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办法接受。
林织羽心痛的喘不过气来，脸色苍白，段夫人见她脸色不对，急忙松开她：“小羽，小羽你没事吧？”
林织羽只觉得脑中轰轰作响，眼前越来越黑，她挣扎着往手术室的方向看去，只能看到那个手术中的红点，一直在那儿亮着，段渡深，段渡深我不要你死，你出来给我说清楚，你到底在想什么……
为什么……
*
当林织羽从梦中惊醒过来的时候。
窗外已经是黑色了。
她一下坐了起来，就看到床沿边坐着一个男人。
她下意识喊：“段……”
“林老师。”
徐玉那张斯文干净的脸，映入她的视网膜。
“是你……”
林织羽缓缓坐起来，下意识要下床去手术室。
“段先生半个小时前已经从手术室里出来了。”
徐玉道。
林织羽一愣，急忙问道：“他怎么样了？”
“情况不太好。不过抢救回来了。目前在IcU。”
“抢救回来了……”
林织羽感觉自己心口紧紧地捏着的地方，徒然一松，整个人无力的靠在了床头。
一刹那之间，无尽的疲惫席卷上来。
她这才意识到，她浑身真的很痛，身体也已经疲惫到濒临极限……
“我给你买了粥，医生说你现在可以吃点流食，我给你拿过来吧？”
林织羽摇了摇头，“我现在不饿。徐玉，你扶我起来，我想去看看段渡深……”
徐玉温和的道：“林老师，你现在的身体，不太适合下床。刚才医生给你检查身体，说你现在身体情况也很糟糕，体内炎症很严重。你得好好修养，要不然等段先生好起来了，你要倒下去了。”
“……”林织羽低着头，沉默了几秒，才应了一声，“我先喝点粥。”
徐玉看着她苍白的小脸，眼底闪过一丝心疼，然后起身去把温热的粥，给她端了过来。
林织羽食不知味的喝着。
想到黑暗中一边跟她告白，一边呼吸逐渐微弱的段渡深，她拿着勺子的手微微颤抖起来，眼泪一滴一滴落入了粥里。
徐玉拿着纸巾，擦拭着她脸上的泪水，声音低哑地道：“林老师，如果你想哭的话，我的肩膀可以借给你。”
林织羽哭得控制不住，把脸靠在了徐玉比她要来的宽阔许多的肩上。
徐玉感受到肩上那一小块的布料，逐渐被眼泪濡湿。
他的心也像是被烫伤了一小片，那里火烧火燎起来，泛起潮湿的疼痛。
他的初恋，还没有开花，就已经枯萎了。
他爱上了一个，自己永远也得不到的女人。
*
林织羽哭了很久。
一直哭到眼泪干涸，才不好意思的抬起头。
面对这个比她小了五六岁，但是脾气和性格格外温和的青年，林织羽有点尴尬。
她虚长他这么多岁，竟然在他面前哭成这样。
徐玉递过纸巾，“哭出来好多了吧？”
“嗯……”
林织羽闷闷的应了一声，“谢谢。”
“不客气。”徐玉温和的笑了笑，然后道，“段先生一定不会有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