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庆...”
马皇后看到安庆公主,当即想要上去相认,却是被朱元璋给拦住了。
“回去再说。”
朱元璋低声说了一句,然后拉着马皇后离开。
出了县衙。
一家人坐着二轮车往回走。
“重八,女儿就在面前,你为何不让我相认?”
马皇后不解问道。
“妹子,咱们不是才和欧阳伦达成合作做生意,这个时候暴露身份,那生意还做不做了?”朱元璋解释道。
“好你个朱重八,你是掉钱眼里面去了吧?是女儿重要还是钱重要?”马皇后没好气问道。
“都重要!”朱元璋沉声道:“妹子你应该知道这辣椒多么重要,咱们必须牢牢将这辣椒掌握在手中。”
“而且咱女儿过得挺好的,没受什么委屈。”
“母亲,我看四姐夫对四姐是真心的,他听到四姐回来,立马放下手中的事情跑去接四姐,比父亲和大哥好多了。”朱棣笑着道。
额....
空气突然安静。
朱棣看了一眼朱标瞪他的样子,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
“父亲,我不是说你和大哥不好,而是没有欧阳伦好!不不,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
“老四,求你别说话了。”朱标赶紧捂住朱棣的嘴,再说下去,老朱又要发飙了。
“老爷,那咱们还抓不抓欧阳伦?”毛骧今天憋得也挺难受的,好几次他都准备拔刀将欧阳伦拿下,结果最后都没有拔成,这和关键时候不让他爽是一个道理。
闻言,朱标也是一阵无语。
好心累啊!
怎么从县衙出来,一个个都变蠢了呢!
这个时候问这话,那不是找骂么!
果然,朱元璋在听到这话之后,脸色顿时阴沉下来。
他今天明明是来抓大贪官的,结果却是被欧阳伦一顿忽悠,非但没有抓到大贪官,结果自己还搭进去八万两白银进去。
这么一想,自己好像成了大冤种一样。
说不生气,那肯定是假的,但朱元璋现在不生欧阳伦的气,而是生毛骧的气,哪壶不开提哪壶,没眼力见!
朱元璋狠狠瞪了毛骧一眼,“那欧阳伦是朕的女婿,你要抓他,是不是想要连朕一起办了?”
此话一出。
吓得毛骧当即跪在了地上,“请陛下恕罪,属下知错!”
“滚起来,朕打算安排你留在开平县,跟着欧阳伦学做烤鱼,同时监督欧阳伦的一切,有什么信息,立马来报!”朱元璋沉声道。
毛骧当即一愣,随即明白过来,郑重点头,“请陛下放心,属下一定借着学做烤鱼的机会,将驸马欧阳伦的一切都监视清楚!”
朱元璋点点头,又着重强调道:“监视欧阳伦只是次要,把烤鱼学好才是最重要,烤鱼要是做不好,伱也就不用回来了。”
“是,属下明白!”毛骧点点头,接着再次愣住,“主业学做...烤鱼?!”
......
两天后。
朱元璋正式和开平县签订合作契约,八万两白银换来大概三百斤辣椒,新鲜、干瘪、粉末三种辣椒各一百斤。
当然了,朱元璋一家还在开平县大肆购物一波,来得时候不过一辆马车,走的时候却是装了三大车!
十万两白银花得一干二净。
当走出开平县,再次看到“开平赚钱开平花,一分别想带回家”的标语时,朱元璋一家人终于是明白过来了。
但朱元璋一家人脸上没有来时候的疲惫、怒意、戾气,取而代之的是欢快、愉悦。
朱棣转头看了一眼“开平县欢迎你”标语,眼神中透着一丝不舍。
“老四,你这是舍不得离开开平县么?”朱标笑着道。
“大哥,你不还是一样?”朱棣嘀咕道。
接着两兄弟对视一眼,情不自禁笑了起来。
“四弟,我突然有些羡慕你了,你的封地就在燕地,北平距离开平虽然有半个月的路程,随时都可以来开平县。”朱标不禁感叹道:“对我来说,这次开平县就像是一次梦境一般,或许这辈子都来不了开平县了。”
朱标言语间充满了不舍。
“大哥,你今后是大明君主,到时候学着父皇北巡,不就又可以来开平县了么?”
“再说了,你要是喜欢四姐夫,直接将他调到南京,不不,四姐夫是我的,你可别跟我抢,我北平能不能发展起来,全靠找四姐夫取经了!”朱棣先是点头接着又是摇头。
“父皇年富力强,等我继位还早,你可以先将四妹夫留着,等我继位之后,再请四妹夫到南京,这不挺好么?”朱标笑着道。
“这倒是个好主意。”朱棣点点头,不过眉头邹起来,“唯一要注意的是,父皇不会比我俩先下手!”
“这....”朱标一愣,这还真有这种可能。
朱元璋此刻也是在脑海中不断回忆这几天开平县的经历,在自我矛盾和自我和解当中反复纠结,他竟然发现自己这个四女婿似乎也不是不可救药的那种。
起码,开平县的发展远超大明任何一座县城,光是一条水泥路、连成片的麦田、百姓脸上发自内心的笑容,这是在其他县城所看不到的。
特别是欧阳伦的贪官四大分类的理论,让朱元璋开始接受一个观点,那就是贪官若是好好利用,不仅能够出政绩,而且还能成为平衡朝堂势力的工具。
“重八,你一开始不是叫着嚷着要砍了欧阳伦那孩子么?怎么最后却是主动放弃?”
马皇后似笑非笑的问道。
“妹子,你这是打算笑话咱么?”朱元璋没好气道。
“我可不敢,我只是好奇而已。”马皇后淡淡道。
“你这不是明知故问么。”朱元璋继续道:“既然你问了,那咱们就好好唠唠,看看咱们想法是不是一样的。”
“好。”马皇后点点头。
“之所以没有现在对欧阳伦下手,是咱觉得这欧阳伦还有用,杀了太可惜,而且欧阳伦给咱的感觉和之前杀的那些贪官不同,他虽然也贪钱,数额特别巨大,但并非单纯是为了钱而贪钱,正如他自己划分的那样,他是个不坏且有能力的贪官,留着比杀了更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