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州地域广阔,乃大禺国最大之州,大大小小的城郡上百座,又称百城新州。
新州孟城乃是新州最大的城郡,新州物质贫泛,可孟城却繁华昌盛,新州宛如一国,孟城又是新州的中心,在新州,孟城如大禺国的玉京城一样,新州的霸权又何尝不是在孟城。
孟城的霸权又三分天下。
新州乃大禺国的国土,虽无军士驻守,朝廷自是会派官员来管辖新州,官府于新州来说,虽无能力管制新州,毕竟新州乃大禺国之疆土,官府于此还是有一定的震慑力,实为一权。
当地的世家自是为一权。
这新州山高皇帝远,这土匪流寇通辑要犯绿林好汉居多,又为一权。
赤焰圣殿为孟城一霸,官府对于他们的行事不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有时还得礼让三分。
赤焰圣殿位于新州孟城九宫山,为孟城东南方,南比邻通州河,与通州城隔河相望。
赤焰圣殿控制着孟城水域人员货物的流通,不管是通州城的人员货物还是其它地方的人员货物从通州河而来,明面上受官府管辖,实乃一切都是赤焰圣殿在管制,孟城的官府于同虚设,可也不全是,十分利,官府可得一分利,这官府之人总不能全靠朝廷养活,不然,各方势力还真的把新州变成他们的国土了,逼急了朝庭,自会派兵过来整顿。
这种事情之前就发生过,镇压下去,没几年,新的势头又冒了出来,如此频繁打压劳民伤财,朝廷只要他们不太过分,新州子民还为大禺国的臣民,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听之任之了。
实乃大禺国建国号没几十年,这天下还未完全安定下来,无暇顾及此贫泛之地。
这些百姓不造反,则可。
赤焰圣殿这些年势头正猛,殿徒广收,拼命敛财,行事却很低调,广收殿徒,并未弄出多大声响,敛财归敛财,却是按规矩行事,该打理的自会打理,做得井井有条,只要所行之事不太出格,自不会引起官方多大不满。
孟城府衙厅堂,长史于长庆正在审阅文案,北画亭来报。
于长庆看完北画亭呈上的文书,他的眉心微锁,心忖:太子终于要对新州动手了,总算没让我苦熬这十年。
于长庆瞧向北画亭,言道:“让暗子行动起来,去查查最近有何人来往通州与新州?”
“领命。”北画亭行礼退去。
于长庆走出厅堂,于廊中抬头看天,喃喃道:“新州终于要变天了。”他手中的文书化为了灰烬,随风而逝。
剑十一江湖名气再大,他斩杀了通州刺史魏无羡的公子魏大海,官府的通缉文令还是下来了,满大街贴满了通缉文告。
嘻嘻!
月倾城咬着红嫂包子店的包子,挤进了人群,眸光落在通缉文告的四幅画上,心中偷笑,暗赞画师好手,画得惟妙惟肖。
剑十一的白皮面具都一笔一勾的画出了纹路,夜莺和白鹭那两丫头可是跃然纸上,唯一令月倾城感到不满意的,画师把她画得太真了,还真是一位俊俏小公子,只是显得太过柔弱,不似杀人逃犯,倒是被欺负打压的对像。
看看,别说,不仅月倾城这样想,那些围观的百姓也有人深有同感。
有人就说了,他啧啧道:“看看,这弱不禁风的俊俏模样还能是杀人犯?我一根手指头都可撂倒他,这不是纯属胡说八道吗?”
许是朋友,好心的劝道:“老江,又胡咧咧,小心遭了这嘴的祸殃,这世道贼喊捉贼不到处可见吗?我瞧这位小公子就讨喜的紧,怎么看确实不像杀人犯,倒像被欺负的主。”
“嘿嘿,你也这样讲,看来这里面冤情应该不少?”老江倒是个不怕事的人,仍是谈笑风生。
月倾城被这两位给逗乐了,还真是什么都敢说,这劝人嘴别惹祸的,倒好似他说的话有理的紧,这世道嫌命活长的人还真是有。
皆为奇人,月倾城今天可谓是开了眼界。
那两人旁若无人,对画像上的人相指指点点,评头论足,反正是杀人犯不像杀人犯,那被杀的刺史公子倒不是什么好鸟之类的话语。
这话说的,旁人尽站的远远的,生怕惹祸上身,有人甚至是远离是非之地,早已离去,谁愿意听是非,听出祸事来?
这两人一青袍一黄袍,约四十年纪,两人的眼睛皆不大不小,却精光闪闪,显得特别有神,面容皆乃是普通之相,说是农夫吧,那面上皮肤略白,似久不经太阳,且身上自带一股杀伐之气,许是杀过很多人身上才会有这种杀气。
两人这话语言来显是对官府不满。
“老伯,”月倾城凑近老江,言道:“依你之见,这杀人者还有相貌可言,那你看看我,我像不像杀人犯?你一根手指头可否撂倒我?”
月倾城粉拳紧握,夹紧了肌肉,动了动胳膊肘,舞动着粉拳,向老江头展示着她的力量。
老江闻月倾城之话,微愕,随之哈哈的笑了起来,那些围观的人见势不对,胆小的皆跑得远远的,只有三两个大胆的没有动脚,端木杰此时在其中。
端木杰今日本是来接军中之人的,带着两个家卫,老远见到所接之人于一群人中围观通缉文榜,于是就走了近来。
端木杰见有一妙龄少女啃着包子,眼含笑意望着他所接的两人,且是很认真的听他们俩谈话,于是他打量起这妙龄少女来。
这少女着一件鹅黄色的衣裙,极显袅娜身姿优美,头发随意挽了个双丫髻,玲珑小巧的双耳并未戴金穿银,似富贵家的丫鬟,可她生得水灵灵的,那杏眼生辉,极是灵动,鹅蛋般的粉脸扬意着笑容,很是若人讨喜。
少女凑近江叔,笑脸相问,却是说出一句奇怪的话来,惊跑了围观之人,也惊愕住了江叔,李叔。
江叔哈哈大笑,显是掩示尬意,同而是对这妙龄少女生出喜爱之情。
这妙龄少女之话极合江叔李叔之意。
有趣,有趣,实乃有趣!
端木杰不语,面色冷清,心中却感有趣的紧,对这妙龄少女生出好感来。
只是,他感到非常奇怪,这妙龄少女何故问出这种话来呢?
不止端木杰感到奇怪,他身边的家卫也感奇怪。
老江老李当然是感到奇怪了,可他俩更多的是觉得有趣的紧,这样子出奇之言才合他俩的脾性。
实乃有趣的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