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生站在雨中,等在宫门外。
久久等不来褚瑾的身影,凉生也不气,就那样打着伞等在细雨中,
褚瑾在凄凉的细雨中行走,面颊上流淌着不知是雨水,还是泪水?
“怎么了?后悔了?”
“说什么呢!主子何故在此。”
“主要是我怕你再着凉,还要照顾你。”
凉生将伞递给褚瑾,伞勉强能罩住二人,二人身高悬殊,凉生拿着遮不住褚瑾身侧的雨滴。
‘后悔吗?这有什么可后悔的,未来的我自是会加倍奉还的,悼念一番自己的贞洁罢了。’
此时此刻凉生越对自己好,褚瑾越感觉到内疚,这么善良一个人,可是他跟自己始终不是一类人,褚瑾觉得自己就是一个罪人、恶人,根本配不上如此美好的凉生。
自那天以后褚瑾都回来很晚,凉生也不制止,随他去,凉生则是扮演苦情主人。
“主人,他想做什么?”
“他那副阴柔的身子不用白不用,不用才是糟践,再者说了夏侯寒人到青年没有尝过女人的滋味,更别说男人了,还是褚瑾那种男生女相的少年,自然就干柴烈火了,他们偷情有半个月了吧?”
“是的,主人。”
凉生看了眼青天白日,正是抓奸的好时期。
“随我去捉奸。”
“主人,抓奸?捉谁的奸?”玉清鳞一时间反应不过来。
“额,不知道,去了再说,按照褚瑾的命运线演就对了,比坊间话本都精彩。”
夏侯寒拿褚瑾当情敌防着,竟然没想到,褚瑾竟然给他下迷情香。
夏侯寒的饮食都是由御厨先一步试毒,才敢送入夏侯寒的寝宫的,直接下在膳食中,怕是还没送到夏侯寒的嘴边就被发现了,褚瑾稍加打探就了解到夏侯寒有用熏香的习惯,而且褚瑾还从宫女的嘴中打听到,夏侯寒不喜内侍官伺候在侧。
那是一种敦煌特质的迷情香,香膏中加入大量尸油,虽然尸油的味道不怎么好闻,但是迷情香中还加入了凉生的汗液,香膏燃烧产生的气味被夏侯寒吸入会产生幻觉,幻觉下他会把褚瑾当做是凉生,长期使用会引发猝死。
凉生进宫向来是无人敢阻拦,内侍官看到凉生时,忙拦住凉生的去路。
‘徐郎君这时怎么从宫外进来,那内殿里的是谁?’
“让开。”
“徐郎君,陛下在忙,不便见客。”不管殿内是谁,他现在要做的就是拦下凉生。
不然他们的帝王就完了。
“我知道他忙,但是我就想进去,让开。”
“徐郎君,不要为难小的。”
凉生本就是来‘捉奸’的,怎么会因为内侍官几句话就打消此时看好戏的心态呢?
一把将内侍官推开凉生抬脚迈进内殿,跌倒的内侍官直接在殿外跪地不起,低下头,不敢看殿内的香艳。
这次他的脑袋怕是保不住了。
凉生站在踏前,看着面前的二人,夏侯寒抬头看向凉生,二人四目相对。
“是我打扰到二位了?”
“凉儿,怎么有两个凉儿?”
这幻觉这么厉害的嘛!明明褚瑾与凉生的性格天壤之别。
凉生轻点夏侯寒眉心,使其清明,褚瑾低头埋进夏侯寒怀里,二人被子遮着半身,倒是没有漏出什么春光,只是夏侯寒的目光瞬间清冷。
“滚。”
褚瑾闻言忙泪目迷离,走下龙床,凉生为一丝不挂的褚瑾披上一件外衣,安慰道,“别哭了,为这种男人不值得。”
夏侯寒一时间蒙了,自己好像才是受害者,怎么就演变成他欺负了褚瑾呢!
“凉儿,我中幻术了。”
凉生已经抱着褚瑾离开,任夏侯寒怎么解释,凉生已经听不到了。
整个内侍局的内侍官跟御林军守卫,都看到褚瑾衣衫不整被凉生抱出的紫宸殿,一时间夏侯寒的好名声瓦解殆尽。
次日各大臣谏言让夏侯寒将褚瑾纳入后宫为妃,方能平息这次的风波,这件事已经传到长安城百姓耳中。
夏侯寒自是不愿的,凉生的态度可以看出,他很紧张褚瑾,甚至拿他当弟弟。
“你要怎么办,做了荒唐的事,总是要负责的。”
夏侯寒已经时有理说不清,凉生明知道自己是中了邪术,而且施邪术的人正是褚瑾,但是凉生却就是要他表态。
“行,我可以答应你,不过我有个条件。”
“说说看!”
“我封他为妃可以,你要做国师一职。”
“国师之职。你不是废除了吗?”
“如今我为人皇,废除了不能恢复吗?就说你答应不答应。”
凉生答应了,不是妥协,而是让这场戏能唱下去。
寒王府改了下门匾,上书国师府。
一周后,夏侯寒纳妃,举国大庆,虽然新妃是男子,但是这后宫一直空着也不是个事,有了这个先例,便是好事。
“还是那个问题,你后悔吗?”
“主子,不悔。”
“需要我怎么帮你,念在你孝心尚存,我愿意帮你。”
褚瑾身着嫁衣,跪在凉生身前。
“拜别主子,求求主子,不要再对我好了,我怕我有了牵挂,便狠不下心了。”
“做帝王的不能没有人性,有牵挂是好事,这是你的卖身契,还给你。”
“约定的期限还没到。”
“给你就拿着,走吧!别误了吉时。”
唐皇纳妃不得从正门进,迎亲队只能从侧门进出。
按律赦免了褚家的罪责,并封为国舅,原褚府改为国舅府,夏侯寒面上虽然没有表现出不悦,其实心里对着褚瑾记恨上了。
新婚初夜,褚瑾独守空房,他倒是没有丝毫不悦,他的目的达到了一半,他虽然不得宠但是世人不知啊!他需要的只是盛宠的假象。
此后夏侯寒继续扩大版图,褚瑾整出什么事他都漠不关心,只是让心腹盯着他。
“你这才安生五十多天,又打仗?”
“都跟你说了那褚瑾不简单,你居然放任他的小动作,你故意的吧?”
“这次要打哪里?”
“新罗。”
“那你带我干啥,直接一万神策军过去就好了。”
‘反正都是为他人做嫁衣罢了。’
其实夏侯寒的战争理念是正确的,他现在也不过是在追寻汉人祖先的步伐,想扩大华夏版图而已,只是他的做法有些过激,想还原华夏四海九州版图,是需要历代子孙的努力,而不是他自己一个人拼杀,一个人的力量终是有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