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中午饭,纪录片跟拍还得继续,叶飞拿了汤药,在一帮人的陪同下一起回到医院,一起来到心外科病房。
几位中美医学家齐聚一堂,这场面并不多见,镜头下把这历史性的一幕记录下来,特别是李卫国,在叶飞的指引下,让他给患者把脉,并且找来家长,说了他们的治疗理念。
家长没有多想,答应喝中药尝试性治疗,黑色的药液倒出来,少年硬着头皮喝下去,李卫国掐表计算了一下说:“1个小时过后复查,如果有好转,就证明我的猜测是对的。”
中美专家一起来到会议室中等待,叶飞和李卫国一直在聊这个病,期间用中英双语聊天,引经据典,说的天花乱坠,幸好摄像机面前有个安洪峰,他这个人形翻译不断的给纪录片导演翻译两人讨论的内容。
一个小时说长也长,说短非常短,时间到了之后,镜头下,叶飞和李卫国去了病房,两人先把脉确诊药效,不言而喻的点点头,然后让患者去检查诊断。
叶飞对着镜头开始解释:“根据汤药的治疗,我们发现的确对这种病有疗效,一会检查结果就出来了,等一会吧。”
另一边,李卫国正在跟几位老美专家聊天,镜头靠近,就听李卫国说:
“我的确能治愈这个疾病,但需要时间,最少5年左右。”
“五年时间,会不会错过最佳的治疗时机?”安德鲁校长提出质疑。
“不不。”叶飞解释说:“埃布斯坦畸形属于心脏成长时期的功能障碍,现在患者只有15岁,心脏还没有成型,如果用药能辅助心脏成型,恢复三尖瓣功能,也许不一定要手术。”
有专家提议说:“话虽如此,可这毕竟是理论层面。”
“医学永远是先有理论,之后才有实践。”霍维茨教授一改常态,说道:“只要患者短时间内部复发,常识性的治疗3年是可以的,就算3年内没有好转,也可以一直等待心源,不是么?”
李卫国思考着说:“我还是坚持我的想法,相信我,就能治好他。”
几个专家面面相视,安德鲁校长笑道:“李教授,如果你说的对,哪你能留在美国三年吗?”
“不能。”
安德鲁校长又看向叶飞,“你打算全权交给叶飞?”
李卫国看向叶飞思考片刻说:“不行。”
这个模棱两可的回答,让所有人都很诧异,特别是美国医生们,霍维茨教授试探的问:“哪你的意思是?”
“患者的病情非常复杂,用药也非常繁琐,这里是美国,很多珍惜药材都没有,所以要想治愈他,只能去中国,这样吧,我坚持我的观点,患者去中国接受治疗,三年内我给你们满意的答复。”
“你的意思是三年内就能痊愈?”导演在录像的时候质问。
李卫国坚定的说:“我用医生的名誉发誓,是的。”
这下全场哑口无言,要知道,埃布斯坦畸形这个病,全世界也没有医生能有这么大的自信,此刻大家真不知道,李卫国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要知道,这可是在纪录片拍摄的镜头下,谁知道他是不是在演戏。
“抱歉,李教授,您跟我来一下。”安德鲁单独把李卫国叫走了,出去私聊,霍维茨教授也跟着去了。
镜头调转叶飞问:“你相信李教授吗?”
“当然。”叶飞坚定地说:“我师父无所不能,他说能治愈就必然能治愈,否则他不会随便发誓。”
“我们拭目以待。”
又等了不久,检查结果出来了,美国专家看见结果后都有些震惊,造影检查发现,三尖瓣的确没有之前的状态,这一看似乎在好转,可谁都知道,这是短暂的,缓解性的疗效,不是根治了三尖瓣下移畸形。
“不可置信。”
有人跟镜头解释病症,有人去找李卫国安德鲁,没多久,李卫国等人回来,看了看检查结果后,李卫国说道:“都看见了吧,我不是在开玩笑,用药的确有效,三尖瓣无法闭合,用药可以控制,但如果不能长时间治疗,以我的经验来看,最少3年。”
美国专家面面相视,最终决定,征询患者家属的意见,去不去中国,让他们决定。
中美专家去找家属,叶飞和导演离开了心脑外科,后续还要拍摄,之前的内容已经超出剧本的控制,现在要回归正轨。
叶飞在镜头下一边走一边说:“看见了吧,这就是中医的效果,很神奇吧?”
“让人不可思议。”
两人进入电梯,叶飞接着说道:“是啊,我的能力还不够,以后要学的还很多,不过我会更加努力,成为一名像我师父一样出色的医生。”
“我相信你能做到。”
回到急诊,换了工作白大褂,继续参加急诊的抢救工作,叶飞工作起来非常匆忙,镜头根本就跟不上,叶飞提议:“不如你去问问其他医生,看看他们有什么心得,对医生的理解。”
导演答应了,主要是因为跟在叶飞身边太累了,只好去采访拍摄其他急诊医生,几乎每个人都有短暂的出镜率,聊他们对急诊的看法,对叶飞的医术了解。
傍晚,白昼交接例会。
导演找到叶飞,在镜头下去开会,进入医生办,所有人都准备就绪,行政主任拿着一天的工作业绩,开始高谈阔论。
“今天白天的工作还算顺利,只有一位患者抢救无效去了天堂。”
“阿门。”所有医生集体祈祷。
行政主任接着说:“愿上帝保佑,晚上平安无事,好了,交接结束,去换班工作吧。”
医生们各自回到岗位,叶飞带着导演离开医生办,和安妮和几位好友的陪同下,对了,在这里要说明一下,平日里只有叶飞四个人一起吃饭的,可今天有拍摄,所有又增加了几个蹭热度的,所以一帮人在镜头下一起来到餐厅。
点了晚餐一边吃一边接受采访,大家七嘴八舌的争着讲述,比如卢瑟,此刻就发挥出话唠的本质,逼逼叨的一个劲说,都不给其他人机会。
“急诊工作,分为24小时换班,和36小时换班,叶医生是住院总,他需要工作36小时,休息12小时,我们这些普通医生,工作24小时休息8小时,以此类推轮休。”
吃饭5分钟,大家只顾着出镜,很少吃东西,叶飞适当提醒说道:“差不多了,吃饭都快一点,还有工作要做呢。”
医生们这才加速吃完饭,这才一起回到留观大厅,叶飞对着摄像机解释道:“急诊每天有早晚2次查房巡诊,期间要确定患者的负责医生,确保24小时观察患者的病情变化。”
话落,叶飞带队来到第一个留观床位,拿着病历跟医生讨论了一下用药情况,以及注意事项,交代给负责医生后,走向下一个病床。
大约在晚上6点左右,查房结束,每个人都在忙碌,叶飞带着镜头回到医生办,导演抱怨的说:“现在是不是可以休息了?”
“想得美。”叶飞看了看表说:“按照急诊的习惯,这个时间是淡季,因为所有人都在吃饭,约会,玩耍,但等过了9点以后,会非常非常忙。”
“为什么?”
“你知道美国的治安,到了晚上,枪击车祸,打架斗殴,运气好忙到0点左右,运气不好一夜都不能睡。”
“看来真的很辛苦。”
“既然想当医生,就不要抱怨辛苦,趁现在好好休息一下,一会有的忙了。”
果不其然,按照叶飞所说,9点之后,警报呼叫就没停过,在镜头下,每个医生都忙的脚打后脑勺,连偷懒的机会都没有,医生们早就习惯了,可导演已经累瘫,躺在长椅上双手双腿都在发抖。
叶飞刚抢救了一个患者,满身是血的走了过来,看着导演说:“不如我给你一个建议。”
说完指了指墙角的监控,“看见了吗,你可以向医院申请,把监控借过来当记录视频,如果你一直这么跟着的话,我怕你这几天都下不了床。”
“好主意,你说的对。”导演这个感慨啊,感激的跟叶飞拥抱道谢,这才拖着疲惫的身躯离开急诊。
导演走了,叶飞和其他医生这才松了一口气,要知道,每个人面对镜头都有多多少少的不自然,工作时也总是分神,没办法把全部心思都放在抢救上,纪录片吗,都害怕自己失误被拍到,这可就麻烦啦。
导演走了,摄像机不在了,医生们也就放松多了,当然,叶飞没告诉大家,监控会被拿走当纪录片的素材。
忙忙活活一晚上,一夜无话,次日。
今天是平淡的一天,原本梅姨说采访最少是3~7天,叶飞本以为今天也要有什么采访呢,可今天相当平静,杂志和电视台导演一个都没出现,叶飞也不计较,全心全意的工作,在急诊忙忙碌碌的。
直到接受采访第4天,采访团才第二次到来,只不过听说那个纪录片导演还在请假状态,根本没法参加后续的拍摄工作,真按照叶飞所说,他是真的累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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