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既然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玉烨林和赵顺意很清楚,玉锦书这是要和他们彻底撕破脸。
若是以前他们巴不得把她赶出去,没人碍眼不说,还能省下一笔花销。
但现在玉锦书对于他们来说,就是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他们现在被打上了罪名,把藏着的金子全都交了出去,才保下一条命,被下放到这里跟她一个村子里来。
玉锦文说了,玉锦书嫁了个军人又能挣钱。
就算他们一家人,不能再过像以前那样的日子,至少也能不愁吃穿。
他们富贵了大半辈子,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如果真去干那些农活,怕是扛不了两天,身体就会垮。
所以现在他们一定要紧紧抓住玉锦书,绝对不能让她不管他们。
玉烨林仿佛没听见她刚才说的那些话,笑容满面地看向她。
“小书,那只不过都是爸爸的气话,你是爸爸的亲女儿,爸爸怎么舍得管你。”
“自从你离开家,我天天都在盼着你的书信,有时候想你想得整夜睡不着啊,现在咱们一家人好不容易又能在一起了,以前的事儿就让它过去吧。”
玉锦书算是瞧出来了,他们就是打算死赖在她这不走。
大概是算准了她拿他们没办法,只能养着,养久了这个家都能成他们的。
“既然你们不讲道理,那咱们就找个讲道理的来。”
玉锦书看向许桦和许柯:“大哥、二哥,辛苦你们一趟,帮我去看看玉锦程回来没有,再把村长请回来。”
“有的事情咱还是得一次性说清楚,免得日后纠缠不清,总是跑来惹人厌烦。”
许桦和许柯立刻点头,刚才那一出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是那两个人理亏。
何况他们心里清楚,玉锦书才是跟他们一家的人。
这个时候,当然是要站在自家人身后撑腰。
兄弟俩人飞快地跑了出去。
玉烨林和赵顺意交换着眼神。
村长什么的也就算了,他们怎么说也是玉锦书的爸妈,还敢把他们撵出去不成。
他们更担心的还是自己的儿子。
玉锦程是什么性子,做爸妈的再了解不过。
之前他们本来都做好了准备,只要玉锦程不承认自己藏了金子,他们一家人怎么着也还能有条退路。
可玉锦程一知道那些东西不干净,立马就交代了,连个磕巴都不打。
来到村子里以后,他更是千叮咛万嘱咐,不许他们来找玉锦书。
等会儿他来了,见到他们瞒着他,偷偷来了这儿。
肯定又是向着外人,责怪他们。
赵顺意第一次后悔,自己把儿子养成这样刚正不阿的性子。
年轻人,腿脚总是快些,很快许柯就领着玉锦程跑了过来。
果然,看到他们在这,玉锦程的脸色立马变得非常难看。
“叔,婶,姐。”
挨个打了招呼,玉锦程拉着玉烨林和赵顺意就往外走。
“等一下。”
玉锦程回头,不明所以地看向她。
玉锦书说道:“既然今天大家都在这儿,有些事情咱们就要摆到明面上来说清楚,免得日后再生事端。”
“你们的儿子到了,好歹是有个讲道理的人,一会儿村长就来了,也好给咱们做个见证。”
似乎预感到了什么,玉锦程面露为难:“姐……”
他的话还没说完,赵顺意已经气冲冲地指着玉锦书的鼻子骂了起来。
“混账东西,你究竟还要干什么,你把你爸妈赶出门去还不够吗?”
“当初我就不该让你也进家门,就该让你活活冻死在外面,还让你在家养了这么多年,可你这个白眼狼,看着家里出事了,你就巴不得赶紧撇清关系,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那点心思,白眼狼,我呸!”
任她怎么口吐芬芳,玉锦书只是目光轻飘飘地从她身上瞥过。
仿佛被她骂的人不是自己一样。
这就让赵顺意骂得更加起劲儿,毕竟刚才进门的时候,她就想这样骂了。
只不过还打算从她身上抠点东西,现在看样子是占不到便宜了,那还不如让自己痛痛快快地骂一场。
“妈!”玉锦程去拦,根本拦不住她。
只能用力把赵顺意往身后拽。
一旁李桂兰是忍了又忍,要不是玉锦书一直给她使眼色,许大礼也拉着她,她早就冲上去了。
可现在赵顺意越骂越来劲,她是忍无可忍。
“老娘忍你很久了,你个老虔婆,让你嘴巴不干净,老娘今天撕了你的臭嘴,让你再知道知道,我许家的媳妇也是你能骂的。”
在场所有人都没有预料到李桂兰会猛地冲上去,连着就是梆梆几拳头,一点不含糊地锤在赵顺意的脸上。
打了七八拳,其他人才从震惊中缓过神来,赶紧上去把她们分开。
许大礼、许柯、许柠都把李桂兰往回拉。
李桂兰伸手打不到赵顺意,索性一把扯着她的头发,疼得赵顺意嗷嗷直叫。
“我让你嘴贱,让你乱骂,让你嘴里喷粪,不给你点教训,你还不知道老娘的拳头有多硬,今天就让你看看,这就是嘴贱的下场。”
“还敢不敢嘴贱,敢不敢!”
头发被拽在李桂兰的手上,赵顺意只觉得自己的头皮都快被扯下来了。
只能赶紧认怂:“不敢了不敢了……哎哟,救命啊……”
玉锦书在一旁看着这不可思议的一幕,虽然震惊,却也痛快极了。
她娘好彪悍,她好喜欢!
玉锦书也正想上去帮忙,可这时候大娃的哭声响了起来,应该是被外面的动静吓到了。
她只能赶紧进屋里去哄。
把阿宁和小安的耳朵也给堵住。
她进屋以后,院子里的战斗还在继续。
李桂兰持续单方面碾压赵顺意。
许大礼他们一直在拦着她,但拦来拦去,始终没有什么效果。
许柠更是趁机,帮着李桂兰使了一把劲儿。
直到院子里传来村长的声音,他们才松手。
“你们在干什么,还不快撒手。”
许桦也赶忙去拉着自己老娘,李桂兰这才不情不愿地松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