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一台手术,都有主刀和副刀之分,最难的部分有主刀完成,修复和善后可以交给其他医生,要知道,一台大型手术最少要进行4个小时以上,一个人在高度紧张状态下,坚持4个小时以上,收尾的时候失误率极大。
所以,手术有一条不成文的规定,手术最难的段落结束,收尾工作从来不要主刀医生负责。
叶飞也了解这条规矩,在院长的恭维下,叶飞被众人迎进观摩讨论室,大家聚在一起,院长安排医生去接手之后的收尾,外科主任和刚刚参与手术的医生全部回来,他们的兴奋依然不减,都在讨论着这台手术的难度系数。
叶飞也不插话,就坐在角落中看着大家讨论,说实话,叶飞也很高兴,这是治愈患者的自豪感,每个医生都会有这种职业荣誉感。
“叶医生,您的咖啡。”
一个护士端着一杯咖啡递过来,叶飞说了谢谢后接过来,护士没有急着离开,在一旁手足无措的诉说着对叶飞的崇拜,叶飞只是莞尔微笑回应。
观摩室的门突然打开,一个医生拿着几个盒子走进来,随之是一阵芝士的香气,飘散整个讨论室,这是外卖披萨。
“来来,院长请客吃夜宵了!”
披萨放下后,医生们都很激动的鼓掌,“感谢院长请客。”
“诶诶,我说两句。”院长站起来说道:“今天晚上大家辛苦了,首先要感谢叶医生,没有他,今天晚上会多么平淡,来叶医生,你也说两句吧。”
叶飞笑着站起来,“我没什么想说的,作为医生,我们要准备好迎接各种挑战不可能!”
再次掌声如雷,院长把披萨盒子拿过来,打开面对叶飞说:“第一功臣,你先。”
“院长您先请。”
“诶,这是规矩,必须要你先吃。”
叶飞委婉一笑,这才从披萨盒子中拿出一块,随后是外科主任,以及几个参与手术的人,安妮卢瑟黑珍珠三人也在其中,把第一盒披萨分完,大家才开始哄抢其他盒子内的披萨。
就在大家一边讨论一边吃的时候,叶飞的手机突然响了,拿出来一看是安洪峰打来的,疑惑都这么晚了,不知道他打电话来有什么事,出去接听,问道:“安教授,有事么?”
“叶飞,你们医院刚刚做了一台非常难的脑神经外科手术,你观摩了吗?”
“观摩?”叶飞诧异。
“哎呀,这可是一台比教科书还奇迹的手术,我给你视频,你好好学习一下。”
“呃,好吧,您发过来吧。”
叶飞没有说破,挂了电话后,打开微信链接,看了这段刚刚自己做的手术视频,苦笑着看了一会,疲惫感油然而生,打着哈欠回到讨论室,大家兴趣还是不减,叶飞凑近院长身边说:
“院长,如果没有别的事,我想回去睡觉了。”
“回去吧,今晚辛苦你们了。”
再次响起掌声,今天不知道是第几次了,叶飞对着周围点头感谢,这才在众人的掌声中,与安妮三人走出讨论室。
四个实习生漫步在走廊里,卢瑟激动不减的说:“上帝啊,我都不知道这台手术这么酷,你知道不,刚刚大家说,这台手术的直播有4万多人在看。”
“可不是么,刚刚我爸还给我发了视频连接,让我好好学一下呢。”安妮苦笑道:“我就没好意思跟我爸说,这台手术,就是我们家叶飞做的。”
“对了,叶飞,您收徒弟么,我想拜你为师。”卢瑟半开玩笑的说。
“走开,别闹。”叶飞推开他,黑珍珠郑重的说:“他应该没闹,我也想拜你为师。”
叶飞苦笑走进休息室,“有事明天再说,今天好累,我要睡觉了。”
男女各自回到休息室睡觉,时间已经是凌晨4点多了,忙了一夜,真的是倒头就睡。
……
这件事叶飞开始并没感觉什么,他本以为也就是,自己做了一台手术而已,睡觉的时候,也就是上午十分,综合医院里来了一帮人,是柳叶刀医学杂志期刊主任,是特别为这台手术来调查采访的。
其实在叶飞回去睡觉过后,院长就跟大家讨论了一下关键问题,叶飞是主刀医生,他没有美国的行医执照,而这件事闹的这么大,如果医学期刊关注的话,肯定回来采访主刀医生的。
采访叶飞,如果查出他没有外科资格证,好么,这会成为丑闻的,所以院长的意见是,由副刀医生外科主任应承下来,对外宣称他是主刀,另外叶飞方面学校和院领导会去说的。
上午,柳叶刀期刊杂志主编到来,跟外科主任见了面,聊了很久,并且宣称可以帮他刊登期刊,这是意外收获,外科主任非常欣然的接受了。
不过就在谈论的时候,哈佛安德鲁校长突然到来打扰,毕竟都是熟人,就坐下来一起聊,安德鲁校长对这个安排明显不太满意,但也明白医院在乎什么,找个机会插话说道:
“哎对了,你知不知道这台手术其中有个副刀医生,是我们哈佛医学院的医学生。”
“沃特,这怎么可能?”期刊主编一脸的不可置信,看向外科主任确认这个说法。
外科主任苦笑说:“是啊,的确有。”其实他心里却在说,如果你知道他是主刀,还不得下巴脱臼了呀。
“不可能吧,这么高难度的手术,居然有个医学生参与了?”
安德鲁校长委婉的说道:“岂止是参与了,手术方案,以及坚持手术的人都是他,如果不是他的坚持,估计外科主任是不敢接这台手术的吧。”
“是啊是啊,没他的话,我还真不敢尝试。”外科主任只能硬着头皮继续接着说:“开始,我和我的同事们都判断患者必死无疑,是叶医生坚持说,患者还有救,并且提出了治疗方案的。”
“不不不,你们一定在开玩笑,就算这件事是真的,我也不敢实事求是,这会被人说我们期刊在瞎编。”
安德鲁校长黑着脸说:“我们不是在捧谁,也不是在辩解真相或瞎编,我只是想告诉,我们医学院有个医学界的奇才,我相信,在短时间内,他会崭露头角,让整个医学界震惊的。”
外科主任坚定的点着头说:“没错,我坚信,这一天不会太久,只要他通过医生考试,拿下资格证,他会在医学界掀起不小的巨浪。”
主编把这段话记录,随后问了一切关于叶飞的细节。
……
中午十分。
叶飞安妮他们刚起床,四个人一起洗漱整理,完事后一起去吃午饭,来到医院餐厅,整个医院的医生都在,只不过大家都在讨论昨天那台轰动世界的高难度手术。
叶飞四人坐下,安妮诧异的问:“怎么听大家都在说,昨天手术主刀医生成了外科主任了呢?”
“谁知道呢,以讹传讹吧。”叶飞看着餐牌,卢瑟和黑珍珠竖着耳朵听着,的确,所有人都在讨论这件事,还说今天上午期刊总编都来采访了,说的就是外科主任主刀。
“搞什么鬼,不行,我要去问问院长。”安妮不高兴的站起来就要走,说曹操曹操就到,这不叶飞刚拉着安妮,院长就进入餐厅,不少医生都站起来客客气气的打招呼。
“都坐下,慢慢吃。”院长微笑道,稀里哗啦,大家又坐了下来继续进餐。
院长环视一圈,看见叶飞之后直接走了过来,坐在叶飞对面说:“有个事一定要跟你说明一下。”
“说吧。”
院长这才委婉的说道:“你应该听说了吧,大家都在讨论昨天手术主刀的事,你应该知道,没有执照做手术,在美国是犯法的,还要坐牢呢,所以医院和学校为了保护你,才跟媒体和大家公布说,外科主任是昨天手术的主刀医生。”
“哦。”
叶飞淡然自若的起身走了,这让院长很尴尬,没看出叶飞的情绪,但是这个走了是什么意思?
院长诧异的看着叶飞走远,站在窗口点了一些吃的,端着回来坐下,“你继续,我真的很饿。”
院长这个苦笑,“你慢点吃,我就是想跟你说明一下,外科主任不是想霸占你的功劳,当然,该是你的都是你的,这点我像你保证。”
“嗯,然后呢?”
“你有意见可以提。”
“我没意见。”叶飞狼吞虎咽的继续吃。
“呃,看样你是真饿了,那就等你吃完再说。”院长苦笑说,正好这个时候,看见安德鲁校长进入餐厅,站起来打了一声招呼,安德鲁校长大步流星的走了过来。
“叶飞你在这呢,让我好找啊。”
“校长。”叶飞打了招呼,安德鲁校长坐下,院长跟他挤眉弄眼一番,这才指了指说:“我还有工作,我先走了。”
“去吧去吧。”
院长走后,安德鲁校长左右看了看,压低声音说:“听说你昨天主刀做了一台惊天地泣鬼神的手术?”
安妮笑道:“是啊,叶飞厉害吧。”
“不不不。”叶飞却矢口否认道:“我没做手术,就是给了点意见。”
安德鲁校长哈哈大笑,拍着桌子说:“你看,还是叶飞明白事理,这件事咱们心知肚明就好,别对外宣称,你知道,美国的医生委员会很麻烦的,如果让他们知道了,又免不了一番争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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