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峰:“成吧,既然孩子也知道了,我就先回去了。”
看着大家都不开心,何九华也不好再说什么,“我送送您。”
高峰:“不用不用,看着点儿她吧。”
把高老师送到楼下,何九华赶紧回来看陶曦。
这孩子又在屋子里躲着悄悄哭呢,
何九华:“陶曦曦!”
他一出声,把沉浸在情绪里的陶曦吓了一跳。
陶曦抬起头来看何九华。
何九华:“怎么还哭上了?”
陶曦:“老何,我看见了,他跟他现在的老婆孩子过得挺好的。”
何九华:“啊?”
陶曦:“高老师翻手机的时候,我不小心看见了。”
何九华:“你呀!咱不管这些了,你不也想好了吗,咱不找他,爱是谁是谁去。一不认识的人跟人家家里过成什么样咱们管得着嘛!”
陶曦:“是呀,不认识的人。谢谢你,老何。”
何九华:“行了,歇着吧,我给你拿点儿热水去啊,一个没看住,你说你吃那么多冰棍儿干嘛,也不怕闹肚子!”
陶曦继续在自己房间趴着,何九华出去给忙活去了。
漫长的前二十年里,陶曦对所谓的父亲没有期待,也许有过,是慢慢消失的。十多岁的时候,她甚至庆幸过,她的生活里没有父亲这个角色。那时候的她眼里,二姨父只是姨父,不会对她像别人家孩子的父亲一样严厉。
也就是到后来二姨、姨父去世的那一刻,她才明白,不是不重要,是真的亲缘浅薄。
可是都到了那个时候,她也没想起自己还有个亲爹来。
之后漫长的困顿、很多各种各样的情绪不能自已,是她自己去面对迷障、是老何陪着她一点儿一点儿熬着,慢慢儿走过来的。
终于有一天,各种各样的经历推着她,好不容易,她终于要好、要适应自己的生活了,怎么能再告诉她,她还有一位多年未见过的父亲呢?
想来,那个人也没想过她这个前任的孩子是死是活吧。她是不是只能用有些人生来便没有父母之爱来宽慰自己了?
她就乖乖得把自己藏起来吧,毕竟互不干涉也挺好的。她二十几岁了,生活该有无限可能的,不是去一个陌生的环境里你来我往的跟一堆陌生人斗心眼儿。她也深知自己没有那个本事。
何九华敲了敲门:“行了,别想了,要不咱出去吃点儿好的去?”
陶曦:“就咱们俩吗?”
何九华:“不然呢?”
陶曦:“别去了,我怕再被营销号拍。”
何九华:“嘿!你个臭孩子,我这不是想让你出去散散心嘛!”
陶曦:“那走吧,你买单。”
何九华:“不然呢?”
然后俩人就还真愉快的出门找好吃的去了,以至于周九良辛辛苦苦下班回来,没人。
夏天嘛,要不烧烤、要不小龙虾,这个时间都能吃得开心。
何九华:“别点辣的了。”
陶曦:“那还吃个什么劲啊,就吃个微辣行吗?”
何九华:“你确定?吃完那么多冰棍儿,到时候难受的可是你。”
陶曦:“确定、确定,先吃了再说吧,要真是运气不好,我也认了。”
行吧,反正也拦不住,多少拦一下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