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许樾要搭最早的牛车离开,所以天没亮就起床了。
随着他的动作,玉锦书也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
“你要走了,这么早吗?”
“嗯,回来之前在车站就买好了车票,不早点去,可就赶不上火车。”
许樾走到床前坐下,伸手替她整理睡乱的头发,然后俯身不舍地吮着她的唇瓣。
再不舍也必须要走。
许樾抵着她的额头道:“我走了,早饭在灶上温着,你多睡一会儿再起床,每个月都要给我写信。”
玉锦书点了点头:“那你也要记得申请随军的事。”
“记得了,媳妇儿。”
这会儿她可没时间害羞,拉着许樾的手继续叮嘱:“你出去做任务什么的也一定要当心,不受伤当然最好。”
“如果必须受点儿伤也行,但不能没命,你要是敢死,我就带着你的钱改嫁,用你的钱养别人的娃。”
她这威胁的话,说得可没有半分底气,许樾被她这可爱模样逗乐。
玉锦书见他还敢笑,用力打在他的手上:“严肃!”
“严肃严肃,你放心,我一定不死,不给你改嫁的机会,让你用我的钱要我们的娃。”
说着,许樾伸出手摸在她的肚子上,目光别有深意。
昨天晚上,说不定他们的话就已经来了。
不知道为什么,玉锦书瞬间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伸手将他放在自己身上的手打掉。
“你瞎想什么呢。”
“怎么能是瞎想呢,万一咱们就是这么厉害。”
玉锦书对他的不舍瞬间消散,挥着手,恨不得跟他立刻再见。
才一次……也有可能是好几次吧,反正总归来说是一晚上,怎么可能就这么准,不可能有这么好的运气,一定不可能。
此时的福宝,真的好想提醒自己这个糊涂主,不想生,你倒是吃药啊。
人呐,就是不能抱着侥幸心理。
许樾拍着自己媳妇儿的小脸蛋:“我真走了。”
玉锦书不舍地点头,她是想撑起来去送他的,奈何身体情况不允许,就只能目送他离开。
福宝说道:“怎么样,军嫂不好当吧。”
玉锦书赞同地点了点头,这不仅是不好当,而是太不好当了。
自从许樾走后,玉锦书蔫蔫地耷拉着脑袋,掰着手指头算着他到达的时间。
福宝吐槽道:“以前你还总说那些恋爱脑要不得,你自己现在可不就是纯纯的恋爱脑吗。”
玉锦书立马支起脑袋:“恋爱脑是满脑子除了谈恋爱,就没其他正事的人,我才不是呢,我这只是正常的思念,你不懂。”
“你现在,可不就是满脑子除了谈恋爱,就没其他事情了。”
“我怎么没有其他事情,我其他事情多了去了……”玉锦书一时有些语塞,因为她这几天确实没有干其他的事情。
“我还要搞钱的呀。”
玉锦书一拍大腿,对呀!她还要搞钱,差点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记了。
现在许樾走了,没人看着她,可不就是恢复了自由。
玉锦书这精神瞬间就活起来了。
她得趁现在这些时间多攒些钱,要不以后真去随军了,那你应该不能随便进出,就做不得这件事情。
说干就干,玉锦书扒拉了两口饭就出门去了。
她去的是县城的黑市,轻车熟路的走到藏着人的墙面,告诉他们:“带我去见你家熊爷。”
这已经成为了她的独有习惯,那些人自然也立马知道了她的身份,不敢耽误,立马带着她去见熊爷。
见到玉锦书的瞬间,熊爷感动得热泪盈眶:“我的财神爷啊,你可算是来了。”
距离她上次出现,已经过去了整整半年时间。
年前得到消息说是她现身南方,熊爷心里那个担心,生怕是自己哪里做得不对,让她不满意。
以后要是她不来了,那他的损失可就大了去了。
玉锦书只是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并没有回应他的热情。
“东西已经放在之前的仓库里了,你派人去搬吧,一共是3万块钱。”
“好好,”熊爷不是立刻派人去核实,而是直接把钱取给她,毕竟合作这么久,这点基本的信任还是有的。
拿完钱一玉锦书就要走。
在她看不见的角落里,有一个身影正着急地比划着什么。
熊爷虽然面露为难,还是点了点头,上前拦住了玉锦书的去路。
玉锦书扫了他一眼,熊爷赶忙解释:“您别误会,是这样,下边镇上的老陆,他说之前无意冒犯了您,想让我帮忙牵个线,他好当面道歉。”
“老陆?”
玉锦书搜索记忆,福宝提醒道:“就是咱们那个镇上的黑市头子,派人跟踪咱们的。”
原来是他,应该是看着别人大把大把地赚钱,才知道自己错过了什么,所以心痒难耐,让熊爷做中间人,替他们缓和关系,想要从她手里面再拿东西。
玉锦书冷哼了一声:“我从来不给人第二次机会。”
熊爷又说道:“您消消气,我敢打包票陆丰他真的是一时糊涂,您……”
“看来,熊爷跟我的生意也做腻了?”
她这话意思很明显,再说下去,她不仅是不会跟那姓陆的做生意,就是跟他的生意也黄了。
没有人是看着大把的银子不想赚,不过是碍于情面不得不帮忙说两句好话。
但如果是要连累自己也赚不了钱,那他肯定是不干的。
角落里那个身影,还在比划着,熊爷直接当做看不见,赶忙摆手:“我不是这个意思,今天是我多嘴了,就当做我没说过,您不要跟我一般见识。”
玉锦书似笑非笑地说道:“说出口的话,便如同泼出去的水,岂有收回的道理。”
“既然今天的话已经说到这里,那就再多说几句,我与熊爷的生意做的时间也不短了,熊爷应该清楚我的性子,我挑选的生意对象,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要让彼此放心。”
“不放心的人,我是绝对不会再给他第二次机会,谁来劝说都没有用,之后熊爷若是还想咱们这生意长久,便不要再做这样多余的事情。”
说完玉锦书回头,看向那个藏着人的角落。
她现在这个角度,确实发现不了,但不要忘了她可是有外挂的。
藏着的那个人,正是人称陆爷的陆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