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飞被抓是第二天上午发生的事情,连带着9个土耳其士兵也被控制起来,他们本来商量着今天就要回去的,可突发事件下走不成了,全部被监禁起来。
指挥官营帐内。
负责提审的是美军内勤官,他身前身后站着8个武装到牙齿的士兵,每个人身上的枪保险都开着,凡是被提审的人有任何小动作,都有可能被当场处决。
内勤官坐在椅子上,土耳其的军士长被带进来,双手帮着捆绳,按在内勤官对面的椅子上,两个押送士兵没有出去,站在军士长身后严阵以待。
“你的所属部队番号。”
“土耳其边防陆军团。”
“姓名和职务。”
“哈坎·苏克,军士长。”
“你们对叶医生了解有多少?”
“了解不多,他是前天被联合国中东办事处的人送来的,说是让我们保护他进入叙利亚,执行保护任务。”
军士长提审完毕,从他这得不到任何有用的信息,其他8位土耳其士兵也是如此,身份信息都匹配,没有嫌疑。
接下来有针对12位医务兵进行提审,特别优待费南德,基础问题问完了,内勤官换了一个思路说:
“我提出一个大胆的猜测,你在当兵前,曾经就是中东恐怖分子的间谍,而叶飞是接头人,所以你们两人碰面后,你就下意识开始维护他,并且按照他的指示,在军营里散布谣言。”
“沃特!不不不,这绝对不是谣言!”费南德坚定的说:“你没发现么,所有人来到军营后,都发生过拉肚子的情况,隔了几个月有了好转,可没过一段时间反复拉肚子,甚至有的士兵上吐下泻,这就是霍乱引起的瘟疫。”
“胡说,如果真的是瘟疫,你怎么可能还活着。”内勤官怒道:“把他也关起来,一起送上军事法庭。”
提审还在持续,从上午一直到下午傍晚,期间来来回回反复审问,可是就不提审叶飞,好像已经认定他是间谍一般,打算从其他人嘴里撬开缺口,拿出实质的证据定罪。
……
关押室,这是建议班房,每个监禁室只有几平米,叶飞被关在最里面,土耳其士兵也被关押,但距离叶飞很远,跟他说不上话,直到傍晚的时候,军方出了奇招,把费南德和土耳其军士长,关押在叶飞的隔壁和对面,这是要让他们进行交流,再从中寻找突破口了。
果然,叶飞上当了,看见土耳其军士长的时候叶飞急躁的说:“他们问你什么了?”
“翻来覆去就是那几个问题,你到底是不是间谍?”
“当然不是。”叶飞怒道:“我是联合国世界卫生组未来的调研医学家,我是被冤枉的。”
“我知道你是被冤枉的,叶博士,我一直都相信你。”费南德在隔壁回应。
“可恶!”叶飞无奈的在狭小的监禁室内来回踱着步,“这些人怎么就不明白呢,霍乱有三期,泻吐期,脱水虚脱期,假象恢复期,一旦达到二次循环,可能就麻烦了。”
“哎呀,听你这么说,我可能已经二次循环了。”费南德自言自语。
叶飞急躁的问:“你现在是什么症状?”
“我特别渴,唇舌干燥。”
军士长冷笑说:“你是缺水引起的吧,今天一直提审,一滴水都不给喝,我也渴的要死。”
“对呀。”费南德恍然大悟,随后又说:“但是我还特别冷,大腿和胳膊总是抽筋,是什么原因呢?”
“抽筋?”叶飞质问道:“他们打你了吗?”
“这到没有。”
“抽筋严重吗?”
“也不严重,就是一跳一跳的,诶,现在还有点抽筋。”
“哐当”
叶飞砸了一下铁栅栏,“可恶,你已经出现第二期的症状了。”
“我会不会死啊?”费南德焦躁的问。
“不会,因为咱们都打过疫苗,体内有抗体,病毒不断摄入,不断跟体内抗体作斗争,反复循环之下,直到体内抗体完全失衡,到时候恐怕就麻烦了。”
“这个病有救么?”费南德又问。
“放在以前你死定了,但霍乱在上个世纪80年代就研究出来疫苗,我昨天跟世界卫生组汇报过了,现在就差血液化验样本,只要递交上去,那边就能开始研究专治疫苗。”
“那我就放心了。”
三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霍乱瘟疫,然而他们并不知道,他们的对话正在被监听。
内勤官摘下耳麦说:“快点破译他们的暗语,8点前要上报给营长。”
“是。”情报兵全力破译,可这番对话根本没有什么规律可言,如果硬说是暗语密码,唯一的方案只有瞎写一通。
内勤官很着急,情报兵只好胡乱编写,在8点前把写好的翻译资料交给内勤官,他看了一眼笑着说:“可算抓到了一条大鱼。”
内勤官是从别的部队下放来到前线的,他没有背景没有后台,想要出人头地,只能不断立功往上爬,而这件事正好是个契机。
拿着翻译记录快速出去,来到指挥官营帐,到来的时候,几个军官的面色都不好看。
“营长在么?”
“营长去厕所了,等一会吧。”
内勤官拿着翻译记录显摆的说:“这次可要立大功了。”
“是么,让我看看。”
“这是机密。”他躲闪着没让别人看。
与此同时,侧门打开,营长虚弱的走了回来,军官们集体敬礼,他摆摆手示意了一下,随后别扭的坐在椅子上说:“隔三差五就拉肚子,也不知道怎么搞的。”
“报告,这是破译的间谍密语。”内勤官把翻译递了上去。
营长接过来随便翻看两眼,咳嗽两声,说:“既然确定他是间谍,就地正法吧。”
“不送上军事法庭吗?”内勤官弱弱的问。
“一个中国间谍而已,我爷爷说过,跟中国人作战一定要小心,这可是朝鲜战争,从失败中吸取的教……咳咳咳……”
他越说咳嗽的越厉害,突然没忍住,哇哇的吐了一地。
“长官,您没事吧?”
“快找军医。”
指挥营里乱了套,一帮人七手八脚的照顾着营长躺下休息,现在是个人都能看出来,营长是真的病了。
突发情况,内勤官没急着处理叶飞,等了好久医务兵都没来,有人大怒,把气发泄在内勤官身上。
“你是怎么办事的,你手下的兵10几分钟还没来!”
内勤官反应过来,今天调查间谍,12个医务兵全都给软禁了,他急急忙忙出去,最先找到“大嘴巴”,这家伙背景干净,父亲和爷爷都是国会议员,他也就是一无是处了一些,间谍肯定不会,所以在审查期间,他也是最轻松的一个。
把大嘴巴叫来指挥营,在一票长官的注视下,他弱弱的给营长检查了情况,可他哪懂什么辩证论治,看症状,跟叶飞说的霍乱非常相似,但现在军营里这已经是违禁话题,他又不敢说,那叫一个憋得慌。
“到底看出来没有?”有长官质问。
“营长发烧了,很严重。”
“这还用你说。”
刚要再次发怒,营长虚弱的坐直说:“没事了,人岁数大了,抵抗力越来越弱,要怪就怪这里是中东。”
“您多躺一会休息一下吧。”
“没事,处理正事要紧。”营长看向内勤官说:“去把中国间谍提出来,送到广场当众处决,我要让士兵们看看,我们美**人的……咳咳咳……”
他话都说不全,又是一阵咳嗽,没办法,他坚持要处决间谍,内勤官只好照办,其他人也都去召集士兵紧急集合。
大嘴巴一直在旁边看着,他是想为叶飞翻案的,可是又不敢开这个口,弱弱的看着虚弱的营长,一颗心砰砰乱跳,试探的说:
“巴顿叔叔,我……“
别看这小子没事的时候非常会说话,可关键时刻掉链子。
“怎么样,在军营里还习惯不?”营长看他吞吞吐吐,先打开话匣子,话说他是认识这小子的,而且两家人在国会都是一个党派,这小子来当兵历练,多半也是看在他的面子上,要不然还真没人能驾驭这小子。
的确如此,官二代富二代的成长起来的孩子,都很难管教,但唯独在巴顿叔叔手下是个例外,他是铁血军人世家,祖上有好几个名将,他是名门之后,做事雷厉风行,办错事真罚,大嘴巴对此很敬畏他。
“还好,挺习惯的。”大嘴巴还是有些拘谨,硬着头皮想把心里话说出来。
“有话就说,别像个小姑娘似的。”
“巴顿叔叔,那我就说了……”
可就在话落的时候,出去的那些长官们回来一人,大嘴巴只好先把话咽了回去。
“报告,士兵已经集结完毕,请指示。”
“扶我出去。”巴顿整理了一下领子,伸出胳膊,军官眼疾手快的扶着他,慢慢悠悠的往外走,见两人都要走出营帐了,大嘴巴心里这个急啊。
“巴顿叔叔,先别走。”
巴顿营长面露不快,看向这个不争气的世家晚辈,“有什么事,等回头再说。”
“巴顿叔叔,这事管人命!”
“叫我长官!”巴顿站定,眼神充满犀利之色。
看见这杀人的眼神,大嘴巴吓得差点没坐在地上,想说的话都到喉咙了,却被吓的怎么也说不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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