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皇主一下陷入沉默。
过了一会，他缓缓开口：“你希望我帮你钓鱼？”
楚岩笑道：“怎么能说是帮呢？这不是互惠互利的事吗？前辈，我要没猜错，你们之前应该是杀了一批天主宇宙的人，用他们大道填补了你们自身的空缺，所以心脏这边，你们4人哪怕都很强，可却一点压力不受，每一个人都能爆发出全力来。”
这一点，跟极道很不相同。
极道那边，极天、极生其实也不弱。
都有十一界级。
可楚岩进去的时候，几个人动用不了力量。
只能干看着。
他们是这个境界不假。
可压力也是真的。
他们需要用自身的力量去抵抗压力。
心脏这边不一样。
4皇，全都很自由。
这个自由，不局限于活动，还可以全力出手，杀敌。
这些，极道那边是做不到的。
所以说，楚岩猜测，心脏这边，皇主们一定用外力兑掉了压力。
可4皇多强？
压力多大？
五脏这边的压力，楚岩原来还不懂是怎么来的。
但现在，他有一点明白了。
这就像是一个空瓶子，你从中间抽出一部分空气来，那内外压力不均匀，外界的空气马上就会给内部一个压力。
水压、气压都一样。
而空气去哪了？
4皇修炼走了啊。
4皇从这里取走了一部分力量，导致内外力量不均匀。
2大宇宙，自然会给这一条通道压力。
而压力的强弱，其实就是4皇的实力。
4皇实力越强，那来自于两大宇宙的压力就越大。
这个压力，不光是天主给的，第一宇宙那边也一样。
楚岩一开始还想。
天主何必给皇主们制造这个压力？
完全没意义啊。
他要想杀皇主，直接杀就是了。
要是不想杀，弄这些压力，反而还让皇主生出反骨。
现在他懂了。
这个压力，其实就是出大道之河的水压。
天主也改变不了。
而4皇何其强大？
最弱都是十界巅峰。
结果这个压力被抵消了？
这需要杀多少人？
楚岩想一想，都感觉头皮发麻。
别的不说，就现在九界这点人。
全给4皇杀了，都不够填补这个压力的。
楚岩想到这，一阵呲牙：“前辈，你们够狠的啊……这是真没少杀啊。”
大道皇主冷哼：“一群该杀之人罢了。”
楚岩笑了笑，也不否认，继续道：“可前辈有没有想过，这一次结束后，上古前辈突破十二界，实力又提升了一大层，那此地的压力，必然也会增长，没有新的力量进入，这压力可就要前辈们自己承受了。”
大道皇主一下沉默。
是的。
上古变强了！
而且不是一星半点。
直接突破到了十二界。
虽然看这样子，未必能够留下。
宇宙之灵……不会放过上古的。
可压力这东西，就像是气球一样。
被吹大了，哪怕放了气，气球也会变的褶皱。
上古哪怕跌境，回到十一界，压力也不会消失了。
到时候，都需要他们来承受。
可下一秒。
大道皇冷漠道：“杀了你们，大概也够了！”
楚岩笑道：“确实，可前辈，杀我们……你真的那么把握？你看看我的人，都在本源那呢，我真要是有危险，他们不惜一死，也绝对会把6大本源摧毁。到时候，压力全部释放，我们这些人可就不够了。”
大道皇：“你威胁我？”
楚岩笑道：“我说了，这是合作。”
大道皇没有直接给予答案，而是独自思考起来。
楚岩也不催促。
这事不急。
他相信，大道皇会做出最明智的选择。
果然。
过了一会。
大道皇低沉道：“我可以告诉你天主的人在哪，但我有一个前提。”
楚岩笑道：“前辈说。”
大道皇：“杀的人，我们要分一半。”
楚岩眯眼，直接道：“可以！”
大道皇冷哼声：“楚岩，你不要觉得，你在极道那边杀了天一2人，就认为天主的手下都很弱……天一那些，只是小喽啰，不值一提。天主自身……是有一批顶尖强者军团的。”
楚岩笑道：“我从未小瞧任何人，如果只是一些小喽啰，鬼主出去的时候，身上也不会那么大戾气。”
大道皇点头：“天主当年，曾培养过9位门徒。这9位，实力不如我和上古，但也都在十界巅峰的程度，你有把握能够对付？”
楚岩楞下，笑道：“我肯定没有啊，可这不是还有前辈呢吗？”
大道皇冷哼：“你想多了，我不会与你联手，而且天主也不会给我们这个机会。”
楚岩楞下：“为何？”
大道皇冷哼：“你与极阴阳联手，坑杀天一这件事，你认为天主还会上当第二次？”
楚岩想了下，点头：“也是……这就有一点麻烦了。”
4皇这不能利用下。
9个十界巅峰。
凭九界现在的实力，那绝对是不敌的。
这时。
他忽然想到一件事，抬头看向大道皇主，笑道：“前辈，我其实一直在好奇一点……你们，究竟想要做什么？”
大道皇主幽幽的看向楚岩。
楚岩笑道：“原来吧，我以为你们是为了超脱，后来呢，我发现了天主的宇宙，明白了你们是在脱困，是想要回归。可我现在发现，好像也不是……”
“你们杀了那么多人，真的不足够填补你们漏洞？”
“你们，真的离不开这心脏？”
楚岩笑了。
不可能！
之前，朱煜被困在极道。
楚岩将天主一个九界属下的力量丢出去，朱煜就能脱困了。
心脏这边，杀的人绝对不少。
也就是说。
4大皇主，现在其实是没有压力的。
没有压力，虽然不代表能直接脱困。
但基本没差别了。
可这么多年，除了鬼主外，没听说过4皇出去过啊。
大道皇看向楚岩：“你想要说什么？”
楚岩笑道：“前辈，你们所谋，似乎更大吧？”
大道皇就看着楚岩，忽然道：“楚岩，你明白么，其实我们即便回归，也没有意义了。”
楚岩道：“什么意思？”
大道皇主淡淡道：“第一宇宙，已经认定我们是叛徒了，或者说我们就是。正如你说的，我们的大道，就是过滤网，我们的大道，已经不纯粹了，不完全属于第一宇宙，也不属于天主那边。”
楚岩点头。
皇主的道……
或者说，如今天下的大多数至强，都是这个情况。
拼接的大道。
一半来自于第一宇宙，一半来自于天主那边。
楚岩之前说，皇主是为了超脱。
并准确。
因为他们有一半第一宇宙的道。
可说他们要回归……其实也不对。
因为还有一半是天主的道。
除非，4皇，还有极道那些人，甘愿断掉某一截。
可是……真的能吗？
断掉第一宇宙的？
不可能！
他们的大道始端在第一宇宙，断掉了，大道无根，等待他们的只有死亡。
断掉天主那边？
这个倒是可以。
可断了呢？
跌回到九界二层？
而且还永远不能修行了。
因为他们的道本身就错了，断掉后继续修炼，还是会重新踏入这一条岔口，还是会修炼到天主这边来。
没有意义的事。
楚岩眯眼：“这样说，断道肯定不行。但现世皇说，天宫当中，有第一宇宙的后续道，如果是换道……那就可以了。”
大道皇笑了笑：“你很聪明。”
楚岩恍然大悟：“所以，其实你们一直都在等天宫开启？”
大道皇点头：“算是，也不算是，天宫内有完整的炼天之法，也有第一宇宙的后续大道，可以替换我们的断道。”
楚岩点头，可他随后又有一点疑惑：“那鬼主呢？”
大道皇痛心疾首：“鬼主……我们也没想到，他一个堂堂十界，出去就被你杀死了啊。”
楚岩嘴角一抽。
“合计着，鬼主真是冤死的？”
“差不多吧，我们是可以出去，但也不能太放肆，除非这一片空间不要了，这一片空间还要靠我们的力量撑着，一旦我们都走了，这空间就会被压扁。”
楚岩点头，这倒是。
4皇可以走，但前提是，这一片空间别要了。
接着他一阵无奈：“我还寻思，是有人故意算计鬼主呢。”
大道皇冷哼：“算计个屁……当日选择鬼主，其实确实有上古的意思，但他不是想要坑害鬼主，而是想要保护太古……”
“太古，末世了，旧时代，气运不佳，上古担心他出去会遭遇不测，所以才选择了鬼主，但绝无想要坑害鬼主的意思。”
“……”
楚岩撇撇嘴。
行吧。
是我想多了。
“前辈，那天主那边的人，具体是怎么情况？为何我进来以后，就没有在看见他们？”楚岩奇怪道。
大道皇冷哼：“这还不简单？一群小虫子，被我们杀怕了，自然就不敢来了。”
说到这，他叹息声：“极道那边，还是太寡断了一些，他们不想和天主撕破脸，所以一直给天主那边的人练兵。可我们不是，大家其实已经是宿敌了，那还客气什么？”
“一开始，天主也会派一些人来我们这，但我和上古直接出手就给弄死了。”
“天主因为这事还大怒一次，派了几个强者想要教训我们一下。”
“可他想多了，真以为我们好欺负？然后来的几个又死了。”
楚岩：“……”
天主这么蠢吗？
大道皇笑道：“不是天主蠢，我们也担心他不派人来了，所以每一次交战，都假装被重伤了，然后回来养伤，等着他继续派人，就这样杀了几次，现在彻底不来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