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云把给两个孩子的红封挂在婴儿床的床头上,弯腰逗弄着两个宝宝。
她看着并排摆在一起的两张婴儿床,突然想起什么,问道:“小乔,你们这晚上怎么安排?一对双胞胎,再加上安安,三个孩子,你们晚上照顾的过来吗?用不用我留下给你帮把手?”
“不用你帮忙。程柏东能干,他照顾的过来。”方乔说道:“安安也跟着我们睡,她年前就能睡整夜觉了,晚上不用人操心。”
“能行吗?”王云还是有些不放心:“万一晚上俩个孩子都哭,他能哄得过来吗?别再累得你起来抱孩子,你现在可不能起来抱孩子。”
“你放心,他能行。”
程柏东这会儿可厉害了,已经能隔空取物了。一手抱一个孩子,控制着奶瓶自动喂奶,技术杠杠的。
她就菜多了,修炼了一年多,还停留在练气二层。
原先倒还好,虽然修炼的进度慢,但好歹在进步,但自从怀了川川和岳岳,这两个小崽子在肚子里吸收灵气的频率就跟胎动一样频繁,方乔不管多努力的修炼,吸收灵气的速度总是赶不上这俩兄弟消耗灵气的速度。
就这么几个月下来,修为别说精进了,不倒退都算好的!
有时候方乔都怀疑,他们在肚子里生长发育,靠的不是脐带输送的营养,而是灵气!
不然怎么这么费灵气!
果不其然,这俩崽一出生就自带修为,虽然只是练气初期,但也好过到现在都还是普通人的安安。
可惜,就算是自带修为的小婴儿,终究也只是个小婴儿,除了不爱哭不闹人之外,喝奶得喂,拉尿得换,该伺候的程序一道都不能省。
冬天昼短夜长,王云感觉自己还没待多久呢,太阳就要下山了。
她起身告辞,高平主动出来送她。
王云跟他对视一眼,俏脸有些微红,主动走到前头:“我们走吧。”
“好。”高平护送在她身后,提醒她:“小心脚下。”
“知道。”
王云迈过门槛,拐进胡同。
西边的邻居家正在往外搬东西,一张光秃秃的只铺着草席的木架子床横贯在胡同里头,把原本就不宽的胡同堵的死死的。
往西的路过不去,王云和高平只能往东绕路出去。
王云走后,方乔也听见了隔壁搬家的动静。
终于不用跟李丹当邻居了,方乔心里可算是松了一口气。
至于李丹一家接下来搬去哪里,程柏东也跟她说了。
先搬去家属院后面的平房,等到新厂动工的时候,厂里会把刘栋梁派去监工,到时候李丹也会跟着他一块走。
程柏东原先是想把刘栋梁辞退的,但犯错的是李丹,刘栋梁不是直接过错人,所以厂长没同意程柏东辞退他的要求,但也让步说,可以让刘栋梁远远调走。
几番交涉之后,厂长同意先让李丹一家从他们隔壁搬走,等到新厂动工,再把刘栋梁调走。
新厂位置偏远,而京城不大但也不小,如果有心避开,一辈子再见不上一面都有可能。
对于厂里的这个处理结果,方乔还算满意。
这辈子死生不复相见就可以了,毕竟现代社会,有法律这把刀在头上悬着,她也不是非得赶尽杀绝。
得天垂怜重活一世,方乔对‘好人有好报’一这说深信不疑。所以平日里与人为善,丁点小事也不爱计较。
心窄的人,事事计较,往往自己就把路走窄了,时间长了,更是狭隘,越活越憋屈,有病都是生闷气生出来的。
心宽的人自在,精气神好了,就不容易得情绪病,往往比心窄的人能活的更久。
可惜,马善被人骑,人善被人欺,她越不计较,某些人就越是蹬鼻子上脸。
所以,该计较的时候还是要计较,计较完了再心宽也不晚。
成功的把李丹从自己家隔壁赶走,方乔一高兴,连晚饭都多喝了小半碗,当时还没感觉,结果到了夜里,胸口涨的快要爆炸才知道了苦。
也怪她没经验,生安安的时候怀里奶水少,下奶汤喝了不少,却一点不顶用,一直到安安三个月的时候才实现了供需平衡,实在没体验过涨奶的感受。
哪知道到了这一胎,竟然成了‘大奶牛’,只多喝了小半碗的红豆甜粥,就涨的难受,喂了两个小的还是不顶用,最后全便宜了程柏东。
羞都羞死人了。
*
翌日,程柏东开始往四处报喜。
先去邮电局给老家发了电报,又给曾经要好的战友寄了信,最后提上一盒糖饼,去方乔娘家。
方家所在的胡同还是如往常一样泥泞,夜里被冻成冰的水,被太阳一晒重新化开,脚踩进去,走一脚滑一跤。
程柏东用灵力将脚底包裹,这才避免了踩一脚泥的结果。
进了胡同,正好遇见一个年轻男人和一个中年妇女出来。
俩人一边走一边说着话,妇女在说,年轻男人一脸不高兴的表情在听,说的是相亲的话题。
就在三人擦肩而过的时候,妇女脚下突然滑了一脚,年轻男人慌忙去扶没扶住,程柏东眼疾手快的抓住妇女的胳膊,这才避免了她摔在冰泥地里的惨状。
她后怕的扶着墙站立,向程柏东道歉:“刚刚真是谢谢你了,不然这一脚非得把我摔骨裂了不可。”
程柏东不居功:“举手之劳,不用谢。”
妇女一抬头,这才注意到程柏东的脸:“哎呀,是你啊!我刚刚只顾着跟金鑫说话,都没注意。你怎么自个来了?是不是小乔生了?”
程柏东跟着方乔来了几次娘家,每次碰见邻居都是点头颔首,基本上没交谈过。
他看着这位眼熟,只知道是附近的邻居,但没认出这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