这知客僧脸上的礼貌性笑容都消失不见了,一张脸阴沉的吓人。
“阿弥陀佛,既然施主成心闹事,那我相国寺的僧人也不是摆设,你今日言行严重冒犯本寺和佛祖,若是不给你点颜色,天下人岂不人人觉得我相国寺软弱可欺。”
知客僧袍袖一挥,身后便涌出十几位造神境的僧人,这些年轻僧人个个天赋异禀、气息迫人,更令人称异的是这十几个僧人都是古铜色的皮肤,在阳光的下折射出金属般的质感,给人一种坚不可摧的力量感,一看就是头角峥嵘之辈。
这时,平天侯忽然开口道:“年轻人彼此切磋一下不是坏事,不过单纯切磋太过乏味,不如来个交易,方腾若是输了,我们掉头就走;贵寺若是输了,就让元吉大师出来一见。”
这……
那名知客僧露出迟疑不决之色,显然是做不了主,但他很快便听到了元吉大师的传音,在征得元吉大师的同意后,他听命行事朗声道:“好,就依平天侯的意思办。”
“哪个和尚先上来让我打一顿?”方腾神情倨傲,态度嚣张,气得相国寺的僧人们咬牙切齿。
知客僧冷嘲热讽道:“你不过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恐怕不配让我相国寺的十八铜人出手吧!”
平天侯摇头道:“非也,非也,此子名叫方腾,并非是籍籍无名之辈,他现如今的身份可是圣剑人皇真传弟子的候选人之一,大师你说他配不配?”
知客僧心中微讶,但很快镇定下来,不动声色道:“既然是圣剑人皇真传弟子的候选人,自然是有资格挑战我相国寺的,不过拳脚无言,我把丑话说在前头,我相国寺的十八铜人,个个都是勇武非凡之辈,倘若不小心将人皇真传弟子候选人打死了,敝寺可不承担责任。”
平天侯眼皮一跳,失笑道:“放心,只要是同境界交手,不论谁被打死,对方都不用担责!我们让这些小辈斗上七场如何?”
“好。”
知客僧漫不经心的扫了方腾一眼,嘴角露出若有若无的笑意,他表情随意道:“铁臂膀,你来打头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