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陈玄夜的记忆中,他见过圣坛数次。
而圣坛据说一共有四座,其中三座陈玄夜都已经见过,并且领教过其威能。
唯独面前这一座,很陌生,乃是初见。
在场的人除了陈玄夜,恐怕没有任何人知道,这座圣坛并非天尸骨迹的入口,而是天尸骨城的一道定位器。
每一次天尸骨城的降临,都是以这座圣坛为第一先锋,收集空间坐标信息。
而这圣坛中还藏着另一样东西,或许是灾难,或许是强大的敌人,又或许是威力惊人的宝物,用以防范有人攻击圣坛的情况。
好在至今为止,也没有哪个修者擅自攻击圣坛。
“从未见过的第四座圣坛,如果我之前收集到的消息是真的,那说不定能得到那样东西……”
陈玄夜眸中闪过思索。
哪怕是以他的经历和见闻,想起圣坛中有可能隐藏的那样绝世重宝,他都禁不住呼吸一阵急促。
“哈哈哈,真是天赐良机,这趟不白来!”
陈玄夜仰天大笑,畅快无比。
落入周围众人眼中,却纷纷感到古怪无比,尤其是他那比比划划的手势,似乎在测量每座驻地与圣坛的距离,让众人莫名其妙,纷纷投来看傻子一样的眼神。
若非他之前那番凶残操作,恐怕早就有人耻笑了。
太初神山的长髯老者,鄙夷地冷哼一声,“装腔作势!”
“先生,我问过他们了,这里真的出现了一头龙!就是在那圣坛上空出现的,是咱们之前看到的那头碧绿色的龙,据说是木系,不少天骄已经追那木龙而去……”
管昭把收集来的情报,汇报给陈玄夜。
陈玄夜一脸平静地听着,对所谓的木龙并没有半点惊讶。
反倒是明月商会的几个女孩,看着陈玄夜淡定从容的样子,越发好奇不已。
陈玄夜方才展现的手段,已经让她们大吃一惊,赞叹不已。
而龙乃是传说中的存在,如今降世,不知道引起多了少修者震惊,陈玄夜难道就一点儿都不好奇吗?
“啧啧,说起龙肉,俺好久都没吃了呀,东家,木龙的肉不好吃,有点柴,螭龙肉最香了,火龙肉最有嚼头,味道辛辣……”
大乌龟洪天狩,啧啧感叹,煞有介事的样子听得众人额头冒汗。
云起皇朝的人一脸无语,这位还真敢吹牛逼啊,你一头乌龟居然吃过龙肉?会说话了不起啊!
我们还个个都吃过传说中的长生不老肉呢!
不少人都觉得,这坐骑跟主人一样不靠谱。
然而管昭、石孟、商明月他们,可丝毫不可轻视覆天神鼋的话,对于它的惊天来历,他们可是有所了解的,听到有木龙、螭龙、火龙之分,顿时好奇:
“先生,龙分多少种啊?”
陈玄夜心情不错,随口回道,“龙乃天地之精,无所谓多少种类,只要你能想到的任何一种龙,天地之间定会存在。但能在这下界有概率出现的,只有‘蟠螭虬蛟’四类,还有一种勉强能跟龙族攀上关系的爬行类,叫做草龙。”
提及这些往事见闻,陈玄夜深邃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怀念。
曾经在天尸骨迹,他一时兴起,曾布下了不少的天地陷阱、强大埋伏,试图用来狩猎诸龙,镇压几头龙来当坐骑。
但后来古冥战争突起,天尸骨迹很多足以镇杀真龙的后手都没来得及启动。
后来天尸骨迹成为陈玄夜坐镇的战事堡垒,他又花费大量手段和心血,对这些陷阱重重强化,成为了足以镇杀诸邪的绝杀堡垒,十步一杀,鬼神辟易!
可惜战线前推太快,陈玄夜辣手无情,将古冥葬土的敌对势力一路横扫,打得九界低头诸天伏首,留在天尸骨迹的后手杀招们,自然也就没来得及派上用场!
“这些杀招,个个都是能斩杀天龙、根除邪祟的存在,若那鬼东西还不知死活,这些后手就有机会派上用场了!”
陈玄夜眸中闪过森寒杀机。
“对了,给你们大家一个忠告,马上将有大事发生,经我推算,此地是较安全之处,天尸骨城出现的这段时间前,你们大家不要随便四处走动,免得撞到不干净的东西。”
陈玄夜郑重其事地道。
管昭、石孟少见陈玄夜这种表情,顿时连连点头,对陈玄夜的警告他们是绝对不会掉以轻心的。
而商明月也认真点头,她见陈玄夜的次数不多,但陈玄夜每一次的决定和意见,还从未有落空的时候!
至于云起皇朝的那些臣子兵将,就有些不以为然了,虽然听了,但对一个十几岁毛头小子的话,他们也不会往心里去。
对此,陈玄夜也只笑笑,懒得搭理。
良言难劝该死的鬼,有些人执意要找死,他也不会拦着。
接下来,陈玄夜做出的举动,就让大家伙不理解了。
就见陈玄夜在山顶神神秘秘,四处闲逛了一圈,然后一头钻进了密林中。
不一会儿,他拿着一团东西悠悠然地出来,呼啦一声,丢到众人脚下。
众人一瞧,神情说不出的古怪:
陈玄夜拿来的是一堆乱七八糟的枯藤烂叶,其中还有些翠绿色的五角叶子,通体碧绿,散发着一股难闻的刺鼻气味。
明月商会诸女,峨眉微蹙:“这是什么东西?弄这个做什么?”
陈玄夜没搭理她们,“照做就是。”
他拿起几片叶子信手一捏,就挤压出一道道绿色汁水,刺鼻难闻。
陈玄夜却目光平静地把沾有汁液的手掌,往额头、脸颊狠狠一抹。
众人全都惊住,愣在原地。
“草藤捆手腕,枯叶缀双耳,这五角叶取一片放在心口位置,其余取汁抹面额、眼皮。”
“不想死的话,那就乖乖照做,怕脏怕刺鼻,当我没说。”
陈玄夜只重复了一次,便不再絮叨。
管昭、石孟、商明月几乎毫不犹豫,直接照做,毫不犹豫地把汁液往身上抹。
然后他们学着陈玄夜,把一簇簇树叶用草茎穿透束起,挂在耳朵上垂在肩头两侧,还用枯藤缠在手腕上,仿佛两道手环。
云起皇朝的臣子兵将们,全都被他这一手给搞糊涂了,一个个露出嫌弃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