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有点意思。”
游方神色一动,收腿,横移,险而又险避过暗影。
暗影去势不减,卷住即将坠地的封子军,“嗖”地带了回去。
“马大师!”
“你终于来啦!”
封子军见到暗影的主人,如见亲人,大喜出声。
“公子,抱歉,我们来晚了。”
马大师收鞭,脸露歉意,同时掠过一丝尴尬。
刚才他和老搭档闫大师,受鹤舞九天奢华淫糜的气氛所扰,一时情动,来了兴致。
趁着封子军和冯鹏聊得热火朝天的时候,相约去隔壁包间打了场短平快的友谊赛。
谁知就这么个空隙,封子军就出了事。
作为鹤城五大家族之首的封家供奉,这是失职,严重的失职!
“公子,请您责罚!”
旁边颇具徐娘风韵的闫大师扶着封子军,也是连连告罪。
这老女人,脸上红潮未散,净是暴风雨过后的满足,身上也散发着是男人都懂的某种气息。
“两个老东西,怎么不爽死你们!”
“老子千求万求,才求得那个老不死的爹,出动你们俩来保护老子,主要就是针对游方这会功夫的小杂种!
结果差点把老子保护成太监!”
真特么险啊!
就差那么一丢丢!
老子就要鸡飞蛋打!
封子军站稳身体,心里恨得牙痒痒,但现在还得指望两个老家伙撑场面。
要算账,也得出完气再说!
“不晚,不晚,来得正好!”
封子军一把拉住马大师的手,指着游方狠声道,“马大师,给我抽,先抽得小杂种,满脸桃花开。”
“收到,公子,你就瞧好吧,老马我马上替你出气!”
“咻!咻!”
老马抖了两个漂亮的鞭花,就要往游方脸上招呼。
“老马,让我来!”
闫大师伸手拦住马大师,颇具规模的胸脯子一挺,脆声道,“敢得罪公子,我要让他生不如死!”
“有完没完?”
“一起上吧,省得小爷多费手脚!”
游方看得不耐烦,懒洋洋地道。
“呔!”
“无知小辈!”
“不知天高地厚!”
“你怕是没听过我们的名声!”
“老夫“夺命五连鞭”马宝国是也!”
“老娘“沾衣十八跌”闫芳芳是也!”
马宝国和闫芳芳齐声色变,怒意满满。
“尼玛,这又耍上猴戏了?”
“要打就打,不打滚蛋。”
游方满脸不耐烦地道。
“哇呀呀,气煞老夫也,看鞭!”
马宝国再也忍耐不住,“啪”地一鞭抽出,风声呼呼,威势赫赫。
“好!”
“果然是马大师!”
封子军看到两眼冒光,对马宝国这一鞭信心十足,他曾亲眼见到马宝国将院里一个小石凳,抽得几乎飞沙走石!
得公子喝彩,马宝国嘴角微微翘起,心道小子,这次就算不死,也得给老夫脱层皮。
一般情况下,他还会考虑些微留手,但是谁叫游方的嘴太欠!
“纳尼?”
马宝国笑意未消,眼睛却差点先突了出来。
自己的得意兵器,不在游方的脸上,而在他的手中。
具体来说,是鞭稍被两根手指,稳稳地夹住了!
我扯!
纹丝不动!
我用力扯!
纹丝不动!
我使出吃奶劲扯!
还是纹丝不动!
马宝国脸红脖子粗,腮帮子都快鼓破了,依然无法扯动分毫!
“小子,不讲武德!”
“你死夹住老夫的鞭稍作甚!”
“有本事放手,我们大战三百回合!”
马宝国厉声喝问。
尼玛啊!
封子军嘴角抽了抽,一脸呆滞地看着跟个小丑似的马宝国。
这是我封家的供奉?
这是那个号称“夺命五连鞭”的马大师?
刚出一鞭,就差点把翔给憋了出来!
真特么日了狗了啊。
“好,放手就放手!”
游方笑着点头,屈指一弹。
鞭稍立时倒卷而回,如毒蛇吐信,速度更甚刚才马宝国的全力一鞭,空中只留下一道残影。
“啊!”
马宝国的老脸,被急弹而回的鞭稍抽个正着,立时就来了个满脸桃花开。
这还不算,游方在鞭稍上暗附了天龙真气。
于是乎,马宝国惨叫一声,倒飞而起,直直甩向了包厢门外。
“咚!”
包厢外一道沉闷的落地声响起,接着便没了动静!
真是从来处来,往去处去了。
“小贼,欺人太甚!”
闫芳芳一个虎跳,来到游方面前,摆了个漂亮的起手式,朝游方冷喝道,“放马过来,让你尝尝我闫芳芳“沾衣十八跌”的滋味。”
“尼玛,封大少,你从哪里找来这俩活宝?”
游方懒得理她,无语地看向封子军。
封子军双眼无神,嘴唇轻颤,然后无言地别过了头。
“麻溜滚蛋,小爷不打老女人!”
游方回过头,朝还在那里摆pose的闫芳芳皱眉道。
“哇呀呀,找打!竟敢说老娘是老女人!”
闫芳芳脸上涨红,虽已年近五旬,但身为封家供奉,平日里养尊处优,也自觉保养得当!
就算相比花信少妇,也是不遑多让!
要不然刚才,马宝国也不会因为痴迷自己,在身负保护公子大任的情形下,还猴急猴急地求她颠鸾倒凤快活一场。
所以,她最是不认老,平日里别人敢在她面前提一个“老”字都不敢,更何况直接叫做“老女人”!
叔可忍,婶不可忍!
于是乎,闫芳芳顾不得自己的“沾衣十八跌”,是要“敌先动,我后动”,厉斥一声后,直接变掌为爪,朝游方脸上挠去。
爪风扑面,倒也凌厉!
“到底是女人,就知道朝人家脸招呼!”
游方摇摇头,一掌挥出,正中闫芳芳手腕。
“pia!”
闫芳芳如遭雷击,手腕一麻,然后不由自主倒爪而回,朝自己脸上招呼而去。
跟刚才马宝国的鞭稍倒卷而回,如出一辙,颇有异曲同工之妙。
“啊!”
闫芳芳尖叫一声,捂着脸迅速朝地上蹲了下去。
待再移开手掌时,脸上已经多了五条清晰的抓痕,手指甲中赫然残留着几条带血的肉丝。
“我不活啦,呜呜!”
闫芳芳先是呆呆地看着自己的右手,再摸摸自己的伤脸,猛地站起,带着哭腔,发一声喊,便头也不回地冲出了包厢!
又是从来处来,往去处去!
走了?
就这么走了?
“闫大……师……”
封子军伸手想喊,“还有我,我还在这里,我还没走啊!”
最终,他还是徒劳地垂下手,一脸的哀莫大于心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