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蹬!”
袁童一脚踩在陷于地面的九环刀刀柄上。
“好!”
场外戒生、刘苏两人齐声叫好。便是一向不动声色的无面,也跟着点了点头。
元刚烈见袁童在短短几招之间便完成了扭转逆境的雷霆手段,他不禁对武学一门更加向往。
张仲之武功难道就差了吗?绝不是。
场外众人心里都有着自己的小九九。若比武场上站着的人不是袁童,能化解张仲之上来便使得杀招,他们也只有三成把握。
袁童右脚踩在刀柄上,他并非有意荣让倒地的张仲之,而是自己脚背受其张仲之内功反击,眼下自己脚背便似裂开了一般痛苦不堪。他于表面不动声色,便是连张仲之也没看出袁童此刻异样。
张仲之单掌拍地,在空中转体一周,便站稳在地。
“你手中以无刀,还不快快投降。”袁童厉声说道。
“手中无刀,而非心中无刀。”
张仲之说完,只见他开胯侧身扎马,双手成掌形立于胸前,四指并拢,拇指扣于掌心,宛若一手双刀的架势。
袁童行走江湖近三十年,从未见过有这般功夫。他不敢大意,便缓缓将踩在刀柄上的脚拿了下。
“坏了,袁大哥受伤了。”吴可乐突然轻声道。
元刚烈等人一愣,纷纷瞧不出袁童伤在何处。
“袁大哥习得是‘长孙灵拳’,象形拳的一种,仿的是长孙灵猴,就必然要求袁大哥四指协调完善。但时才我见袁大哥抬脚、落地,轻重之间忽缓忽急,全然不像是能够协调好四指的模样。”吴可乐焦虑道。
“你在叨叨什么呢?长话短说!”戒生第一个沉不住气,他皱着眉头说道。
“吴哥,你说这些我也听太懂。”龙淑淼见吴可乐眉头紧锁,她虽不知其意,但心里明白袁童此刻并非向眼前这般自如洒脱。
“吴哥的意思是,袁大哥右脚应该是受伤了。若真是如此,刚才袁大哥应当是轻踩刀柄,只为将重心压在左脚上,以免增加右脚伤势带来的疼痛。”元刚烈解释道。
“正是如此。”
其余四人面面相觑,均是感触张仲之何等神通,竟能在无形中伤了袁童。
“嗨!”
张仲之大喝一声,他想袁童攻去。
手刀虽非利刃,却暗含内劲儿,异常威猛。
袁童右脚“负伤”没个一时半会儿还恢复不了。他尽量在不移动右脚的情况下,于原地跟张仲之周旋。
放在这时,戒生、刘苏等四人便看出袁童脚上的不便。
而并不知情龙源庄一行人均觉得袁童目中无人,竟是在原地硬接张仲之招式,半步不离。
张仲之适合等人也,便是刘风都不敢小觑了他。
是以袁童这般站定接招的做法,着实令张仲之有些懊恼。
袁童心中叫苦,他知张仲之手刀厉害,可自己右脚挪动半步便是骨髓之痛,就别说如何灵活变通。
张仲之手刀凌冽全然不下利刃刀剑,他忽使一招“御马围栏”,双臂手刀张开,齐齐向袁童腰间“斩”去。
袁童大吃一惊,心中暗道这厮出手迅捷,全然不似使刀时那般笨重。
众人见状也不免惊呼,若是张仲之一击得手,袁童的胃腹、肝脏非移位不可!
眼见自己腰间马上被击,袁童棋逢险招,他咬紧牙关整个人身子向后一沉,双腿勾住张仲之的大腿,竟是“缠”在张仲之的身上。
身子挨了小半截,便使得他双臂也跟着下沉些许。袁童双手齐出按住张仲之双手手腕,借助身子下沉的外力及内力配合,硬生生将张仲之掌上威胁化解。
众人见袁童化解生死危难,他们都纷纷松了口气。
四五十招已过,张仲之见自己的始终拿不下袁童这厮,他心下震怒。张仲之想抬起右腿,以膝撞击此刻正缠住自己的袁童,却不成想自己的双腿被袁童死死锁住,根本抬不起来。
此时情形最是滑稽不过,不明所以之人见比武场二人,倒像是两个男人下身缠抱在一起,上身却被二人推得极远。
袁童见张仲之异动,便知他已有挣脱之意。说时迟那时快,袁童腰部发力,上身直起,双拳抡动向张仲之双耳击去。
“砰!”
张仲之只觉自己脑中“灌”音,顿时双耳落血。他虽身受内伤,但他毕竟跻身高手行列。在剧痛之下,张仲之双手回拢想要擒抱袁童。
袁童早就料想张仲之在情急之下会使此招解围。只见他松开缠住张仲之的双腿,整个人像从树干上滑下来一般,躲开张仲之的擒抱。
袁童双腿站地,他连忙使一个后空翻于张仲之拉开距离。
正在一旁观战的阮夫人,见张仲之不敌袁童灵活,她不禁皱起眉头,眉宇间似是藏着一股怒意。
也不知是阮夫人心头怒意锋芒尽显,还是刘风心有所动。只见刘风缓缓回头看着整在气头上的阮夫人,然后又再度将视线回归到比武场上的情景。
此时比武场上的袁童跟张仲之已陷入焦灼的状态,两人拳脚并进,正大的难解难分。
袁童拳路灵活多变,让人只觉眼花缭乱。而张仲之拳路虽有些许灵活但仍走的是刚猛路子,若袁童稍有不慎,结结实实的挨中一拳,那胜负立分高下。
袁童上臂运劲儿拳中,他右手一伸,向张仲之面庞攻去。
张仲之与袁童身材相差不小,便是臂长也要长于袁童,是以张仲之心下冷小,他挥手用手腕推开袁童小臂。
袁童一击落空,右臂被张仲之手上劲力推开。只见他双腿原地一蹬,于空中扬起左腿,一脚踢在张仲之右脸上。
张仲之身形一晃,他向后跌了两步,然后从嘴里吐出一颗后牙及少许血水。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此时的袁童依仗身形较小,拳路灵活已占尽了上风。眼下袁童右脚伤痛减轻大半,正常行动已无太大障碍。正可谓是,形势一片大好。
“有点本事。”
张仲之用手掌轻轻拍了拍耳朵,他耳中落出来的血水留在手心中。
“彼此彼此。”袁童笑道。
“你别高兴的太早了。”张仲之沉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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