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2、吐血
林老板有些唏嘘,这些年来他兢兢业业的治理国家,没想到到头来,天朝依然在不知不觉中走向腐败。
以前的时候,只有付出了很小的代价,剿灭敌方至少万人以上的军队,这时候才是大捷!
而杀敌一千,自损八百,那才是无功无过。
可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这种付出巨大代价剿灭敌方少量人马的战绩也能成为大捷,并且经过层层把关,最终传递到京城?
他想不明白,再加上近来调查的事情,他的愤怒已经无法掩饰。
“你们是不是觉得朕好欺负?因为这皇位的缘故,朕就像是一个笼中鸟,被困在这里无法出去,早已经失去了对天下的制约?所以,你们联合在一起,欺瞒朕,背地里结党营私,为了自己的利益,不惜对他人的性命生杀予夺!”
“臣等惶恐!”
“惶恐个屁!朕看你们就是有持无恐!根本就没把朕放在眼里,你们是不是以为,只要你们团结一致,抱在一起,朕便拿你们没办法?”林老板看着跪拜的大臣,气的身体都在发抖。
“臣等并无此意!”
“哈哈哈,并无此意?”林老板笑的眼泪都流出来了,一句话竟然说的如此整齐,可想而知,他们到底是怎么想的。
“张贺利,天朝正一品大员,系出名门,家世背景都是一等一的,丰裕十三年科举榜眼。之后的一些年里,凭借着身后的人脉关系网络,用了二十一年从七品官员爬升到如今的地位,在此期间,曾经多次和南方海域的海军将领接触,几次海战都是在你们接触后不久爆发。
有多位将领因此得到晋升,可是谁又知道,为了一个人的功名利禄,为了一个人的一己私欲,我天朝海军将士,十几年内,战死了近两万!”林老板盯着刚才启奏的大臣,说的就是他,张贺利!
张贺利随着林老板的诉说,每说一个字,他都是吓得一抖。
这是他的秘密,一直以来都以为做的很隐蔽,哪想到一切都在皇帝的掌控之中。
“张贺利,你可知罪?”
张贺利苍老的身体跪伏在地,久久无言。
此时争论又有何用?
林老板既然当众说出来,那就说明手中有足够的罪证,他的一切辩驳都是苍白无力的。
他已经打算认罪了,将所有事扛下来,以此来平息皇帝的怒火。这一次猎场发生的事着实太过分了些,他不清楚这件事是谁在负责,怎会出现如此纰漏。但是为了大家共同的利益,必须有人为此负责,而且一般的小虾米是不成的。
他不肥不瘦,刚刚好。
但是,事情总会出现偏差,竟然有蠢货在这时候向他表明忠心,帮他求情!
“启禀陛下,臣以为陛下所言不尽严实,张大人从小在海边长大,与当地的将领乃是从小便认识,平时张大人回乡总会同老朋友喝喝酒,臣以为,这不足以成为断定张大人有罪的证据。”兵部侍郎黎远沉声说道。
张贺利身体一僵,他机械般的转头看向这个蠢货,在他的脸上停留了一会,他突然笑了,笑的是如此的肆无忌惮。
“哈哈哈,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陛下啊,老夫去也!”张贺利倒也决绝,他从地上突然站起,然后凶狠的冲向大殿的柱子上。
砰!
张贺利头破血流,他倒退了几步,身体晃了又晃,然后倒地不醒。
大殿突然安静下来,众人目瞪口呆的看着不知死活的张贺利,完全不明白,到底怎么了。
有几个官场老油子,此时到是看的明白。
能够登上朝堂,甭管是文臣还是武将,谁也不是傻子。傻子这种东西,在风云变幻的朝堂上也活不久。
当张贺利没有反驳,想要将所有事情揽下时,众人很默契的选择了闭嘴。
君与臣是对立合作的关系,他们平时可以抱成一团,共同对抗皇权,可是有些时候,比如现在,他们出格了,那就要认。
可是,在这个关头,竟然有人站出来为张贺利辩解,这种情况明明不存在转机的,那么为何要辩解呢?
答案很简单,兵部侍郎是皇帝的人,皇帝认为,一个张贺利的价值不够平息他的怒火,他还需要祭品!
大殿很是安静,张贺利的身体就直挺挺的躺在那里,额头上的血迹留在地上,将原本就是红色的地毯染的更加鲜艳。
没有人关心他的死活,即便他一下没有撞死,他们也希望他现在死掉了。
林老板的脸色渐渐发黑,然后涨成了紫红色!
“这老东西!”他已经出离的愤怒了!
今日甭管张贺利是怎么死的,如果他继续计较下去,明日一定会传出,皇帝在大殿上逼死了一位两朝元老!这件事还怎么查下去,一旦查下去会牵连更多,引起更多人的强烈反弹!
“好,好啊,你们都是朕的好臣子啊!”林老板勉强说了几句话,一甩衣袖,离开了大殿。
众多大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都没动。
下了朝堂,林老板走了没多远,便张嘴吐了一大口血!
“陛下!快来人,叫御医!还有,赶紧去中心医院,将康雨声叫来!”任喜惊慌失措的大喊道。他伺候了林老板有些年头了,可是从未见过林老板吐血。
在这深宫中,吐血意味着林老板的身体开始走下坡路,余下来的岁月不知有多少。
帝王和普通百姓是不同的,他们劳心劳力,身边无一个可信任之人,别看坐在了皇位上,实际上他在凭借一人之力与天下人为敌!
这是一种气魄,也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巨大压力,将一代又一代君王压垮!
皇帝吐血了,宫里顿时乱了套,许多娘娘听后哭哭啼啼,有的则是在为林老板祈祷,更有的竟然要殉葬!
当然了,做作的嫌疑非常大,毕竟皇帝病倒了,她们没个表示,貌似说不过去。
御医来了,帮助林老板号脉后说道:“陛下只是心力憔悴,休养一下就好了,我这就为陛下开一副调理的汤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