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赏银刚给出去,杨景秀便从震惊中清醒过来,她听到外面有敲锣打鼓的声音。
似乎还有声音喊着:恭喜,林玉照公子,得了案首。
杨景秀来到门口,报喜的官差便来到了门前,恭敬道:“此处便是林玉照公子的家吧!”
“是的!是的!”杨景秀开心地答道。
“恭喜公子,中了秀才,得了案首。”官差脸上全是笑容,这种报喜的事情,一般都有赏银。
杨景秀拿了个红布做成的荷包,放在官差手中,笑道:“同喜!同喜!”
官差拿到荷包,捏了捏,脸上的笑容真诚了几分。
“秀才公,今晚县令大人,戌时一刻,在桃花溪设宴,您可要准时参加。”官差得了不少银子,在透露消息的时候,也准确不少。
“多谢提醒,在下必定准时到达。”林玉照上前行礼道。
官差受宠若惊,他连忙回礼道:“不敢,不敢,秀才公,小人还要去报喜,先走一步。”
林玉照拱手,送走了官差。
官差走后,周围的邻居都走来道喜,林玉照和杨景秀连忙应酬一番。
梨月连忙送上她之前准备好的糖果,跟现代的大白兔奶糖一样。
不过,包糖果的纸是油纸,都是梨月特地做来给娘和哥哥撒糖的。
林玉照和杨景秀撒了糖后,便让小福子放起了鞭炮,热闹得很。
等热闹过后,林玉照和杨景秀终于回到了自家院子。
梨月给两人倒了杯水,林玉照喝了下去,才觉得整个精神都轻松很多。
“怎么?不抖了?”梨月看着林玉照不再抖动的手,眼中的笑意怎么也掩饰不住。
林玉照也不怕妹妹看笑话,无所谓道:“总是要有人出面主持局面。”
“公子,原来你不是真的稳重平静,装的啊?不过装得倒是像。”小福子表示十分佩服,公子居然装得如此之好,他混迹乞丐圈多年,愣是没发现。
小福子是乞丐,自小养育他的爷爷生了病,正好遇上从书斋回来的林玉照。
林玉照心善,便将自己抄书的钱递给了小福子拿去治病。
只可惜老乞丐送到医馆便死了,小福子拿着钱安埋了老乞丐,便来找林玉照,坚持帮他跑腿。
梨月觉得哥哥身边需要个小童,便做主将其留下来了。
小福子待在林家,有饭吃,有床睡,公子还会教他读书识字,他满意得不得了。
“小福子,你说什么?你的嘴巴这般能说,想来比天桥下说书的还厉害。不如,今晚,你便说给我们听?若是说得不好,想来也没必要吃肉了。”林玉照阴恻恻地看着小福子,小福子被吓得缩着脖子。
但,又听见今晚没必要吃肉。
他强忍着害怕,抱着公子的腿,哭诉道:“公子是世界上最最最好的人,一定不会跟小福子俩计较的,对吧?”
“小姐,你看看公子,尽会欺负小福子。”小福子知道家中地位最高的人便是小姐,不要觉得小姐只有七岁便忽悠她,她绝对让你死了还扒层皮。
“哥,我们快点用膳,再休息会,这样晚上好应对。”对于小福子,梨月还是很喜欢的,所以她乐得帮帮忙。
“好!”林玉照是个宠妹狂魔,对于妹妹的提议自是欢喜。
一家欢喜一家愁,相对于林家的高兴,斜对面的张家可就愁云满布。
“哼!不就是个秀才嘛!不知道的还以为考上了举人。”刚才还对着林家有说有笑的张夫人,将手中的糖扔在桌子上,语气中尽是阴阳怪气。
从屋里出来一位穿着蓝色衣衫的人,他脸色苍白,像是旧病在床的人一样。
“娘,这是喜事。”男子伸出纤长又苍白的手,准备去拿桌上的糖果。
但,被他娘轻轻地打了一下,他娘将糖扫到地上,嫌弃道:“这糖有什么好吃的。你等着,娘去给你端鸡汤。”
男子没说话,只是看着地上的糖果,他伸手准备去拿的时候,正好一只纤细的玉手将糖果拿起来。
她打开糖纸将糖果放在嘴里,点评道:“不错的味道,还有浓浓的桂花香。想来林家专门为这次县试准备的糖。”
她又从地上拿起一颗糖,递给男子,语气平淡道:“哥,你要不要吃?”
男子接过糖,正准备打开糖纸,便被他娘将糖再次打落。
“勇儿,不是什么东西都能吃的。快来喝鸡汤。”
张夫人将鸡汤端到儿子面前,又瞪了一眼女子,道:“你很闲?”
女子拍拍手,无所谓地离开了堂屋。
被叫勇儿的男子,看着娘手上的鸡汤,忍不住想吐。
他的身体很弱,根本承受不了鸡汤的油腻。
“怎么了?怎么又吐了?”张夫人连忙将鸡汤放在桌子上,张勇却直接晕了过去。
张夫人连声喊张勇的名字,又喊女儿和相公,让其去请大夫。
对于张家的鸡飞狗跳,梨月是不知道的,她正在哥哥的书房,给他解酒丸。
林玉照看到妹妹给来的解酒丸,无奈道:“小月,你不用如此紧张,在宴会上,酒水也不怎么醉人。”
梨月却没有听他的话,将手中的解酒丸放在他的手中,严肃道:“哥,你是案首。肯定不少人会来给你敬酒,又或是跟你吟诗作对。你若是吃酒吃糊涂了,做出什么不雅的事情,你怕是走到头了。”
文人最是注重品性,他要是在这样的宴席上出丑,怕是会碍到前途。
闻言,林玉照虽觉得妹妹有些小题大做,但还是收下了解酒丸。
林玉照穿着青衫,带着小福子去桃花溪,刚进门,便被同窗邀请过去,喝了几杯酒。
几杯酒下肚,他便有些迷糊,连忙悄悄吃了妹妹给的解酒丸。
当解酒丸吃下去,他瞬间清明。
这时,他才发现自己在恍惚间来到了桃花溪的池塘。
在池塘上有只小船,船上的少女竟是县里最着名的花月姑娘。
“哎呦!林兄,你这么想见花月姑娘。”其中一个同窗指了指在画船上的花月。
林玉照摇摇头,平静道:“吃酒吃得有些恍惚了。”
“林兄,别解释。人家花月姑娘长得花容月貌,你动心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又一人说道,其他人连忙附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