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
工藤优作和儿子交流期间,发现他的想法变得比之前更“纯粹”,心里咯噔一下,不敢表现出来。
起初他以为新一是受到刺激,才会变得偏激,没想到随着交流的深入,察觉到不对。
新一昨天见到的那些情况,都是他们事先预设过的。
——尽管当初考虑到他的演技,没讲得很透彻,但都有提醒,再怎么也不会出现刺激过头的情况。
洗脑——这个词蓦地出现在工藤优作的脑海。
库拉索那种实力强大的成年人,都会在痛苦中被人控制思想,新一现在只是一个孩童,被影响到也不是不可能。
好在经过试探,新一被洗脑的程度不深,依旧推崇自己的推理能力。
工藤优作不动声色地说:“既然如此,你看下我是怎么破案的吧。”
“对了,按照你的说法,她被绑架的时候戴着那副眼镜,你们有联系过吗?”
“根据情报,朗姆他们很快就会借着夜色遮掩进入潜艇……”
江户川柯南眼睛一亮,顾不得思考爸爸怎么跟自己说这么多,拿出加强版的侦探徽章,“宫野、宫野!能听见吗?”
65.
宫野志保心里一惊,他怎么会联系自己?!
以为情况有变,她没时间多想,晃晃身体,抖落不知何时勾在身上的侦探徽章:“江户川,我能听的到!”
“你现在在潜艇里面吗?”
“你怎么知道?潜艇刚才好像在上浮,现在停下来了。”
江户川柯南抓着徽章往外跑:“你听好了,他们抓走你之后,开车冲入大海,没有从舰桥进入潜艇的迹象。”
“他们是从海中离开汽车,直接进入潜艇的,换句话说,可以从水中进出那艘潜艇!”
宫野志保余光观察到直美在注意自己,眼神闪了闪,说:“我被抓到时候被迷昏了,不知道怎么进来的。”
直美·阿尔简特同样摇头。
事情卡在这里。
着急期间,宫野志保听到伏特加那边的对话——
“……对了,我从哪里进入潜艇?”
“当然是鱼雷发射管进来。”
“如果去的是琴酒,也会从鱼雷发射管进来吗?”
“怎么可能!”伏特加不假思索地回答:“大哥会从舰桥安全地进来,我自己都不想从那边进出了,吓死个人。”
那边好一阵无语,缓过来才说:“那你让我现在走鱼雷发射管?”
“进出还算简单,按黄色按钮就可以,但是那个地方平时用来发射鱼雷,要是有人不小心拉动那根绿色的拉杆,就会有压缩空气注入发射管,里面的人瞬间就一命呜呼。”
“你让我从这么危险的地方走?”
“是啊,那里很危险,”伏特加咧嘴,“你要把生命交到我手里吗?赤井秀一。”
“好心提醒,朗姆老大很快就会到达这里,暂不确定对方会选择哪一种进入方式。”
时间不等人!
宫野志保想到先前打算阻止直美继续研究的话,瞬间下定决心:直美·阿尔简特必须活着出去!
除了关键的研究人员,没有人能阻止那个系统的面世!
宫野志保心一横,道:“我知道怎么逃出去了……”
结束和江户川柯南的交流,她看向直美,坚定地说:“我们要赶紧逃出去。”
“不,我们逃不了的。”
66.
宫野志保无视她的拒绝,再次询问:“如果能呢?你可以答应我一件事吗?”
直美纳闷:“什么事?”
“答应我好吗?就让那个伟大的梦想,成为潘多拉魔盒最深处的希望!”
在贪婪、虚伪、诽谤、嫉妒、苦难等一切的灾难撒向人间之前,在毁灭世界的洪水还未到的时候……
那种系统,绝对不能面世!
她说:“人类的社会、人类的问题,那些尚未建立的东西、那些尚未健全的美好,需要的是每一个人类的努力,而不是全能神的指引!”
直美·阿尔简特几乎被她眼底的火焰灼伤,刺痛般的收回视线,回避道:“不可能的,我们出不去。”
宫野志保束在身后的双手扭动几下,绳子脱落,接着去解脚上的绳子。
注意到对方的视线,她粗略解释说:“这种绑法很容易解开,是魔术师常用的手法。”
至于伏特加为什么没发现,她耸了耸肩膀,无辜地说:“那个黑衣人可能年纪大了,没什么童心吧。”
“没时间了,我们快走吧。”
“不!你瞎说什么呢!绝对不可能,我们逃不了的!”
直美避开她的手,将束住自己的绳子遮在身后,不知道是担心母亲沦为他们的目标,还是怎么。
宫野志保没有深究,沉声道:“跨越人种的世界和平,是你和你父亲的梦想吧?”
“可是你说我的系统会成为恶魔的武器,而我的父亲又……”
直美·阿尔简特泣不成声。
宫野志保抿唇,“就是这样,你才更有义务活下去,解决你亲手打开的潘多拉魔盒!”
“不要说的你什么都懂一样!你和柯南那样的小孩子能知道什么!你们又能做什么?!”
“是吗?”
宫野志保没有刺激她,而是从床上下来,背对着她放柔声音,反问道:“小孩子又怎么样呢?你不是想连年龄歧视也一起消除吗?”
她摘下眼镜看了看,确定对方冷静下来后,转身说:“小孩子的一言一行,也可能改变人的一生。”
尽管她不认同诺亚方舟的做法,但是有一点诺亚方舟做的很好——把目标对准孩子们。
宫野志保伸出右手,坚定地说:“我亲身体验过,也改变了,请相信我,直美。”
——像个孩子一样好奇,宁肯横冲直撞去跌个头破血流,也绝不胆怯放弃!
宫野志保说:“为了那个伟大的梦想,去尽自己最大的可能,改变那些尚能雕琢的孩子们吧!”
“嘎?”
怎么突然就给我换了个赛道?
67.
江户川柯南不知道宫野志保的忽悠,他匆匆跑出太平洋浮标,正要跳上船,突然听到毛利兰的声音。
想到昏迷中的毛利大叔,他心里一惊,撑在栏杆上的手像是被烫到似的,在上面扑腾几下,好悬没掉进海里。
毛利兰笑着调侃:“就算我和你的新一哥哥是青梅竹马,见到我也不用这么激动吧?”
江户川柯南浑身一震,不可置信地看向毛利兰。
阿笠博士同样震惊:“小兰,就算你真的——”
“阿笠博士,”毛利兰眨了眨眼睛,笑着打断他伤感情的话:“我在游戏里面有暗示过,他没注意。”
“马上就是关键时刻,要是那会儿被敌人利用,才是致命的弱点。好在他一个人经历这么多,或许会难过,但绝对不会——”
“会,”江户川柯南握紧拳头,眼镜的反光让人看不清神色,“工藤新一会难过,会受挫,甚至会一蹶不振。”
夕阳趟过海水晃到脸上,似乎有水光闪过。
毛利兰收敛笑容,声音依旧温柔,像一柄绚丽流光遮掩下的薄刃,割开虚伪的假象。
她说:“江户川柯南不会,后面还有很多事情更紧急,更迫切,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