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刚烈自从入住十坊竹林之后,一切生活全靠它自己。整整十天的时间,吃的喝的全靠他自己解决,用聂青刀的话的说,“已经是个男儿了,怎么吃喝拉撒还要我这个老太太管,自己动手。”
元刚烈也不是个矫情人,既然讨好不管用,那就自己动手。头两天他也只能摘摘野果,现在他也能吃天、吃地、吃水里的活物了。
开玩笑谁还不是村里出来的,我小时候打的鸟可是全村人加起来都赶不上的。
元刚烈站在树林中扔了块儿沾着血迹的小石子,说来也奇怪的很,自从他用过天长地久延年益寿膏之后,他虽然细胳膊细腿,水嫩嫩的,但是手上力道大的出奇,而且视觉无比的清澈,耳朵也异常的灵敏。
难道这换脸膏还有这种功效?
元刚烈当然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事实上,元宗发现他的时候,心里就升起了十万个为什么。但是元宗心思缜密,他瞒着家里人先将濒死、昏迷的元刚烈寄送到聂青刀那里。原本元刚烈要是没有遇到元宗,那他昏迷在山中必死无疑,好在被元宗看到。
元刚烈昏迷的三天里,元宗靠着家里的财力,吩咐下人拎着各种各样的十全大补药就往十坊竹林里送,这才把元刚烈给弄醒了,身体反而被一顿大补。
元刚烈看着湖面上倒映的自己,他捏了捏下巴。
这也太像了,完全跟元宗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家族基因是真的强大啊。
元刚烈感慨一声,他的摸样确实已经跟那个半秃的大叔脱离了关系。
他忽然摇头叹气,“也不知道玉琴去哪了?找不到师父应该快急哭了吧。”元刚烈想着想着突然就想起了江玉琴曼妙的身材。
他赶紧摇了摇头,“想什么呢?赶紧想办法出去。”
元刚烈站起身来四周观望一下,就放弃了刚才的想法。
十坊竹林,十坊并是不说这里有多大,而是说这里有多少个玄关。所谓玄关,用元刚烈的理解方式来说便是密室逃脱之类的东西,当然这里不可能会有解谜的道具而已。
“算了,回去看看老太婆吧。”
元刚烈提起身旁的树枝,用力往水里一插,等他拿出树枝时,一条被刺穿的鱼挂在上面。
竹屋里,聂青刀跟一个中年男子一起坐在椅子上。
那男子留着长须、柳鬓,玄色宽袍,气宇轩昂。他恭敬的给聂青刀倒上茶水。
“你听宗儿说了?”老太太不紧不慢的织着手里的衣服。
元盛鑫放下茶壶,点了点头。
“这浑小子,十余天都没来看我,这踏雪寻梅功他还想不想练了。”聂青刀皱着眉头十分不悦的说道。
元盛鑫微微一笑,“奶娘严重,宗儿也不小了,现在该是谈婚论嫁的时候了。”
“哦?你是说......”
元盛鑫哈哈一笑,情不自禁的摸着自己的长须点头。
“谁家的姑娘这么好运气,能被宗儿看上。”聂青刀一扫脸上的不悦,聊有兴致的看着元盛鑫。
一说到身世,元盛鑫脸上也露岀难色,却被眼尖的聂青刀扫到。
“怎么?这姑娘来路不明?三元,来路不明的人也敢往家里带?我怎么告诫你的?”聂青刀一拍桌子,桌上的茶水全部从茶杯里溅出,但恐怖的是茶杯居然纹丝不动。
“奶娘内功又精进了不少。”
“少放狗屁,赶紧把人轰走,留个祸患在家里。”
“您先息怒,要是别的姑娘也好打发,可是宗儿的命是这位姑娘救的。”元盛鑫尴尬一笑,这么些年了,奶娘的火爆脾气一点没变。
“哦?这翁都有人敢对宗儿动手?”聂青刀恶狠狠的说着,她瞪着眼睛看着元盛鑫,意指元盛鑫的无能。
元盛鑫也知道这顿骂免不了,他讪讪一笑。
“唉,像你元家三兄弟,现在就剩你一人,这么大个元家......”
“大哥走得早,前些天江湖传闻二哥被废了武功,我本想发动江楚的武林势力一起去找二哥,后来想想这些年二哥在外面胡作非为惹了不少仇家,就吩咐下人动用元家的能力去找寻二哥了。”
“那个小王八混蛋,早早死了算了,丢人现眼。”
奶娘虽然当年宠爱我,但只不过是因为我最小,也老实听家里人话。她最看重的还是天资聪颖的二哥。
元盛鑫知道聂青刀的脾气,说的话越歹毒,越是担心二哥安危。想当初若不是二哥元刚烈任性离家,自己也轮不到元家家主的位置。
“对了,奶娘,此番前来还有一事要问,我听宗儿说,有个小兄弟......”
不提这事还好,元盛鑫一提这事,聂青刀脑袋嗡嗡的,恨不得立刻打死眼前的元盛鑫。好在聂青刀忍住了,这要是他亲儿子说不定一刀就上去了。她冷哼一声,一言不发。
大事不妙!
这是元盛鑫的第一反应,在过去的几十年里,元盛鑫见到聂青刀有这种反应只有过两次,上一次是在三十年前,聂青刀带着他路过江楚五群峰,被五群峰六十三群盗的头头们嘲笑是给元家暖床的妇人,聂青刀不动声色忍住了这口气,等她把元盛鑫送回元家之后,跟元家老主人请了三十天的假,单枪匹马回到五峰,只用了二十天杀光了五座山峰的四百多号强盗,一个每留。后来是朝廷的人把聂青刀扛回元家的,后面跟着大批官兵拉着朝廷因为剿匪有功而颁发的赏银。元盛鑫见到聂青刀的时候,已经认不出来了,浑身上下,刀枪剑戟的伤痕全都有,也有隐隐中毒的迹象。
奶娘发起狠来,命都不要的,自己怎么惹到她了?
元盛鑫吓的大气也不敢喘,完全忘记了自己是一家之主的身份。
“我问你,翁都伊通河你可记得?”
“三元怎么能不记得,那是奶娘你教我们兄弟三人习武的地方。”
“我没说这个。我聂青刀也教过你们礼义廉耻,也告诫过你们,只要我活在这个世上一天,听到外面说你们三兄弟欺辱良家妇女,我就废了他,你可还有印象。”
元盛鑫冷汗直流,元盛鑫知道是什么事了。
“奶娘,当时我年轻气盛,喝了点酒就犯糊涂,三元面皮薄,我太害怕您责怪我,就瞒了没说。”
“你可真要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