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皮城中,
所有能称之为谋臣的都汇聚在此,商讨攻伐东光城的事宜。
除了被潘凤打成重伤的郭图,
有一说一,潘凤这小子下手确实黑的很,郭图在殿上站都站不稳,袁绍只能先让他回去休息。
所以这次制定作战部署的谋士里,
并没有郭图!
要是李忧早能预料到这件事,他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让潘凤去教训郭图的,神谋鬼算的伯川先生,可算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喽。
“沮公,一定要趁这个机会,把整个计划给定下来!”,田丰小声在沮授耳边说道,声音小的可怜,但是态度十分坚决,“好不容易郭图这次来不了,一定要把握住啊!”
“那是自然!”,
沮授点了点头,这场战斗的重要性不言而喻,冀州门户之战,谁赢了,在日后的交战中就占据着绝对优势。
都是打仗,
但没人希望在自己家里面打!
更何况,这次的作战部署!
没有郭图!
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诸位!”,袁绍率先开口,“刘玄德让吕布诈降,以卑鄙之计夺我东光,若不将其夺回,以正军威,我袁家四世三公的英明将毁于一旦!”
“东光之战,势在必得,诸位有何计策,还请畅所欲言!”
“呼!”,沮授在心里长叹一声,袁绍此时的气势,让他不自觉的感受到了一股为人臣子的压力,试问天下还有哪个诸侯,能比现在的袁绍,更值得追随呢?
“启禀主公,东光之战,理应......”
“报!”,
未等沮授把话说完,一位士卒径直的跑了进来,单膝跪在原地,
“启禀主公,前方传来战报,刘玄德起兵五万,由吕布为先锋,赵云、潘凤为副将,两万并州狼骑开路,直奔高阳城而去!”
“知道了,下去吧。”,
袁绍挥了挥手,烦躁的很,好不容易积攒出来的气势,随着士卒这句话烟消云散。
“诸君过来一观吧,”,袁绍挥了挥手,同时将冀州的地形图在帅案上摊开,手指不停的在东光和高阳之间的路线来回划过,眉头紧锁。
许攸看了一会,立刻就明白了过来。
“启禀主公,这刘备是想夺下高阳,与东光形成掎角之势啊!”,许攸手捻胡须,缓缓开口,“若是失了高阳城,那刘备可就算彻底的在冀州扎稳脚跟了。”
“哼!”,袁绍冷哼一声,“侧卧之榻,岂容他人鼾睡,高阳绝对不能有失!”
说罢,便要派兵增援。
“主公且慢,”,沮授拱手行礼,“刘备特意令吕布引两万并州狼骑为先锋,名为开路,实为奇兵。”
“吕布已经出兵,若是我军现在支援高阳,一定是尾随其后,假如其突然发难,后军变前军,在平原上,两万骑兵向我军发起冲锋,恐怕......”
“嘶~”,袁绍嘶了口气,“这刘备竟然如此阴险!”
“这恐怕是那李忧小儿的计策啊,卑鄙狡诈!”
“主公不必担忧,”,许攸笑着说道,“任凭他再阴险狡诈,还不是被我们所识破?”
“子远所言倒是不差!”
许攸的话让袁绍镇定了心神,其实倒并不是许攸真的比李忧强,乃是李忧的计策是明晃晃的阳谋,就算是看明白了,也没什么办法好破解!
要么就去和吕布真刀真枪的干一场,那样的话,能不能胜暂且不说,东光随时可能出兵支援。
要么就放弃高阳城,强攻东光,
可真若如此到是正中李忧下怀,只要其退回博平,东光就将遭受两面夹击!
说句自夸的,能让郭嘉赞叹的计策,怎么可能会如此不堪?
“那诸位可有良计?”,
场面有些安静,众人都在低头沉思,一时间竟无人应声。
袁绍心里如同腊月寒冬,这衮衮诸公,竟无一人能有办法破了那李忧的计策,实在是让人寒心。
“唉,”,袁绍叹了口气,“要是公则在此就好了......”
沮授:“......”
田丰:“......”
许攸:“......”
想死,
真的想死,
在场的这群人那个不是天资过人的饱学之士,竟然和那样一个谄媚小人相比,这也就罢了,可似乎在袁绍的眼里,他们比起郭图,竟然还远远不如?
士可杀不可辱啊!
一瞬间,所有人的大脑都飞速运转,
不如李忧?
问题不大,神谋鬼算李伯川的名号叫的响彻天,别人觉得自己略逊一筹,也可以接受,
不如郭图?
骂人是不是骂的有点脏啊?
许攸在帅案前来回踱步,这要是想不出来个计策,不如找根柱子撞死算了!、
不一会,灵光乍现,许攸停下脚步,计上心来!
“主公!”,许攸拱手行礼,“既然高阳难以守下,不如弃了高阳,强攻东光!”
“这......”,袁绍愣了一下,“可我们攻下东光,若是其退回博平,不是会腹背受敌?”
袁绍有些不满,这许攸是不是昏了头了,这不是正中李忧下怀吗?
“主公莫急,请听在下说完!”,沮授微微一笑,“那刘备分兵两路,着实令咱们束手束脚。”
“但凡事,有利就有弊,刘备分兵高阳,表面上分的是东光城的兵,实际上是青州兵啊!”
袁绍似乎有些明悟,连忙看向许攸,示意他接着往下说。
“呵呵,”,许攸轻笑一声,高人风范尽显,“那李忧只想到了我们进驻东光,会腹背受敌,这确实不假,但若是我们继续进军呢?”
“子远的意思是?”,
沮授眼前一亮,这才是真的明白。
“我们完全可以进军东光之后,继续强攻博平,直逼平原!”
“只要我们不在东光驻守,哪里来的腹背受敌啊?”
“哈哈哈哈!”,袁绍仰天长啸,“苍天助我!”
......
计略定下后,众人都依次散去。
许攸快走了几步,来到了沮授身侧。
“我说咱们一会是不是得买些礼品送给我们的公则先生?”
沮授停下脚步,有些不解,
“这是为何?”
“当然是为了奖励他此次布局休病不来啊!”
许攸手捻胡须,目光眺向远方。
“这次若是能胜,这郭图可是当属头功啊!”
“哈哈哈......”
“是极,是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