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回刘菲菲和徐晚被人发现,不雅地睡在一起的当日。
玉锦书背着从空间里取出来的东西,坐上牛车回村的路上,就听见许多大婶们正在议论着,今天上午红旗村发生的事情。
她低头,偷偷笑了笑。
她可不是什么好人,对于敢打她主意的人,无论男女,都得让他们好好长长记性。
回到家以后,想着今天爹娘的心情应该不怎么好,她就没有端东西过去。
自己开火做了些粥,炒了一个野菜叶子。
正打算开始吃,隔壁的刘建红,刘婶子,她端着碗,从院门外走进来。
“妹子,吃饭呐?”
玉锦书看了看自己手上的筷子,这还不明显吗?
她还是笑着应道:“是啊,婶子你也吃饭呐?”
“坐吧,坐下来一起吃。”
“不坐了,我站习惯了,”刘婶子笑着指了指自己的碗:“今天我闺女送了些米回来。”
玉锦书很捧场地说道:“那婶子你可享福,闺女这么孝顺。”
“我哪里享福啊,要我说,你公婆才享福呢,娶了你这么个好媳妇,我家那个臭小子,以后能找个有你一半的,我做梦都能笑醒咯。”
玉锦书仰头看向刘婶子,仰久了脖子受不了,感觉也不太礼貌。
她索性学着刘婶子的样子,把菜赶进碗里,然后端着碗站在她的身旁。
她这憨憨的举动,惹得刘婶子好一顿笑。
“要不说你们这些城里的闺女惹人疼,瞧着就比村里那些看着老实,心里贼坏的好。”
刘婶子拉着玉锦书,走到厨房门口。
说道:“今天你出门早,发生了大事你还不知道吧。”
玉锦书摇了摇头:“什么大事?”
“就是你家那个二嫂刘菲菲,她和知青处的徐知青不知怎么,睡到一起去了。”
刘婶子声情并茂地,给她描述着今天上午的情景。
激动的时候,连饭都不吃了,把饭碗放在她家的灶台上,继续给她说着。
“你可不知道啊,今天你那二伯哥,气得差点没把她打死,还是村里人拦着,刘菲菲才捡回一条命。”
“说起来,也是她做的事情太丢人,活该被打,再打几次就老实听话了。”
虽然那个场面是她布置的,还真没想到后来的事情更加的刺激。
原本是想给她们个教训,但这个教训好像大了点。
现在这个时候,“家暴”一词还没有普及开来,在他们眼中,男人打自己的女人那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再联想到自己,完了,按照她自己这不安分的性子,一天天的东跑西跑,不会也被打吧。
她可怕疼了。
玉锦书吞吞吐吐道:“这个……打人,还是很不对的。”
“她那是活该,”刘婶子拉着她,叮嘱道,“这几天你最好还是别去那边,顾好自己才是。”
“不去,不去,我肯定不去,”玉锦书连连摆手,她当然不可能去自找麻烦。
“谢谢婶子提醒我。”
“嗨,瞧你,这么点小事,有啥可谢的。”
刘婶子进去把自己的碗端上:“我还要回去洗碗,就不跟你在这说了。”
“行,婶子那你慢走啊。”
玉锦书把她送到院子外,等她走了以后,顺便把院门给锁了。
福宝劝道:“我主啊,你可别自责,这都是她们罪有应得,跟你没关系。”
“我倒不是自责,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我以后还是得低调一些才行,不然没有她们,还会有旁人,我哪里还有安生日子过。”
玉锦书已经做好要吃糠咽菜,艰苦度日的准备了。
但实在是实力不允许。
因为第二天,她就收到了杂志社寄来的稿费。
那时候她正在屋里摘菜,门外传来邮递员的声音:“玉锦书在家吗?”
“在呐!”
她应了一声,脱掉围裙就走出门去。
现在这个点,刚好是中午下工的点,许多人从她家门前走过。
都看向门前的邮递员。
不用想,一定是许老四给她寄钱来了。
“嫁给好男人就是享福,哪用向咱们,这么冷的天还要下地。”
“可不是,你瞧她那脸,白得哟,都能发光了。”
“再看看你,看看我,黑得跟柴灰一样。”
他们你一句,我一句,都是些酸溜溜的话。
而且声音还大,生怕她听不见似的。
玉锦书根本就不想浪费自己的口水,直接走到邮递员面前。
“同志你好,是有我的信吗?”
“有。”
邮递员从自行车上的包里,拿出一封信和两张汇款单。
汇款单有一张应该是许樾寄回来的,另外一张就是她一直心心念念,焦急等待的稿费。
“小同志,这稿费是上次寄的那个吧,你真厉害,挣了十五块钱。”
大概是行业特性,邮递员的声音已经可以用吼来形容,音量之大,让这会儿还在谈论她的人,都顿住了脚步。
要知道,现在一个县里工人,一个月的工资也在二十多点。
十五块钱,省着点,可够他们吃好几个月了。
“什么挣了十五块钱?”
一群人都围了上去,眼睛瞪得老大,直勾勾看着玉锦书手中的汇款单。
邮递员大声说道:“这小同志可不得了,给杂志社泄露几篇文章,就挣了十五块钱。”
“人家那边还说了,让她继续写,他们都愿意收,而且价格不会低。”
“小同志,你可要加油啊,我听说真正的大作家,能拿好几千的稿费。”
邮递员声情并茂的程度,跟刘婶子可有得一拼,玉锦书的心里都笑疯了。
围观们人们都惊呆了:“就握着笔杆,能比工人还挣钱?”
“那可不,要不是这样,那些城里人吃饱了撑的把自己孩子送去读书,更有钱的还把孩子送去国外呢,这还能没用吗?”
这么一想,好像也对啊。
“我得走了,还有其他人要送的,小同志,你加油啊。”
邮递员骑上他的自行车,深藏功与名地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