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酒以为情缘知道真相后,会任由自己为所欲为。
所以被按在浴室清洗银色长发的时候,他接受良好。
先前充当过某种工具的长发在车上已经整理过,但重新清洗也是必须要做的步骤。
淋浴打开,热气升腾。
唐无念像护理千机匣一样清洗银色的长发。
目光灼热,不紧不慢。
琴酒攥住他的手。
隔着朦胧的水雾,碧色的眼眸撞进幽蓝的深潭。
他在勾我。
琴酒想要拉他凑近,却被人推到墙上。
大脑还未接受到冰凉的信号,已经被湿漉漉的滚烫气息占据。
琴酒睫毛颤了颤,碧色的瞳孔深处,属于野兽的锐利与贪婪盯住跪在身前的发顶。
*与权力有关。
他们之间不涉及这方面,但对于遵循弱肉强食的两人来说,这能体现另一人会为自己让步到什么程度。
这个念头只在脑海中闪过,就已向下扎根,向上伸展,瞬间扩散至全身,让他心头酸胀,身体轻颤。
琴酒难耐地皱起眉头,另一只手插入发间,准备将人扯开,又似把人按下。
唐无念抬手抓住。
琴酒头皮发麻,身体因为紧绷而有些发颤。
半晌,他发出喑哑的声音,看着还跪在地上的唐无念,骂道:“你打算做什么?”
野兽眼神狠戾,不知是得到了满足,还是内部的异样,自以为凶狠地发出软绵绵的猫猫叫。
唐无念抬眼对上碧绿的眼眸,起身凑近。
“抱你。”
声音湮灭充满着栗子花香的热吻中。
唐无念想让他痛,让他哭,让他在疼痛中感受真实。
可事实上,却是带着他的手指去他身上探索。
琴酒停顿了两秒。
似乎觉得事情已经不可逆,松开抓住他的那只手,捏上后颈,“进来。”
然而身前的男人呼吸很稳,动作不紧不慢,充满科学的探索精神,带着抓住的倒霉鬼认真研究。
作为被选中的倒霉鬼,琴酒忠于自身的欲望,除非情缘不在身边。
所以他现在觉得这个具有科学精神的男人有病。
字面意思。
到这种程度,竟然硬生生靠意志力忍住,慢条斯理地拉长前奏。
琴酒想掀翻自己来,被镇压之后,稳住呼吸,似笑非笑地说,“*我,或者让我抱。”
开口又被低哑的声音惊到。
唐无念看着情缘脸颊染上红晕,不复以往淡漠,眼中漾起笑意,“固所愿也。”
他像每一次出任务那样,认准目标,缓慢而坚定地出手。
即便如此,当晚,唐无念也只是实现了中间那个愿望。
阳光映上窗帘,从东爬到南,艰难地挤进窗户,还未照在床上,就已耗尽力气。
光影模糊,琴酒在茫然间恢复意识。
以后还是自己来比较好。
至少自己不会扯什么精血,堵住不让出。
琴酒想到睡前的事,整个气笑了,侧头咬上对方的锁骨,犬齿陷入肌理。
唐无念垂下眼眸,摸了摸埋在颈窝银色长毛猫,声音中带着笑意,“要再睡会儿吗?”
琴酒哼了一声,抬头撕咬了过去。
一吻作罢,两人都有些意动。
昏暗的房间内涌动着异样的气息,阳光从窗帘的缝隙挤进来,没能照在床上,却带来几分倦怠与温情。
两人吻了又吻,相拥而眠。
*
江户川柯南打了个哈欠。
青少年可以控制倦意,孩童的身体总是屈服于本能。
他一晚没睡,通宵到这个时间,一个个核实那些人的身份,什么发现都没有。
换句话说,那些人真的就是保险公司、建筑公司的人员。
江户川柯南查过,那些公司也是正经纳税的公司。
甚至还在东京官方的网站上宣传过。
他又打了个哈欠。
灰原哀被他传染上几分倦意,给自己冲了一杯咖啡,凉凉地说:“找到线索了吗?”
自己和博士轮流帮忙,也是在一点之前睡觉,这个家伙直接熬到现在。
钟表的指针滴滴答答地向前走,短针一点点挪到11的位置,只看着时间,灰原哀就感觉到困顿。
“喂,灰原,”江户川柯南肃了素表情,“你是不是早就知道,这次是找不到线索的?”
“啊,你说这个啊,”灰原哀喝了一口咖啡,沉吟片刻,“我只是觉得,如果那个男人真的是琴酒,根本不会有任何线索。如果不是琴酒,查到的信息也没什么用。”
江户川柯南似乎被说服,摩挲着下巴,喃喃道:“黑泽……琴酒……要是能知道琴酒的名字就好了。”
灰原哀默默垂首,褐色的汁液中映出自己惊恐的神色,又被微波震散。
难道……
不、不是的。
江户川柯南对危险的敏锐性同样很高。
不同的是,他发现之后会往前冲。
要是确定了对方的身份,他不会这么淡定。
从那个组织出来的人,杀气早已浸透骨髓,就连精通伪装的贝尔摩德,变换身份后,都会泄漏出杀气。
琴酒那样的人怎么会收敛气势,伪装成普通人,自然而然地和男人拥吻?
何况她逃离组织之前,从未听说过琴酒有喜欢的人。
灰原哀脸色沉沉,仰头灌下剩余的咖啡,抬头时,双眼被窗外映进来的日光晃得发晕。
怎么可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