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音在一位年轻女警的带领下,见到了徐真丽。
在警局关了两天,徐真丽看起来脸色憔悴,坐在审问椅上,手上还带着手铐。
一见余音,就立刻要站起来:“余音,对不起,我知道错了,我那天不应该怒气冲冲去找你的,我真的不是要推你,我只是走的太快了,没想到就碰到你了,你就原谅我这一回吧。”
这事儿说大不大,说小很小,如果余音不告她的话,她就可以出去了。
她会动手推余音当时想的也是,最多付点医药费。
是怎么也没有想到,余音居然直接报警还要告她。
那个姓张的男人,说她要最少要判一年。
她后悔了!她不要坐牢,她现在只能求余音了。
“你见我,无非就是不希望我告你。”余音神情平静地看着徐真丽。
早就看穿了她的想法:“你是不是觉得,只是推一下我而已,又不会死,甚至都没有打我,我应该善良一点原谅你。”
徐真丽哭着说:“我真不是有意要推你的,你能不能不要这么计较,大家认识那么多年了,立轩在你工作室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别那么绝情好不好?”
余音有些想笑:“我绝情,林立轩为了钱砍掉我的项目,把我项目的数据卖给别人的时候,怎么没有想到留点儿情面,你们知道这个项目对我意味着什么吗?”
徐真丽:“所以你这是报复我?”
余音:“怎么成我报复你了,现在是你想害我。”
徐真丽着急地说:“我真没想害你,余音你就原谅我一次吧。”
余音:“那天受伤的人不是我,而是那个救我的人,医生说他的手差点就要废了,要原谅你的也不是我。”
“还有,你既然不遵守作为人最基本的道德底线,那你又有什么资格要求对方一定要原谅你!”
徐真丽情绪忽然就崩溃了,嚎啕大哭,“余音,我求你了,不要告我,不要告我!”
余音没再理徐真丽,当然也不会原谅徐真丽。
火了怒了,控制不住情绪了,不代表可以无所顾及,想推人就推人,想打就打人。
一但做了,就要得到应有的惩罚。
不然他们会变本加利,会进一步扩大自己的底线,做出更多害人不利已的事。
余音从警局出来,看了看时间,准备直接打车去吃饭的餐厅。
警局门口,停着一辆黑色的轿车。
张特助打开车门下来,向她挥了挥手:“余音,这里。”
余音有些意外,他们居然会过来,立刻走了过去坐到后座,与谢北辞并排:“咦,你们怎么来了。”
张特助正想说,‘老板特意来接你。’
可话还没出声,就听到谢北辞冷漠地回了一句:“顺路,张元说要接你。”
张特助:“……”
这个顺路,顺的也太远了,整整绕了一大圈。
明明是特意去工作室接余音,想和余音一起来警局的。
结果半路接到杨开临的电话,听到余音已经来警局了,就直接改道来警局了。
他对上自家老板的眼神,认下了一切:“是的,我们来这边工作,我想你下午要来警局一趟,想着刚好顺路,就来了。”
余音对着张特助笑着:“谢谢。”
又看向谢北辞,也准备对谢北辞说声,结果谢北辞直接扭开头,闭眸不理她。
很气哦。
想对她好一点,特意跑去接人,却接了个寂寞。
余音:“……”
突然都不说话了,车里很安静。
余音看了看窗外,扭头再看向谢北辞:“我们现在直接去餐厅吗?”
闭目养神的谢北辞,睁开眼睛淡淡地看了她一眼:“你说呢?”
余音眨眨眼:“你饿了,我也饿了。”
一副不想跟她说话的谢北辞,冷漠呵了一声。
余音习以为常。
他不和她说话,她就找张特助说话:“不是说最近几天要休息吗,怎么又安排外面的行程了?”
张特助:“没……”安排。
谢北辞再次不让他说话:“张元说不能推。”
张特助到了嘴边的话,只能又咽下去:“确实不能推,之前就已经约好的。”
余音随口问了一句:“那明天工作多吗?”
其实也知道,谢北辞是个大忙人。
张特助:“……”不多。
谢北辞:“很多,张元安排的。”
张特助:“……”六月飞雪。
余音皱眉:“张特助,你怎么安排这么多工作,不是在休息吗?”
张特助:“我……”能说什么吗?
向老板投去求救的目光。
谢北辞从后视镜里接收到他的眼神,挑了挑眉。
他看了余音一眼,然后带着一点不解问道:“余袅袅,你现在管的也太宽了,我的工作你都要插手了?”
余音很冤枉:“我没有我不敢,我只是想让你遵医嘱,好好养手,是建议你不要安排那么多工作。”
然后迅速转移话题:“你辛苦了。”
谢北辞:“……”
余音:“要我给你按手吗?”
谢北辞:“是按手,还是想趁机吃豆腐。”
余音:“……”
半小时后,车子停在一个古色古香的大庭院面前,小桥流水,曲径通幽,亭台楼榭,廊庑回转,真是错落有致、层叠起伏。
大气华丽,又幽静雅致。
余音被餐厅惊艳了,对着谢北辞说了一句:“听说这家店的骨头汤很有名,你等会儿多喝一点,以形补形,这样你的手可以快点好。”
谢北辞看了她一眼,“那你等会儿,记得给自己点个猪脑汤。”
余音:“……”
太欠揍了,算了。
看在他救了她的份上,她忍。
关上车门,余音偏头看向还坐在车里的张特助:“张特助不跟我们一起吗?”
“不了不了,”这两人约会,他跑去当什么电灯泡,他要回去陪女朋友。
和张特助告别后,余音和谢北辞走进店里。
张特助已经订了房,服务员领着他们进了包厢。
包厢是精心装饰过的,四周都是粉色的气球和彩灯,桌上摆着红烛,玫瑰,还有一对亲嘴的娃娃,这怎么看怎么像一个精心安排的求爱场地。
谢北辞扭头看向余音,深邃如寒潭的眸子滑过一抹惊愕。
她今天请他来这里吃饭,还如此精心准备。
难道,是要跟他告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