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歌的脸有些热。
此时她真的很庆幸周遭的环境处于禁咒之中,黑乎乎的什么都看不清楚。
对黄泉真的没感情吗?
这话说出去她自己都不信。
但那是什么样的感情呢,其实并不是她在逃避或者是如黄泉所说的明知故问,而是连她自己都不明白的一种感觉。
总体来说,就是矛盾。
信任与怀疑,想靠近与想离开……
种种情绪混杂在一起,就成了现在这样,明明就每天相见,却要无时无刻保持着刻意的疏离。
黄泉对她很好,甚至从他的行为里,凤歌也能够感受到他的认真和爱意。
但是她不敢。
堕天就是一种毒,谋杀了她所有的有关于爱情,有关于信任和永久的向往。
所以即使黄泉一次又一次的表明心迹,即使她心里明明有那种想要靠近想要接受想要不分开想要将一切都托付给他的冲动,却也仅仅只是冲动而已。
她能怎么回应呢?
她这具年轻的身体里其实住着两世的灵魂,苍老寡淡又薄情,并不适合他。
“你今天老是走神啊!”
黄泉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半蹲到了她的面前,俊逸的面孔与她近在咫尺,她能清晰的感觉到他呼吸的热度拂在她的脸颊,于是更热了。
“没有啊。”凤歌否认,并且不动声色的往后挪,想将眼前这尴尬暧昧的接触距离分开一些。
不过黄泉却并不打算收手,他随着凤歌的动作,如同一个配合默契的舞伴,一退一进之间让两个人的身体更加的贴合,直到凤歌的背抵到身后的树枝退无可退,而黄泉的身体随着她动作的停止而压了上来,将她整个人密密实实的罩在了身下。
然后,他笑了。
“躲啊。”他说,如同一只戏弄猎物的猫:“继续退呀,就像刚刚,就像以前一样,见到我避如洪水猛兽,多呆一分钟靠近一点都像会要了你命一样的赶紧跑啊!”
“凤歌,你这个懦夫!”黄泉压低身体,然后没有任何征兆的垂下头,吻住了凤歌的唇瓣。
黄泉的动作称不上温柔,蛮横和霸道带着粗野,他先是轻轻的勾画着她的唇形,得不到凤歌的回应便换成了没有章法的啃噬,也正因为他的这番动作,让凤歌从呆滞中清醒,随之而来的便是激烈的反抗。
“住手,黄泉你给我住,唔……”
凤歌的挣扎并没有奏效,反而更加助长了黄泉的戾气。他伸出一只手将她捶打在身上的双手钳制固定到她的头顶,然后继续垂下头在她的身上攻城略地:“你不就是认为,我靠近你就是为了做眼前这档子事儿吗?凤歌,我今天索性就让你看清楚,如果我想,我需要这么久一直由着你让着你吗?你以为你的那点小伎俩小闪避能够挡得住我?”
“我错了,我知道错了,黄……”
黄泉咬开凤歌的衣襟,在她白皙滑腻的皮肤上流连,凤歌被他的动作给吓慌了,她刚开口哀求,却突然感觉身上黄泉的动作一僵,没等她回应便已经被黄泉搂住腰肢,就地一滚挪到了刚刚支撑他们动作的大树后。
几乎就在同时,一队低空飞行的蝙蝠魔从离他们不到五米的距离飞驰而过。
“我们走。”
有了这一趟插曲,刚刚进行到关键时刻的动作也不得不被打断。黄泉的喉结滚动了一下,最终还是将目光从衣衫凌乱的凤歌胸前挪开。
为什么是她?
其实黄泉自己也说不上来。
也许是在任务工会外的擦肩而过;或则是在那山洞之中她的镇定……
总之就像有人所说的那样,动心这种事情,根本就是没有任何理由和规则可谈的。
看上了,对眼了,然后就像一直和她在一起,就这么简单。
“你,和堕天认识?”
黄泉突兀生出来的完全不应景的问题让凤歌正在整理衣服的手一抖,她镇定了一下,才摇头轻声答道:“不认识。”
回答的很干脆果断,语调也很平静无波,只是她因为紧张而僵硬的身体,出卖了她。
“我发现你似乎挺在意他的。”
这话说出来,连黄泉自己都觉得酸倒了牙。
但是他就是不爽!
虽然凤歌对待堕天的态度很恶劣,但直觉告诉黄泉,这其中肯定没有那么简单!
他才不信凤歌对这件事情做出的像‘她之所以会对堕天如同严冬般寒冷完全只是因为那次偷袭中他敢做不敢当的虚伪’这样不靠谱的解释。
可也正因为凤歌对这件事情忌讳莫深,他便越是好奇和担忧她与堕天之间的关联。
自行脑补了各种版本的言情剧之后,黄泉更是觉得亚历山大。
可凤歌自然不会知道在黄泉的脑补剧中,她甚至连倒贴包子女的角色都扮演上了这样的坑爹,她只是想迅速的结束黄泉的猜测和质疑,可是一般情况下事实通常是越慌越容易出错的,所以在黄泉的步步紧逼之下,凤歌一出口的解释就变成了越发暧昧的欲盖弥彰。
“怎么可能,我恨不得将他挫骨扬灰!”
这样的恨意,仅仅只是一次偷袭就能够积累下的?
要说他们还曾经是被通缉者身份的时候,偷袭追杀他们的人没有上千也有上百,怎么就不见她对别人恨之入骨?
俗话说爱之深恨之切,凤歌的这个回答更是佐证了黄泉心底的那个猜测——
堕天一定是个负心汉吧?!
而且有了这个想法,凤歌之前在面对他的时候所作出的反应也就随之而变得理所当然情有可原了。
毕竟是堕天那个混球伤害了她,让她再也不会爱了!
玛蛋那个禽兽!
于是在这样微妙的误会之下,凤歌莫名其妙的多了一个想要将堕天挫骨扬灰的铁杆盟友;而此刻还在圣灵城准备出发前往圣天使大都的堕天在打了两个喷嚏之后,稀里糊涂的多了一个摆脱不去的对手。
黄泉和凤歌的任务,是不时的出现,分散黑暗军团的注意力。
因为配合默契和本身实力的原因,他们的这项工作进展的很顺利。
可也正是因为这顺利,让凤歌莫名的多出了几分不安。
其实这份不安,从她们来到风裂城范围之后,就已经存在了。只是那时候还很淡,凤歌只以为是她的紧张,而现在,随着时间一点点的流逝,她们在这禁咒带来的黑暗中呆的时间越长,她的不安便越发的浓烈,甚至已经到了在脑海里挥之不去的地步。
就好像在黑暗中,有一双眼睛在盯着你一般。
不过好在魏光明传来的消息很及时,而且还是很不错的好消息——任务已经搞定,迅速撤退等待与大部队汇合。
“好了,咱们回去吧。”黄泉松了口气,虽然他并不排斥这样的黑暗,但是长期呆在里面伸手不见五指,一切全凭感觉行动实在是很不爽。
最重要的是,他觉得这样的环境让他离凤歌太远。
虽然感觉到她就在身边,但是却看不到。
“嗯。”凤歌紧张的要爆掉的心也终于有机会得以放松:“既然他们都已经成功的完成了任务,那咱们再留在这里也就没有什么必要了。这里不是什么好地方,还是抓紧时间赶紧离开吧。”
“我也很想走。”黄泉抬腿没走两步,却突然没有任何征兆的在凤歌面前站定了下来。凤歌有些奇怪正想问他怎么了,却听到黄泉有些古怪的开口:“但是,似乎有人并不乐意的样子。”
沙沙的脚步声从密林深处传来。
随着这个人的靠近,原本环绕在他们身边驱之不去的黑暗,似乎消散了一些,灰蒙蒙的雾气中,他们的面前多了一个穿着宽大斗篷的身影。
来者的个子很高,只是风帽拉得太低,加上能见度确实也有限,凤歌他们并没有看清来者的长相。
只是在这样的时候这样的场景,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总不会是过路客才对。
而就看他的举动和穿着,似乎也不像是光明联盟的人——没有哪一个光明联盟的成员,会披着这样一件透着浓浓黑暗深渊气息的披风到处乱跑的。
这个人带来的感觉很危险,但是却又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巫妖,站在她们面前的这个人,绝对是一个巫妖!
“阁下拦住我们的去路,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事情需要我们帮忙呢?”
本着伸手不打笑脸人的原则,凤歌看了那人许久之后,才轻声开口。换了一种方式没有带着质问的语气应该不会让他不满和生气才对。
在眼前这种敌我不明的时候,若是低头服个软便能够把事情解决的话,又何必闹腾到兵戎相见既费时又费力的地步呢?
“既然你提到帮忙,我还真有一件麻烦事情,急需有人帮我处理。”凤歌的话音刚落没多久,那人便开口了,声音很干很沙哑,但是也很熟悉,凤歌发誓她一定有在什么地方听过这个人说话。
“请讲。”凤歌心中警铃大作,一边全神戒备做好了迎战准备,一边继续保持礼貌的态度希望能够化解眼前这场麻烦。
风帽被来者突然掀开,露出了一张陌生的面带笑容的脸。不等凤歌和黄泉反应过来,那个人突然笑起来,看着凤歌:“好徒儿,你不记得师傅了么?!”
作者有话要说:野外play什么的,矮油迟早会有不被打断的那一天的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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