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刚烈在岳如团的搀扶下来到花园活动着身子。他身上的伤已无大碍,内力收放自如,只是四指稍有僵硬。
“团子,我是不是睡了有些时日了?”元刚烈问道。
“两天多两个时辰。”
岳如团扶着活动累了的元刚烈坐在花坛上。
“你爹的事......”
“大哥,人死不能往复。师姐都劝我很久了,我明白......”
元刚烈看着为给自己疗伤而满面憔悴的岳如团,他心有不忍,便将她搂入怀中。
岳如团轻轻靠在元刚烈的胸前,只有这样元刚烈才发现不了她眼里落下的眼泪。
许久过去,花园里也只能听到园外清扫的声音。
“他们都回去了吗?”元刚烈轻声问道。
“嗯。聂老前辈,要我告诉你,等你醒了就快些回家。”岳如团抽泣一声说道。
晚间,元刚烈在岳家用过晚饭便回到了房间。他进门时才看到自己的茶桌上,放着一个眼熟的小玉瓶,那小玉瓶底下还压着一张纸条。
元刚烈走到茶桌前坐下,他拿起小玉瓶放在手中轻轻闻了闻。便如他猜想,是“幽兰香”。元刚烈又抽出玉瓶底下压着的纸条,那娟秀的字体写着“勿忘约定”四个字。
元刚烈对龙淑淼额情意始终理解不了,起初他只认为自己是被龙淑淼利用的政治工具。但龙淑淼舍身救下自己的那一幕,始终让他难以忘怀。他甚至有些怀疑龙淑淼是真的喜欢自己。
“绝无可能。”元刚烈喃喃道。
元刚烈嘴上这么说,心里却迷惘的很。倒不是他对龙淑淼有什么意图,只是他担心龙淑淼是认真的,跟担心自己会再度伤害一个女人。他欠龙淑淼的人命已经可用两只手来数了,这个债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还上。
“当当当”敲门声。
一阵敲门声打乱了元刚烈的思绪。他赶紧起身将自己的房门打开,他看到徐宗瑞正在站在门口。
“这么晚了,少侠找我有什么事吗?”
“我听闻公子伤势已好大半,所以特来探望。”
“请进。”
徐宗瑞进屋之后,他二人坐在茶桌上,元刚烈为他倒上茶水。
“实不相瞒,在下有一事相求。”徐宗瑞看着元刚烈杯中茶水,他沉思道。
“徐少侠开门见山,痛快的紧。你不妨说说,我若能帮得上忙,定当相助。”元刚烈在徐宗瑞进门之前便知道了他的目的,定是要让自己带他去元家。
“在下一直随师父在孤岛隐居,此次初入江湖便是想多跟江湖中人结交一番。久闻岳当家大名,可奈何会发生这般惨事。”徐宗瑞真心惋惜道。
“命有定数,我们谁也阻止不了。就好像你我坐在这里交谈,都是迟早的事。”元刚烈说道。
“哦?公子这话是合意?”徐宗瑞一愣,他问道。
“你想去元家,那我们坐在一起交谈还不是迟早的事?”元刚烈笑道。
徐宗瑞心下一颤,不禁想道:他怎么会知道,我想让他带我去元家?
元刚烈瞧出徐宗瑞心中疑惑,他笑了笑说道:“不是你刚才说的,想跟江湖人结交的吗?”。
徐宗瑞这一听才放下心来,刚才还当元刚烈有读心术呢。
元刚烈看过原着,所以他才明白原着中主角徐宗瑞的想法。
徐宗瑞自幼便是一位被弃养的孤儿,在机缘巧合之下被他的师父收养于青沧岛中传道受业。在徐宗瑞二十四岁年纪时,他的师父被原着中的元刚烈所杀,才使得他跟随师父的老仆冯琴出岛寻仇。狗血的是,他师父认出元刚烈的武学,并在临终遗言提及一个“元”字,便气绝而亡,只留下一处线索让徐宗瑞苦苦寻找。
“元公子机智过人,在下得佩服。”
“但是我不能答应你。”元刚烈淡淡道。
“这是为什么?难道元公子对我放心不下?”徐宗瑞不解道。
“徐少侠应当不知道江楚与云梁开战的消息吧,我爹正率家中大半人马在前线战场,你即便是去了,也只能见见我家长老罢了。”元刚烈笑道。
“原来如此......我这一路走山涉水,确实没有听闻有关于战事的消息。”徐宗瑞喃喃道。
“情况就是这样,若是徐少侠心中还有此意,我元家的大门便为你敞开。”
“如此那就多谢了。天色也不早了,那我就先回去了。”
元刚烈送走徐宗瑞后,他关上门,背靠门上。
自己也有一段时间没有回家。
元刚烈想到聂青刀催促自己回家,应当是出自长辈的关怀。说来,元刚烈在穿越之前从未享受过有这般亲人间的关心。
他回到床边时突然发现自己枕边居然多了一个包袱,他一直都没有发现这个包袱的存在。元刚烈赶紧将包袱打开,一本黄皮书从中落了下来。元刚烈右手一抄接住了那个黄皮本。
“大阳轮转神魔功?”元刚烈神色呆滞片刻,然后将手中秘籍扔到床上,他继续翻找包袱。
包袱中净是些大大小小的疗伤药。突然元刚烈发现了一枚玉牌,这枚玉牌正是龙淑淼与郦城所赠,后被她从元刚烈手中收回时,又转赠给江玉琴为他保管。
元刚烈苦笑一声,他知江玉琴去意已决。尽管他心里早有准备......
“自作孽不可活。你既然走了,我学这武功又有什么意思?”
元刚烈将江玉琴所留下的包袱扔到床头,然后躺在床上双目呆滞的望着天花板静静的发呆。元刚烈也有些累,两个月的江湖奔波对他这个宅男来说实在有些吃不消。当然这都是他为自己辨别的借口罢了。
元刚烈入睡的很快。毕竟伤势已无大碍,脑子尚存混沌之感。
这次,元刚烈在梦中见到了江玉琴。只不过是见到了江玉琴的背影,元刚烈也没有呼唤她的名字,只是呆呆的看着江玉琴离去。
江玉琴二十多年都活在元刚烈的影子里,元刚烈不想叫住她。他生怕江玉琴再被自己伤害,那种伤痛无论是江玉琴还是元刚烈,他们都不想再去承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