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小雨好像被抽走了灵魂，木讷地点点头，带着陆雨时二人来到居民楼附近的一家书店。
他们点了三杯饮料，坐在靠窗的位置。
乐小雨一直看着窗外，久久没有开口。
就在陆雨时以为她会沉默到底的时候，乐小雨突然开口道：“其实你一出现，我就大概猜到你为什么而来了。”
陆雨时和洛帆远互看了一眼，都没有出声，等着乐小雨的下文。
“宋棠的事情的确与我无关。”乐小雨平静地看着陆雨时，她的脸上比同龄人多了一份疲惫。
可抠指甲的动作却泄露了她此刻的内心活动，远没有外表看起来云淡风轻。
陆雨时的视线从她的手上移开，“你跟着肖蓉、陆婉柔她们，平时没少针对我和糖糖。”
不能因为霸凌者现在看上去可怜，就忘记了她曾经对别人施暴。
“这个我承认，我的确做过不好的事情，可如果我不听肖蓉和陆婉柔的，下一个被欺负的就是我了。”
乐小雨露出一个自嘲的笑容，拭了拭眼角。
“有时候我挺羡慕你们的，你和宋棠，不管她们对你们做什么，你们总是能互相鼓励，互相扶持。”
陆雨时大笑出声，觉得真是听到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
“羡慕我们什么？是羡慕糖糖死不瞑目，还是羡慕我被人冤枉了这么多年，大把大把地吃抗抑郁药呢？”
洛帆远闻言，眉眼微动，看向陆雨时的眼神里多了一些晦暗不明的意味。
乐小雨垂下头，不吭声，死死盯着自己的手。
许久，她抬起头，“你来找我，是想让我说出当年宋棠被陆婉柔和肖蓉她们霸凌的事情？”
“不，我想让你把那天在天台看到的事情说出来。”陆雨时镇定地看着乐小雨的眼睛。
她在赌，赌乐小雨的突然离开，是和宋棠的死有关。
乐小雨倒抽一口凉气，做着最后的挣扎，“你怎么这么笃定我那天在？又怎么知道我一定看到了？”
陆雨时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这几年你过得不太好吧，高三临时从京市转学到沽城，高考没考好，上的三流大学，现在的工作单位也不怎么样，据说你也曾经看过一段时间的心理医生……”
“你到底要说什么？”乐小雨打断了陆雨时的话，脸上几乎没有血色。
陆雨时哼笑一声，“我想说背着这么大的秘密，你活得开心吗？”
乐小雨终于忍不住，腾的一下站起来，“我根本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我看我们也没必要继续谈下去了。”
“你猜如果她们知道你看到了糖糖坠楼的那一幕，会怎么样？”陆雨时翘起嘴角，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
洛帆远看到她那个令人毛孔悚然的笑容，不由地打了个冷战。
他真是严重低估了这个女人，如果她去当警察，罪犯绝对会被她拿捏得死死的。
果不其然，乐小雨听到这句话，直接崩溃了。
“你不可能知道的……你当时根本不在学校！”
陆雨时一把扯住她的胳膊，将人摁回座位上，“如果你想让更多人知道，你尽管大声喧哗。”
见对方还是不肯相信的样子，陆雨时贴到她的耳朵边低声说道：“你当年是不是也看见陆婉柔拿着糖糖的手机给我发的信息？”
乐小雨瞳孔震颤，呆愣愣地看着陆雨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