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呢?”
雨柱深深看了他一眼,说:“我有一儿一女。”
桃武道:“是么,如此甚好,孩子都有了。”
她低头看了看他的手。
多年以前在香港举行的一次电脑安全大会上,她曾经见过一本关于他戴着指环的期刊。
那是一只纤细而美丽的手。
那是一枚朴实无华的指环,看起来毫不显眼。
陶武之前跟国外的商人打过交道,对西式的礼节也有一定的研究,在她的记忆里,戴在右手中指上的戒指,代表着已经订婚,而不是真正的婚姻。
但她又觉得,可能是自己的生活方式不对吧。
雨柱接着说道:“我家那几个儿女,都挺讨人喜欢的,我这一趟回去,老婆也是陪我回去的,所以就把他们给接过来了。”
陶武:“好羡慕啊,你老婆是龙国人吗?”
雨柱:米国人,金色的头发,蓝色的眼睛,但是中文说的很好,非常的喜欢我。
“真不错。”桃武道。
雨柱:你已婚么?
桃武道:“暂时还没有,但已经开始着手准备了。”
雨柱:“真的假的,那真是太好了,那个人是谁,我不知道他是谁?”
“洛再长,你知道的。”
雨水落在他的身上,他的眼神很平静,但很锐利,带着一丝冷意。
他不愿意就这样毫无意义的对话进行下去。
他似乎化作了一柄无形的利刃,冰冷凌厉,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最后,她开口说道:“天色已晚,我要回家了。”
“那好吧,我跟你一起去。”
“不用了。”桃乌道。
雨柱:\"天正下着雨\"。
“好的,多谢了。”
从咖啡厅出来,两个人谁也没有再多说一句话,雨竹撑起了一把雨伞,为她挡着雨。
昏黄的灯光,在秋天的薄雾里,显得有些昏黄,街上的人并不多,只有几个人默默地走在路上。
两个人很快就到了那辆车前。
雨柱接过手机,仔细的打量了一下:“我也很喜欢这款车。”
“我对车不是很在意,只要能用就行。”
这是陈通托人从米国搞到的一台车,虽然她不是很想要吸引眼球,但这车的确很好看,所以她才会继续用。
一边说,一边替她拉开了门,于竹替她撑起雨伞,然后很贴心地替她把门关好。
桃乌摇下窗户,看向外面的男子。
他手中的大伞在雨中投下一道影子,他额头的碎发披散下来,遮住了他一双漆黑的眼睛,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桃乌微微一笑,淡声道:“今日多谢你为我撑伞,还有你这杯咖啡,如果有时间,我们可以好好聊一聊以后的事情,告辞了。”
她摇下车窗,绝尘而去。
默默地打着方向盘,汽车在朦胧的细雨中缓缓离开。
在他走后,她紧绷的神经也放松了下来。
她按下了播放键,悦耳的声音从车厢里传了出来,压过了外面的雨声。
桃乌手扶着车把,眺望着远处的道路,夜色下,道路有些模糊,行人稀少,正是赶着往家赶的时间。
她望着雨刷,听到了一首歌:“我要温柔地离开你,擦掉你脸上的眼泪,在漫长的夜晚,在以后的岁月中,不要为我流泪。”
桃乌紧握着驾驶杆,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
她的脑海里,又出现了他手上的那枚古朴的指环,他说起孩子时的喜悦,他微微勾起的唇角,让她想起了他。
就在这个时候,她听到了一首歌:“我在雨中想你,没有你的时候,我会更好的照顾自己,没有我的时候,你要照顾好自己,你问我什么时候才能回家,我也会轻轻的问自己。”
桃乌的心情忽然失控,泪水夺眶而出。
当初他走的时候,她是不是很伤心?
可是伤心就伤心吧,他已经离开了,再也见不到他了,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强迫自己不去理会他。
时隔多年,隔着遥远的海洋,他终究还是回到了他的身边。
他看起来很正派,也很顺利,他微笑着告诉我,他的生活是多么的美好,所有的事情都是那么的美好,他的老婆是个漂亮的女人,她是个漂亮的女人!
事事如意,妙极!
自从他要走了,她就再也没有掉过眼泪,她很平静,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她有母亲,有弟弟,有家人,有尊严,她没有理由哭。
这些年,她一直在为自己的家人和自己而努力,当她放松下来的时候,他又回到了她的身边,淡定地看着她,就像是一个很久没见的老友,将他的快乐展现在她的面前!
桃乌把车停下,抱住自己的头,抱住了自己的脑袋,抱住了方向盘,呜呜地哭了起来。
她一直在哭泣,直到外面的雨越下越大,直到旁边商铺的人都在探头探脑,她才抹去泪水,怔怔地望着外面,望着外面,昏暗的灯光,哗哗的雨声,还有卷起裤脚,打着雨伞的人们。
她发动了汽车,回到了家里。
她要做新的产品,要做新的研究,要抢占更多的市场,日本的打印机,科新的公司,何秀娟,她都要搞明白,不管她想做什么,她都要跟他说。
这是他必须要担心的事情。
她将车停下,然后进了卫生间,洗了个热水澡,简单的吃了点饭,又喝了点牛奶,这才上了床。
她的卧室很温暖,床铺也很舒适,让她有一种重获新生的感觉。
她不在乎他为什么要回来,也不在乎他过得有多开心,她只希望,他不要再来找她的麻烦。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响了起来。
桃乌深深呼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这才拿起茶杯,问道:“您好,请问您是?”
那边一片安静。
“请说话。”桃武道。
她以为洛已经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和洛说过话了,但这一次,他一定会给她打电话的。
就在这个时候,一道沙哑的声音传来:“桃乌。”
这是一场大雨。
“哦,是你啊,怎么了?”
语气也变得冰冷起来。
另一端,玉竹的声音带着一丝痛苦:“桃武,抱歉,我之前欺骗了你。”
她握着手机的手紧了紧,但语气和表情都很平静,就像是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一样:“你在骗我什么?”
雨柱:“我还没有成家,没有小孩,所有这些都是我杜撰出来的,我总是单身。”
陶乌迟疑片刻,终于听懂了他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