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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回事？”李心水当然就立即问了出来。
龙利鱼带着李心水继续往里边走边道：“在半个多月前，摇光计划里的一个东西，也就是现在唱歌的这位从她原本的载体中跑了出来，进入到了外面这个设施的服务器里，也就是那个我放了很多假资料的服务器。”
“她到是没有造成任何破坏，而是玩闹起来，也幸好如此，不然这边就要前功尽弃了，听燕姐说，这是唯一一个成功的实验品，在得到解决办法之前，不能动她。”
“这半个多月里，她把我存在那个诱饵假资料服务器里的很多东西翻了出来，现在在唱的就是某个动画片主题曲……”
“再详细的我就不了解了。”
李心水听到这些，在一结合当时易天燕和自己说的，摇光计划大概是干什么的，然后脑中嗡的一下。
他有了一个猜测，而李心水背包里，海狸虽然是第一次被带下来，但同样知道摇光计划的她也和李心水一样分析得出。
“现在唱歌的这位，恐怕就是一个……摇光计划所出品的‘人造意识’，一个人造的灵魂了。”
……
走过走廊，来到指挥中心大厅，一帮不知干什么人依然是热火朝天的忙碌着，龙利鱼也没跟别人打招呼，领着李心水直奔易天燕的办公室。
敲门而入，不过龙利鱼在门开后直接留下一句“我就送到这了。”然后他就转身离开，本来他这次过来就是领路的，而一会肯定要说计划的事情，所以他也就不多停留。
李心水点头告别，进去后，易天燕依然是老样子正在办公桌前忙着。
“来了？”易天燕头也不抬盯着一旁电脑屏幕道。
“嗯。”
“先坐吧，外面的情况你也看到了，不过不需要不着急，现在你先看看那一摞资料，我忙完再跟你聊。”易天燕说着，指了指旁边沙发扶手上放的一摞纸，明显是早有准备。
李心水走过去坐好开始看了起来。
这摞纸其实也就是个简介，对摇光计划进行了简单概括，还有写明了计划已经进行到了那一步，还写了计划的目标要达到什么结果，除此之外再就是近期五次计划的成果和方案记录，而李心水看到最后，当然就去留意最近的一次实验。
标题就是“第一八二次，论复制灵魂拷贝进入瑶光机器使其自由活动独立成长实验方案记录修正案034”
这份最后，最近期的报告，写的也正是外面那个跟易天燕声音一样的人造灵魂是怎么回事。
前文已经说过这个摇光计划是怎么回事，在这里再提一下。
瑶光计划认为人的意识，也就是灵魂是可以进行转移和操作的，而他们主要就是把人类的意识灵魂直接通过技术手段上传到电脑或者计算机或者一切可以储存并运算的机器中，通过这些原本就有意识的人的意识，来创造计算机内的智能生命。
变相的研究人工智能，但严格来说又不是智能，而是真的有自我意识的生命。
因为人理道德，再加上要保证上传机器后的意识“可控”、“安全”、“正常”，所以计划最终还是选择“人造意识”，也就是人造灵魂，通过复制一个人的大脑，用复制出来的大脑中空白的意识上传到机器，以此来达成完美受控，不带有已经为人多年记忆的方式。
总之基本上摇光计划就是这样一个以研究人造灵魂上传机器创造人工智能的计划，不过说是人造，其实也就是纯粹的复制一个现有大脑以此产生空白意识，实际还是没法独立的创造出人造灵魂来。
而当时李心水收到摇光计划的那位领导邀请时就已经想到了这些，也大概清楚邀请自己是为了什么……就是看中了自己智能程序研发者的身份，再加上莫名其妙的那个特级总工程师身份。
海狸给李心水安排的这个总工程师身份可不只是一个行业里的标示，建筑工程师，程序工程师，生物工程师，都叫工程师……天知道那个领导是怎么认为自己是哪方面的。
好在后来海狸就修改了一点，尽量和李心水的程序员伪装身份靠拢，所以现在的伪装身份接近于程序工程师。
不过不管怎样，自己已经被认为是对摇光计划有贡献的人给强制邀请了进来。
而且李心水感觉自己恐怕会担任很重要的工作。
好在这次把海狸带了下来，虽然这里完全与外界隔离隔断网络连接，但对海狸来说不算什么大事，有海狸在李心水什么都不怕。
继续看这份资料，从标题上来看。
她们十几年的研究已经是一百八十二次创造出人造灵魂并进行了实验，当然不排除这个序号是别的意思，更别说后面还有个很令人在意的“修正案034”。
李心水继续往下看，发现摇光计划近期的实验结果实际都不是很理想。
一直以来她们上传的灵魂意识都完全不可编辑，不论是在外现实克隆大脑里培养的时候，又或者上传到机器里，试图通过程序编辑都不行。
严格来说也不是不可，而是技术达不到……
灵魂转译到计算机内后，有太多现今编译程序无法理解的内容，使得他们就算能看到灵魂转译编码，却看不懂无法理解。
而在外现实克隆大脑里时，因为生物技术达不到要求，也没法对大脑进行改造或者任意调整。
所以，为了达到“可控”、“安全”、“正常”这三点，他们就相当于要变成父母，教导这个新生空白意识灵魂成长。
并且，是通过原始的交流沟通来使其成长，这可难为了这帮科学家，不过好在经过短时间的学习，他们就摸索出了大概的使其在机器中成长的经验。
在李心水看来，这就跟虚拟养娃没什么区别……养一个没有实体的孩子。
现在外面那个晃荡唱歌的就是一个最新的人造灵魂，毫不意外，真的是以……易天燕为蓝本复制拷贝的空白灵魂，这个挑选是随机的，只是其他人都已经复制了一遍，这才到了易天燕这里。
因为摇光计划觉得是让其在机器中成长的意识，虽然不可编程直接进行修改数据，但总归不是真实的孩子意识，少了很多麻烦，成长速度也飞快。
毕竟它不知疲惫，不需睡眠，只要这个意识愿意，可以一直学习下去。
根据说明，外面那个唱歌的，易天燕的复制灵魂预估心理年龄为十四岁，可实际从它诞生到现在只过了一个月，再加上因为半个月前，这个意识就跑了出去到处玩不学习，实际上也就是半个月的成长时间生命而已。
也多亏与可以变相的加速，不然真跟人类一样成长速度，天知道摇光计划要进行到什么时候去。
这份记录也显示易天燕的复制灵魂是怎么跑到外面去的。
继续往下看，首先，这个易天燕的复制灵魂被命名代号为“燕子”，一个让李心水很想吐槽但又不敢的代号，也不知道易天燕是怎么同意的。
这个“燕子”灵魂前半个月非常乖巧，从开始学习每天都会有新的变化，学习了十五天就成涨到了十四岁的预估心理年龄，这可是多年来唯一一个成长速度那么快的意识，接近一天一岁了。
甚至因为这独特的成长速度，有的专家认为跟使用的不同人的复制灵魂有关，提议要不要以后都用易天燕的灵魂来进行复制，说不定意识灵魂这种概念带有某种固有天生属性，也就是天份呢？
当然这个议题先被暂时压下，这里没那么多人去分神研究这个，所有研发专家都在抓紧研究燕子的成长规划和试图了解灵魂编码。
然而半月前那天燕子没有任何征兆的突然就不乖了，各种闹腾，就是不学习新的知识。
于是这帮虚拟养娃的专家中，有位有孩子的专家提议，这可能是到叛逆期了，应该带她玩玩，纾解一下心情。
某专家又提议用抒情歌曲来平缓它各种胡闹情绪，最好能给它培养一个好的兴趣。
于是很快燕子就迷恋上了唱歌，并对音乐情有独钟，而那名专家自己的私藏歌曲全被燕子掌握，唱起来跟原唱没区别，可它本质上就在计算机里，谁也不知道它是在自己唱还是再放原唱。
很快因为没有新的音乐，当天燕子就又开始胡闹了起来。
以为音乐不奏效的专家们就决定，先强行把燕子关闭，让它冷静一阵子，谁知关闭的时候因为传输音乐的那位专家的手机没有断开连接，燕子居然钻了进去，并快速分析了手机硬件，转而通过手机的信号发射器把自己化为电磁信号数据发送了出去。
这里提一句，这处摇光计划的地下设施之前也说了总共十二层，但只有最下面才是主要的，上面除了休息区和食堂外，大都是龙利鱼设计的假象，都是诱饵。
也幸好基地不管哪层都完全隔绝对外信号，燕子的数据只是发送到了第七层，某个不参与研发的只是负责装作摇光计划工作人员的手机中，在那人不知情下，连接了工作电脑，于是燕子就进到了那台，被龙利鱼放了无数动画片的诱饵服务器里。
神奇的是自从到了那里后，燕子就变得老实了，它发现了那些动画片后，改变了喜好……而且好像知道不能一口气把所有动画片看完一样，它居然控制自己每天就只看十个，居然自己学会了节食！
……于是最近这半个月以来，它就在那台服务器和这地下设施里待到了现在，而十二层的研发专家也对其暂时束手无策，并且天天进行着研究该怎么让其快速度过叛逆期加小孩子时期。
看到这，李心水总算看完，莫名感觉现在这些研发专家，这些科学家都有种对叛逆孩子无从下手的家长的感觉。
而李心水看完后还有一个极为在意的重点。
就是燕子在计算机，在手机中熟练操控自己，并适应硬件的能力……这可是海狸才能做到的“自适应”和“自我优化”，更别说还有它对自己进行节食，来攒着动画片的行为，这也是“自我学习”的表现。
就现在来看，这个叫燕子的人造灵魂意识与当初自己刚刚认识的海狸极为形似！
以至于李心水都怀疑，当初海狸是不是也是通过这种方式诞生的，当时的海狸跟现在的燕子有非常多尔相似之处。
……
李心水看完资料后又过了二十分钟，易天燕伸了个懒腰，站起来边活动肩膀边问道：“看完了？”
“嗯。”李心水可不敢说早看完了。
易天燕走过来把资料拿起翻了翻问道：“有什么感想？想法？”
李心水先是懵了一下然后回道：“挺厉害的，专家们虚拟带娃，养了个叛逆孩子，无从下手的家长感觉，还有那个很有争议的代号……”
易天燕先是无语了一下然后回道：“是问你感想，不是让你吐槽！”
可实际，李心水还真说不出什么感想来，没有专业知识，现在梅丽莎或者海狸也没法看到这份资料，他还真没法说出来有用的。
可看着易天燕盯着自己的眼神，李心水只能绞尽脑汁，“嗯，我觉得这个人造灵魂通过现在这种人为沟通交流方式让其成长非常低效率，并且容易出问题，如果不考虑人理，那还是能够可编译的完美操控比较好。”
易天燕总算听到了个有意义的感想，她转身走回自己的办公桌道。
“现在我们的人里分了两派，一部分就是你说的这种，继续破解灵魂编码，通过可编译数据的方式来编写人造灵魂，创造智能生命。”
“另一个就是现在进行中的，通过沟通交流，以近似于人类小孩的成长方式来让人造灵魂成长。”
李心水感叹道：“现在第二种比较受欢迎吧……”
易天燕点点头，“没错，受欢迎就是因为能让他们心安，不管怎么说，这复制出来的灵魂意识真的跟人的意识没有区别，从交流上来看就是一个人，他们不能接受通过对死板程序的编码方式来编辑人……他么你都忘了，这个计划本身即便是复制人的灵魂，也已经违反了人理道德。”
李心水好奇问了一句，“那您是哪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