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就说:“新来的秘书,估计是急于证明自己。”
他说得云淡风轻,似乎并不怎么放在心上,但桃乌忽然觉得鼻子一酸,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虽然已经过去了十二年,虽然是通过通讯设备,但她还是可以想象到,他现在是什么心情。
她很清楚,任何一个助理都不会为了一件小事就把自己的老板叫到米国去,毕竟三年过去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工作要做,米国又有时差,又有劳工法,她的秘书也不可能这么辛苦的工作一晚上就把文件送到她的书桌上。
她顿了顿,说道:“云年,我不想让你这么做。”
她很想告诉他,他没有必要这么做,但还是觉得没有意义。
最终,她还是说了一句:“不管怎么说,谢谢你。”
雨柱的语气冷淡而疏离:“国外和国内的市场都不一样,这些资料只能作为一个参考,所以,你要根据当地的情况,找到最适合自己的东西。”
陶武道:“我知道,虽然现在的形势有些特殊,但里面的很多东西,对我们都有很大的好处。”
雨柱又补充了一句:“还有,你要是实在困了,就在这里歇两日吧,我……”
“不急。”
这句话说得云淡风轻,但听在桃乌耳中,却是既想笑,又想哭。
于是她赶紧说:“不用,就在明天,我明天有空。”
傍晚回家的时候,她的精神有点恍惚。
这个时候,她感觉这个世界上有两个自己,一个是聪明的,总是能做最好的决定,而另一个,则是一个提着篮子,在雪地里哭泣的女孩。
她已经成长起来了,但是她并没有完全成长起来,因为没有成长起来的人,总是会胡思乱想。
她在房间的最深处找到了一叠雨柱留给她的信件。
字迹和“江亲启”的字迹一模一样。
展开信件,她看见了十二年前,那一场青春而热烈的雨,也是一场会告诉她许多事情的雨。
母亲说,她不想再等下去了,这么多年的等待,终于等到了白发苍苍的那一天。
她想起了那年,他告诉她,让她暂时别来,所以她很听话,没有出去寻找,而是装作不经意的样子,想要看看。
有一次,当她鼓起勇气,想要去看一眼这扇门时,其他的孩子都告诉她,他已经不在了。
当她看到那座高耸入云的建筑时,他就走了。
从那以后,她就不想再来这里了,每次见到,都会下意识的避开。
在她的内心深处,她也在等待着他的归来。
在没有玩偶,没有大黄的那段时间,从挖掘掩体,到战时的紧张,再到现在的残忍,再到如今,他的归来,带给她从未有过的甜美,让她感觉自己的身边都是一片粉红,一切都那么的美丽。
那他就得走了。
桃武也是事后才反应过来,从一开始,他的家族就打算让他去国外读书,或许他也知道,但他一直在等待一个合适的时机。
后来,隔着大半个世界,十二年的分别,谁都不知道对方有没有坚持,她也曾想过,他再也不会回来了。
要是他没回去,要是他能把以前的事都忘了,现在还在米国快乐地过日子,那她这一生也就不会再说了,以前的事对她而言不过是个梦想而已。
但是,他还是回到了这里。
桃乌静静地看着他,感受着他十二年前的热情,最终还是小心翼翼地把那封信收了回去。
第二天,她召集了技术部的人开会,讨论了一下他们的现状,虽然他们的产品已经可以生产一些重要的零件,但是他们的产品并没有完善的检测系统,所以他们的产品,一直都是问题缠身,再这么下去,他们的产品,将会一直处于停滞状态,再也没有办法从日本进口产品中,获得更多的利润。
研发部门一提到这件事,就很头痛,于是,陶武就将这些问题一一挑了出来,让他们自己去讨论。
在工程师们讨论这个问题的时候,陶武脑子里想的是,是不是要搞一场国外的展会,顺便看看米国、日本、香港等地的企业,看看有没有什么好的地方。
会议结束后,陶武又给香港的供应商打了个电话,询问情况,那人说他会注意合作伙伴,挂断了他的电话,手机就响了。
电话那头传来何秀娟的来历,道:“她原本是一名女工,在威海打工,被花言巧语忽悠到了洛小姐常来的卡拉 KtV工作,她的亲人都很普通,她的亲人都很普通,她还有一个在北京上班的亲戚,也很体面。”
桃武:“这段时间,她跟谁联系了吗?”
那人:“没什么,就是到处走走,吃个饭,逛个街,逛个街,住在亲戚家里。”
桃乌嗯了一声。
如果只是喝多了,那也就算了,只要不是被人陷害,那就随他去吧。
然后,她就把何秀娟的电话打了过去,那边传来了一道苍老的声音,说是要见何秀娟,然后就听到了一句:“娟子,我要见你。”
何秀娟急匆匆的走了过去,语气中带着一丝焦急。
既然他没有恶意,陶武的语气也缓和了许多:“我跟洛总说了,你可以去堕胎,也可以留在公司,总之,我想他一定会帮你处理好的,我先走一步,其他的事情,你去跟洛先生说,如果有问题,可以去跟洛总说,不用跟我说。”
她已经说好了要打她的电话,现在打过来,已经足够了。
至于其他的,就交给洛了,等他忙完了,找个好时机,两人就可以分道扬镳了。
何秀娟却是一脸怯意:“那,那洛总去哪里了?”
“此话怎讲?”
何秀娟:“洛总是我儿子的父亲,难道,难道他要嫁给我?”
陶乌闻言,微微一笑,说道:“你们洛总裁,我也不能强迫他嫁给别人,我只是想说,从人道的角度,我会让他赔偿你所有的损失,至于这个孩子,是生是死,全凭你自己。不管怎么说,他都不会让你吃亏,这一点,我可以给他一些忠告。不过,他会不会嫁给你,我可没资格替他做主。”
何秀娟赶紧说:“江总,我没让您怎么样,我就是,就是……”
“有什么事就直说吧,我现在很忙。”