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曜的电话接了约莫五分钟,挂断电话没见裴紫鸢过来,本打算回去找她,就看到叶漠和叶蕴在不远处正朝这边走来,脚步停下。
他刚收回视线转过身,就有人从旁边的树林小道走出来。
“时总。”一道女声,声音矫揉造作。
他皱了下眉,还是回头。
微弱的路灯光下,能勉强看清来人的脸。
等看清她的脸,时曜就已经不是皱眉这么简单了,眸光都沉了下来。
又是这个人,真是没完没了。
世界上那么多男人,怎么就非得盯上他?
他一点儿也不想和其他女人有什么牵扯,从前不想,现在好不容易和藏在心里多年的女孩在一起,他更不想。
等他的女孩待会儿过来看到,估计又得心里不舒服了。
这么一想,时曜的眸光就直接冷了下来:“有事?”
肖子琪扭着腰朝他走去,突然听到他这么冷冷的一声,抬眼看过去,他站在路灯下,灯光比较暗,她不怎么看得清他的表情,但那一秒,她感觉自己仿佛被什么可怕的东西盯住了一样,心惊了一下,扭着的腰差点当真扭了。
直觉告诉她,这时候还是不要靠近他的好,可她好不容易才等来这么一个裴紫鸢不在他身边的机会,她不想就这么算了,否则就裴紫鸢和时曜形影不离的状态,她想再找到这样能单独接触到他的机会,还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
继续堆着她自认为妩媚妖娆的笑,扭着她自认为最迷人的姿态走出树荫朝他走去。
“倒也没什么事,就是出来散散步,看到时总在这里,来和您打声招呼。”
“招呼打过,你可以离开了。”
时曜不想事情闹大,只想快点将人赶走,不是因为他不敢闹事,更不是因为他忌惮肖子琪,他不过是不想裴紫鸢知道又有人缠着他,心里会不舒服罢了。
就想快点将人赶走不惊动裴紫鸢。
“啊?我刚来您就要赶我走吗?”肖子琪笑着朝他抛媚眼,还一副委屈柔弱的作态。
“时总,当真要赶我走吗?您每天陪着那样一个寡淡无味的大家闺秀也很无趣吧?自从第一眼看到您,我就喜欢上您了,您不考虑试试其他味道的女人?到时候你会发现很多不一样的乐趣哦!”
这话可谓是说得非常直白了。
换作一般男人,尤其是那种骨子里本就坏的男人,一定会心动。
时曜站在路灯不算明亮的阴影里,肖子琪根本看不到他的表情,就见他站在原地不动,以为他是心动了。
再接再厉上前:“时总,我不要名分,什么都不要,就是想和你一夜春宵。您放心,我事后绝不会缠着您,更不会让裴大小姐知晓。”
她就不信她什么都不要,他还不心动!
男人嘛,有几个不喜欢偷腥的?
特别是这种只吃不负责,还能寻求刺激的偷腥,最能诱住男人!
肖子琪见他依旧站在原地不动,心想还故作淡定呢,如果当真一点儿也不心动,早就在她说那些话后愤怒离开了。而他不仅没离开,还连一句话都没说。
没说话不就是默许?
尽管心里还是有点不知名的忐忑,肖子琪还是鼓足勇气上前,就要主动以她自认为最柔美最妖娆的姿态朝他怀里扑去……
然而下一秒,她的呼吸被遏制住了!
他直接伸手擒住了她的脖子!
肖子琪这才看清他的表情。
眸色冷沉,不是他平时绅士有礼的模样,也不是他轻笑间桃花眼潋滟邪魅的模样,而是如同杀神一般眼里没有一丝温度,冰冷肃杀!
而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压迫感,是她未从别人身上感受过的,他是真的想杀了她,不是做做样子!
肖子琪满心骇然,就要抬手去拍他的手:“时……”
时曜眸光一扫,肖子琪本是下意识要拍开他擒住她脖子的手的举动竟就这么僵住了,不敢去碰他分毫!
“原不想惊动我的女孩让她心里不舒服,都忍着不打算出手了,你偏要来找死,那我就成全你!”
手一收拢,肖子琪直接无法呼吸。
“救、救命……”
“时……饶……时……总饶……饶命……我、我……错了……再……再也……不……不敢了……”
时曜并不打算杀人,但他确实怒了。
“就凭你,也敢妄加评论我的人!”
寡淡无味?他的女孩在他眼里就是最迷人的,除了她,他谁也看不到。就眼前这种货色,还敢妄想和她相提并论?
手再次收紧,肖子琪都翻了白眼,他才随手将她扔出去。
这里是树林出来的小道,由石板铺陈,道路旁有不少矮植和石沙,肖子琪这一被扔出去,手上身上都被戳了不少伤口。
她顾不得身上的伤疼不疼,终于能够呼吸,就一边大口的呼吸一边不停的咳嗽。
劫后余生,再看到时曜,哪还有迷恋,有的只是浓浓地恐惧!
时曜连一个眼神都没给她,抬头朝前方看去。
裴紫鸢站在树荫下,见他看过去,举步朝他走去。
时曜站在那里,也不动,就只是看着她,分明没什么表情,裴紫鸢却从他脸上看出了“委屈巴巴”几个字来。
她走过去,他朝她伸出手,裴紫鸢刚要伸手去握住他的手,就被他躲开。
“脏。”他说。
这个字刚好窜入肖子琪的耳中,呼吸还有些艰难的她就这么看着他伸出去的那只手。
就是刚才掐她脖子的手!
他居然说脏……
裴紫鸢无奈,从斜挎包里拿出一包湿纸巾,抽出一张执起他的手慢慢给他一个手指一个手指的擦干净。
等她帮他把手擦干净后,她回身将湿纸巾扔进路旁的垃圾桶,时曜才将她拉进怀里紧紧抱着,下巴靠在她肩头:“你怎么不早点过来?我差点就被这脏东西碰到了。”
裴紫鸢无奈,一个肖子琪他哪会躲不过。
还是顺着他道:“抱歉,我应该早点过来的,下次再遇到这样的人,别动手,直接一脚踢出去,就不会脏你的手了。”
时曜一想,非常有道理。
他当时是气急了,都忘了可以直接用脚踢。
“其实你可以不理会她,她的教训很快就来了,不用我们脏手。”裴紫鸢说。
“是她扒拉我。”
裴紫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