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紫,刚刚你看清是什么情况了吗?”玄宸一边小心翼翼地挪动身体,一边压低声音向小紫询问道。他的目光紧盯着不远处的人群,似乎想要从他们的反应中找到一些端倪。
小紫并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沉默了片刻,仿佛在思考着什么。过了一会儿,他才缓缓说道,
“我刚刚没有感觉到自然之灵的气息,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应该是有雷系修者在背后搞鬼。”
“雷系修者?”玄宸闻言,眉头微微一皱,“可这是为什么呀?哪来的雷神?记忆里可听都没听过这号人物。”他的心中充满了疑惑,又是雷神,又是祭祀,又是火祭的,怪吓人的。
小紫点了点头,继续说道,
“我也觉得很奇怪,正常的雷神怎么会需要活人献祭?这实在是太残忍了。而且,这些人看起来都非常虔诚,感觉就像是灵姐所说的被洗脑过度,成了十足的信徒。”
玄宸顺着小紫的目光看去,只见那些人正跪在地上,双手合十,口中念念有词,看着燃烧的火焰,看着被一点点焚烧的男女,没有同情,没有不忍,反而脸上露出一种近乎狂热的表情。他不禁摇了摇头,叹息道,
“这些人恐怕已经被那所谓的雷神迷惑了心智,完全失去了自我。我看绝对不是什么雷神,说是邪修还差不多。
哎,小紫,你说那个所谓的雷神会不会在收集信仰之力?”
“听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有这个可能。咦?你看那边在干嘛?”小紫眼角余光突然瞥见两个男子半扶半抱着两名妇人往角落的小巷子走去。
他抬头四望,全场人,包括台上的祭司都全神贯注的注视着燃烧的火焰,并没有人发现角落里闹出的动静。
那四人身份就很可疑。
小紫眸光一闪,想到这奇怪的雷鸣镇,奇怪的祭祀,要想知道原因,估计刚刚那几个人能给他答案。
于是,他压低声音对着玄宸说道,
“玄宸哥,跟我走,”
“嗯?去哪儿?”玄宸下意识举目四望,这么鹤立鸡群,就怕他们两个成了靶子,何况两人还是生面孔。这要是被那祭司发现,指不定要搞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来呢!
“别说话,跟我走就是了,”
于是,两人小心翼翼的,猫着腰,悄悄退出人群。
好在两人原本就站在不起眼的最后一排,距离刚刚离开的人不远。加上那些信徒们百分百的专注,还真没人发现队伍里何时多了两人,何时又少了两人。
两人待看不到广场上的人后,便火速向小巷子里跑去。
“小紫,你是发现了什么吗?咱们干嘛来这里?”
“我刚刚有看到人往这边来了,看那几人的情况不对劲儿,或许咱们能从他们的身上了解这雷神到底是个什么神。”
“啊!竟然有人离开?”玄宸惊讶道。这样庄严肃穆的场合怎么会有人擅自离开。
“嗯,他们就是往这边来了,我们跟过去看看,”小紫边说边寻找那四人的踪迹。
小巷子一直往前几十米,突然,前面出现了岔路口,该往哪儿走?
“在那边,走,”玄宸指着右边那边巷道,正好看到巷子深处那家院门口有背影一闪而过。
结合现在全镇到处都是关门闭户的状态,那刚刚进去大门里的人肯定就是小紫看见的那几人。
玄宸紧紧地拉着小紫,脚步匆匆地朝着巷子最深处走去。
那座宅子静静地矗立在巷子尽头,显得有些破旧和不起眼。它的规模并不大,只是一座普通的一进小院,一眼就能看清里面的格局。
走进院门,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正堂,东西两边各有一间厢房,再加上耳房,南北两边也同样是厢房。整个院子显得有些局促,但却给人一种温馨的感觉。
然而,就在这时,一阵压抑的哭嚎声突然从南厢房里传了出来。那声音如泣如诉,仿佛包含着无尽的绝望和悲伤,让人听了不禁心生怜悯。
“他爹呀!我们的儿子,我们的儿子就这么没了,你刚刚为什么不去救他,为什么不去救他呀!我的儿啊,”一妇人伤心欲绝,拼命的捶打着一男子的胸膛,那男子也是满脸泪痕,眼眶通红,脸上的表情更是悲痛欲绝。可他还是强忍着,安慰着妻子,尽管他知道现在说什么也是徒劳。可他必须得说啊!
“翠兰啊,我又何尝不知道那是我儿子,可那不是没办法的吗?他去了雷神身边,从此他的前途一片光明,咱们家也能得到雷神的庇佑,这不是很好吗?”
“呸!什么狗屁,”另一名妇人呸了一声,继续哭诉道,
“什么狗屁的雷神,那就是吃人的恶魔,我的宝贝闺女啊!你还我闺女,还我闺女,”妇人不停的捶打着身旁的男子,嘴里不停的咒骂。
“都是你没用,连咱们的女儿都保不住,我的英英啊,娘没用,娘没能保护你,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你被那些吃人的恶魔给烧死了。天杀的,我诅咒他们天打五雷轰,下十八层地狱,生生世世永不超生。”
“翠红,使不得使不得啊,要是被人知道,咱们全家都要完蛋。咱们还有阿宇啊,你不能不为阿宇考虑,难道你忍心阿宇那么小就没有爹娘保护了吗?”周林努力安慰着悲伤的妻子,尽管他也心痛到无法呼吸。
女儿的事,是光荣的大事,她是为全镇的子民的福祉以及全镇的兴衰做出的杰出贡献,她是英雄,应该被铭记,作为她的父母,应该为她感到骄傲。
翠红一愣,哭声戛然而止,是啊,她还有阿宇,那些恶魔怕英英不听话,带走英英的那天,同时也带走了阿宇。他们紧追着去寻找,结果却一点消息也没有,只让门房留下话。
说是只要他们“没意见”,乖乖听话,祭祀第二天就让阿宇平安回家。如果不然,别说英英回不来,阿宇也同样回不来。
这就是他们尽管心中悲愤万分,却也不敢闹事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