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樾骑自行车载着玉锦书,两人从供销社里出来,就吸引了沿途路人们羡慕的目光。
自行车在现在可是稀罕玩意儿,不是随随便便就能买上的。
骑出一段路,许樾见不远处有一块石头,嘴角闪过一丝坏笑,便从那个石子上骑了过去。
“哎呀!”
突如其来的剧烈颠簸,玉锦书下意识地紧紧环住许越的腰肢,直到平稳下来她才放开。
但只要她一放开,立马就会再次遇到颠簸。
如此一来二去玉锦书的手,抱着他的手,就一直没能再松开。
突然间两侧的风景渐渐熟悉起来,玉锦书问道:“咱们现在就要回去了吗?”
许樾一踩刹车,停了下来:“你还想去哪里,我带你去。”
玉锦书想了想:“咱们难得出来一趟,就在外面吃个饭吧,算是庆祝咱们家添了一个大件儿。”
“行。”
许樾将车头一转,朝着镇上唯一的国营饭店骑去。
到了饭店门外,玉锦书松开抱着他的手,下了车:“你推车进去找位置,我先去点菜。”
说完她也没等许樾点头,直接去了点菜的地方。
要不说无巧不成书,见到柜台上那个人时,玉锦书的脸色顿时垮了下来。
真是冤家路窄。
朱小妹也在这个时候看到了玉锦书。
所谓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朱小妹看向玉锦书的目光,像是要吃了她一样。
下次在县城里的饭店,就是因为玉锦书告状,才让她从县城给赶到了镇上,虽然都是饭店,但县城里的待遇可比镇上好得不止一星半点。
玉锦书也不是个会轻易认怂的人,走过去,中气十足地喊道:“点菜。”
大概是有了上次的教训,朱小妹也学乖了。
立马拿着本子朝她走过来,态度不算好,也不算差地说道:“今天的菜都写在那个牌子上自己去看,想好吃什么再来告诉我。”
玉锦书看向了她手里的本子,说道:“要不你把这个给我吧,我自己写。”
朱小妹二话不说就递了过去,能给自己省些麻烦,她为什么不干,又不是傻子。
玉锦书走到写菜单的牌子面前,点了三道荤菜、两道素菜、和一碗肉丸子汤。
将本子还给朱小妹以后,她转头立马就看到已经坐下的许樾。
“见到谁了,笑成这个德性?”
朱小妹将点菜的单子送进后厨,回来就见玉锦书朝里面走着,笑得脸都烂了。
她目光一直跟随着玉锦书的身影,直到看清她坐在了一个男人的对面。
因为那人是背对着她的,所以朱小妹看不清他的样子。
朱小妹心想,难道是玉锦书背着樾哥哥,出来勾搭别的男人,但再一想,她又觉得玉锦书不会是这么蠢的人,这要是被发现,她怕是不要命了吧。
难道是樾哥哥回来了吗?
他她等会儿要亲自去给他们上菜,一定要看清那个男人是不是樾哥哥。
朱小妹不知道的是,这会儿玉锦书也正在跟许樾说起她。
玉锦书坐到许樾面前后,问道:“你记得朱小妹吗?”
“朱小妹?”
许樾先是一愣,然后恍然大悟道:“朱小妹呀,以前他们家就住在老屋后面,他有个哥哥以前经常一起玩,有时候也会将她带上,所以有些印象。”
玉锦书灵机一动,对着他用甜腻腻的夹子音喊道:“樾哥哥~”
咦!
许樾顿时露出嫌弃的表情。
“你这是什么表情。”玉锦书问道。
为了掩饰尴尬,许樾笑了笑,说道:“没有别的意思,就是你刚才那个叫法吧,太……”
“那有没有人这样叫过你?”
许樾立刻非常坚定地摇头:“绝对没有!”
以前在家,他一般都是跟男生玩,要是有哪个男生敢这样叫他,当场给揍一顿。
揍一顿还不够,还得见一次揍一次。
玉锦书说道:“那可不一定吧,我上次可听人这样叫你的。”
许樾依旧坚定:“绝对不可能!”
玉锦书抬头,正好看见端着饭菜迎面朝他们走来的朱小妹,笑着对许樾说道:“有没有,咱们马上见分晓。”
朱小妹走过来将饭菜放在桌子上,目光看向玉锦书对面的男人。
当看清楚真的是许樾时,她立马惊喜道:“樾哥哥,真的是你啊!”
不同于朱小妹的惊喜,许樾此刻一脑门子的黑线。
“哈哈哈。”玉锦书没忍住,直接就大笑了起来。
朱小妹生气道:“你笑什么?”
管得宽。
玉锦书直接就怼了回去:“我笑怎么了,你还有权利管我笑不笑吗?”
朱小妹跺着脚,委屈地向许樾告状:“樾哥哥,你看她,还是知青了,哪里有半点知青的样子,真是给樾哥哥丢人。”
“是吗,”玉锦书也看向许樾,说道,“樾哥哥,我给你丢人了吗?”
“咳咳咳。”
为了缓解气氛,许樾故意干咳了几声。
然后将脸冷了下来,对朱小妹说道:“你赶快上班去吧,我们吃完回家还有事儿做,不能多耽误时间。”
朱小妹撅着嘴,恶狠狠地看向玉锦书,这个女人真霸道,霸占着樾哥哥就算了,现在跟她说几句话都不行。
“这几天又不用上工,哪里有什么事情可做,樾哥哥就在这里多待一会儿,我马上就下班了。”
不等许樾说话,玉锦书就跨过他就到许樾的身旁,往他怀里一靠:“就是因为不上工,才有更多事情要做呀。”
“哦,我想起来了,你还没有嫁出去对吧,那很多有意思的事情,你确实是不知道该怎么做的。”
说不过他,朱小妹气的更加厉害,目光落在她搂着许樾脖子的手上,很无力的骂了一句:“你不要脸。”
“我不要脸?”
玉锦书收回自己的手搓了搓,朱小妹以为她要动手,连忙后退两步。
玉锦书又朝着她跨过去的几步,语气轻松地笑道:“许樾是我的男人,我对他做什么都是合理合法。”
“倒是某些人,自己姓朱,就以为全天下的人,都跟她一样长了个猪脑袋,当着我的面,你就敢左一个哥哥,右一个哥哥地叫着我的男人,让大家伙来评评理,究竟是谁更不要脸呀。”
“我男人是军人,我是军嫂,那你就还得加上一条蓄意破坏军婚的罪,哇哦,你的下场会是什么样的,我都不敢继续往下想了,你自己想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