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入戌时,通州城灯火通明。
桂雨楼门前,一个清雅绝伦的翩翩公子驻足门前,那公子一身飘逸若雪的白色华袍,锦衣玉带,乌发似墨,面容隽秀,眼眸明亮若星,朱丹红唇微微勾起好似火莲无声绽放,那双颊上的小酒窝在摇曳的灯光下若隐若现,让他整个人显得极其妖艳。
月倾城,夜莺和白鹭三人被魏大海为难的情形,被他瞧得清清楚楚。
月倾城,夜莺和白鹭进了春心楼,那人站在桂雨楼门前没动。
北宫锐泽和端木杰跟了进去,那人仍站在那里没动。
杨三槐和王子逸跟了进去,他还是站在桂雨楼门前没动,可这个时候,他的双唇勾了起来,朱丹红唇微微勾起好似火莲无声绽放,那双颊上的小酒窝盛满了红光,让他整个人看上去妖艳无比。
当北宫锐泽和端木杰出现在春心楼门前时,余四喜心里一惊,急忙往里面跑出,黄金豹双腿打颤,低下了头,当两人从他身边经过,他的头仍不敢抬起,心里暗想:今晚上是什么风把这两位爷吹进了春心楼?希望少爷行事低调点,别触了这两位爷的眉头,惹了哪一位爷,那也是吃不完兜着走呀!
香润阁。
五位花茶女在煮茶洗具,见魏大海等几位阔少进来,便起身相迎,嗲声嗲气的请他们坐下,随之她们五个各坐于一人身旁,为他们斟起茶水来。
这些花茶女刚放下茶盏茶壶,就有几位阔少手脚不老实起来。
魏大海坐着没动,他两眼微垂,似有所思。
乔悦领着月倾城,夜莺和白鹭进了春润阁,战海守在了门前。
乔悦进去没一时,他退了出来,拉上了门,他也守在了门前。
里面莺声燕语与他俩无关。
月倾城坐了下来,坐在了魏大海的对面,夜莺和白鹭一左一右站于她身后。
春云茶香气四溢,闻起来,这茶水倒是挺香,只是今日这茶水应不是那么好入口。
月倾城夜莺白鹭三人进来,那四位阔少和花茶女无视了她们三人,他们仍在乐着他们的事。
许是这种事做多了,已经见怪不怪了吧!
魏大海却睁起了眼,他觉得这情形似乎有些不对。
那锦衣玉带的少年坐了下来,而那两位貌美如花的少女却站在那少年身后。
魏大海心知他今天惹的人应不是一般人,可他认为来到了通州城,这不是一般的人也应该会成为一般人吧!此时瞧来,这事也不是那么不好办,只是两个丫鬟并非贵门骄女又有什么可不得了的呢?今日见不见红,还得看这位贵气公子有没有眼色,会不会行事了。
魏大海看向月倾城,言道:“找小兄弟来喝杯茶水,是有一事想让小兄弟帮衬一下,这日后就为自家兄弟了,在通州城有何难事,报我名姓即可。”
“哦!”月倾城勾起唇角,言道:“这事巧了,我还真有一事想找你帮帮忙。”
“呵呵!好说,好说,我这一瞧小兄弟就是个会事之人,你那事就交给我来办。”魏大海瞧向夜莺和白鹭,两眼尽是欲望,笑道:“小兄弟尽管道来,我马上着人为你办好此事。”
春润阁外间。
只是爬个三楼,余四喜额上已现汗水,他站在乔悦和战海面前小声嘀咕着,眼睛还不时往来时路瞧。
“不可能。”乔悦很是不相信他的耳朵,脱口而出,“绝不可能。”
战海也点着头附和,这可急坏了余四喜,他急道:“若我说假话吓你们俩,你们可以割了我的舌头,我可是看得清清楚楚才上来回报的,这事我敢同你们开玩笑吗?”
乔悦听完余四喜的话,他有所怀疑,北宫锐泽和端木杰两人平时就不对付,怎可一前一后进了春心楼,余四喜还说有可能是冲着那三位而来,这怎么会?他们两个怎会在一起,是不是余四喜瞧错了。
他对余四喜言道:“不是不相信你,他们两位爷应是碰巧,或是相约春心楼解决他们之间的矛盾。”
战海睁眼看着余四喜点头。
“应该是这样。”
乔悦细思一下,言道:“我们先不要自乱阵脚,你和战海留在这守着,随时听候少爷的差遣,我过去瞧瞧,看看是怎么回事?”
北宫锐泽一进春心楼,掌柜的立即眉开眼笑的迎了上去,随后瞧见端木杰,他愣了一时,他怎的想不到这两位爷同时到了春心楼,外面不是传他们俩互相瞧不上眼吗?今日怎会?掌柜的不明所以,他朝门外瞧去,今天到底吹的什么风?杨三槐和王子逸也走了进来。
掌柜的心中一惊,莫非…他的耳中传来北宫锐泽的询问,那声音极冷,冰冷刺骨,冷得他的心痛。
“徐福,魏大海在哪?快快道来,若是我朋友今日在此伤了一根头发,拆了你这春心楼也不够赔的。”
徐福腿开始打颤,那三位看着就不凡,他还以为是魏大海的朋友,怎的没想到那三位衣着华丽之人是北宫锐泽的朋友,他也不知魏大海今日是要加害那三人,实在一路行来,那三人是自己来的,并没有人逼他们,而且神情如常,并无可疑之处,即是魏大海有加害那三位之意,他也不能把魏大海怎样。
那还不是任凭魏大海作威作福嘛!
北宫锐泽的朋友若在春心楼出了事,那还真没地说理去,他慌不择路,急于领北宫锐泽去春心阁。
“爷,爷,他们在春润阁,小的这就领您去。”徐掌柜的满头大汗,哆嗦道:“爷,爷,您,您请随我来。”
徐福显得有些腿脚不稳。
徐福不知端木杰因何而来,他不敢问也不敢看向端木杰,此时还是把眼前这位爷的事解决了再玩,已经火烧眉头了,他顾不上招待端木杰,领着北宫锐泽就往二楼行去。
端木杰不声不响,进来就没有说一句话,离北宫锐泽不远不近的站着,杨三槐和王子逸亦是如此,他俩的眸光却在北宫锐泽和端木杰两人的身上不断走动。
乔悦并未下三楼,站于楼梯口,他的心突突的跳,腿脚打颤,正欲转身,耳朵里传来让他不敢动的声音。
“动一下,立刻死。”
北宫锐泽微滞了脚步,继续往上走,徐福吓得扶住了楼梯扶手,最后面的杨三槐和王子逸则是停下了脚步。
杨三槐和王子逸怎么也没想到,看起来秀气文雅的端木杰说起话来如此有杀气,而且他们俩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那句话的杀气,端木杰此时身上所透出来的威压感令他们俩感到毛骨悚然。
徐福走不动了,他瘫坐在了楼梯上,北宫锐泽并未理他,继续往上走,他的眼神犀利,乔悦不敢动,低下了头来。
端木杰步伐轻盈。
于四喜和战海叫不出声来。
北宫锐泽的眼神太过瘆人。
端木杰给人的感觉太冷。
春润阁内传来一道令他们胆颤心惊的话语。
“借你的项上人头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